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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杏之小小地鬆了一口氣:「是呀!是呀!」

  「怎麼忽然提起這個?」陸修元語氣溫和,眉眼低垂,卻是格外認真。

  「我又做了個夢。」姜杏之有些緊張,每次撒謊她總會心虛。

  陸修元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不明的眸色,似乎是極感興趣的:「哦?是什麼?杏之說來聽聽。」

  「那是個不好的夢呢!我夢見南邊似乎是揚州亦或者是江寧府那邊發大水,淹了房屋,好多人都沒有家了。」姜杏之咬著唇,覷著他的神情,生怕他不信,又生怕他會找到她話里的破綻,緊張地舔了舔唇瓣。

  「不過許是近來汴京城下多了雨,才做了這夢,總歸是不吉利的,道長聽聽就好了。」姜杏之心慌慌的又補了一句。

  他的小姑娘總是這幅赤誠的心腸,陸修元眼色更加柔和,心軟了又軟。

  「今年的確是雨水過盛,南邊沿江沿河,恐有水災發生,月初揚州送來的摺子中提到了水則碑水位上漲得比往年厲害,不過朝中已經發了摺子,命沿江的幾個州府加固河堤並派官員守漲。」

  陸修元重活一生,自然不可能任由這本可以避免的災禍發生。

  有他安排,陛下也開始重視此事,調遣京官沿江河巡查之事估計也快了。

  陸修元清楚陛下對他的培養和期待,此番巡汛極大可能會派他前去,而他也想趁此機會連根拔起陳家在南邊的勢力。

  陳氏的長兄任三司使,鹽鐵賦稅被他攥在手心裡,揚州是個肥地方,不知道他在其中養了多少中飽私囊的廢物,才導致上輩子揚州災情嚴重到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願意等到明年解決,接順道一起安排了吧!

  陸修元眼底冷淡。

  今生不一樣的事情多了,姜杏之以為這也與上輩子不同,放了大半的心,小聲添了幾句:「要多加固幾丈,多派人尋查。」

  陸修元應聲,摸著她的腦袋:「是不是擔心揚州的家,想回去了?」

  姜杏之點點頭,遺憾地說:「已經兩年沒回去過了。」她想如果他不是皇太孫,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攢到錢財,帶著他一起回揚州了。

  陸修元眸色幽幽,暗忖片刻,將方才的朝中可能派人巡視州府的事情講給她聽。

  姜杏之聽完只覺得開心,有這個保障,揚州一定不會重複上輩子的災禍。

  陸修元彎唇,笑了一聲。

  誰曾想第二日,姜杏之便得了陸修元被任命微按察使巡視沿江各州府防汛之措,她這才緩緩地明白昨日陸修元同她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也難怪他問自己想不想回揚州,原來他有辦法呀!

  姜杏之心中後悔昨日的不機敏,撐著面頰,手指噠噠敲著臉,想著怎麼開口讓他帶自己去。

  幽幽地嘆了口氣,真是錯失良機。

  「太孫想要什麼,殿下便送什麼唄!說說好話,太孫肯定不會拒絕。」阿漁看她這麼糾結,脆聲道。

  姜杏之抿唇,道長要的可特別呢!

  半個時辰之後,乾清宮側殿,陸修元抬手讓殿內商議事情的臣工們停下:「休息一刻。」

  隨後握著於安送到他手中的荷包去了內殿,坐在圈椅上,拆開荷包,看著裡面的紅繩鈴鐺,挑眉,低低地笑了笑。

  第77章

  修長的手指勾出紅繩, 細巧的紅繩銀鈴躺在他手掌心,陸修元對這明晃晃的暗示十分受用。喉嚨間不自覺地溢出輕笑,甚是愉悅。

  一旁的於安悄悄地探頭打量。

  誰曾想陸修元翻手捏緊手中的物件, 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看過?」

  姜杏之為了不讓人聽到鈴鐺聲,往銀鈴的小孔中塞了棉花。

  於安心一緊, 趕忙斂神:「奴婢不敢。」他哪裡敢看太孫妃送給太孫的物件,儘管他十分好奇。

  陸修元料他也不敢, 將腳鏈收回荷包, 放進衣兜里,往外走。

  方才還嘰嘰喳喳說著話的臣工們噤了聲, 起身迎他。

  「太孫殿下還有什麼吩咐?」三司度支副使郭鳴問道。

  陸修元看了眼他:「暫無,具體事項你再與齊進商議。」

  郭鳴微楞,此行原是為了防洪巡查河道,隨行之人不外乎度戶和工部的官員,而齊進卻是三司鹽鐵使, 其意為不明而喻。

  年前原鹽鐵使告老還家,新上任的齊進是個不好說話的, 常和鹽鐵副使三天兩頭的吵架, 更是與三司置使陳正道關係不和。

  這次路途怕是不會太平了。

  郭鳴出了乾清殿,準備回去, 遠遠地瞧見了一位內侍,那內侍是在陳正道身邊伺候的,正張朝他這邊張望。

  郭鳴當即彎下腰捂住肚子,跑起來。

  那內侍看到他, 忙過來:「郭大人,陳大人請你過去說話。」

  郭鳴「哎喲」叫了一聲:「請公公先幫我告罪,我肚子疼得厲害,怕是要先去一趟太醫院瞧瞧。」

  內侍看他腰都挺不直了,連忙道:「大人先去吧,我一定和陳大人說,你放心。」

  郭鳴千謝萬謝,捂著肚子跑開了。

  等身後沒了人員,郭鳴才直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好他機靈。

  ·

  到了以往陸修元該回來的時辰,姜杏之眼巴巴地坐在宮殿檐下等著陸修元。

  哪裡知道回來的先是於安,於安躬身稟道:「太孫手頭還有一些事物沒有處理好,怕殿下等急了,派奴婢回來同你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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