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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分不清手裡的是醒酒湯還是美酒。

  阿漁沒忍住,問她:「姑娘這酒好喝嗎?」

  香淨在一旁輕拍了她一下,這不挺好的嗎?非要去招惹姑娘,萬一姑娘回過神來,不喝醒酒湯了該怎麼辦。

  姜杏之忽閃著大眼睛:「好喝的!」

  阿漁給了香淨一個眼神,很是得意。

  香淨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酒好喝,給道長送去。」姜杏之捧著她空掉的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外走。

  香淨和阿漁忙一邊一個拉住她:「我這裡還有更好的酒,明日再送去,好不好?你瞧這酒都被你喝光啦?」

  姜杏之望望手裡的空碗,手腕一轉,碗翻了過來,搖一搖,可憐巴巴地說:「沒有了!」

  「所以明日取了好酒再送去。」香淨怕她砸了碗,伸手接過來。

  姜杏之扁扁嘴巴,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酒醉後的姑娘有些難纏,香淨頗有體會,很早之前,姑娘偷喝了賀老太爺的陳年好酒,醉醺醺地鬧了一整夜。

  香淨讓阿漁看著她,自己去為她準備熱水沐浴。

  蒲月蹲在地上,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她,似乎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姜杏之。

  姜杏之也看向她,眼睛忽然一亮,噠噠跑去書房。

  阿漁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姜杏之已經走到坐屏旁了,她嚇了一跳,以為她想出去,跟上去發現她走向書房才鬆了口氣。

  姜杏之拿起筆,在紙上瀟灑地寫下幾個字,塞到蒲月的項圈裡,揮揮手:「去吧!」

  蒲月舔舔自己的爪子,尾巴翹得高高的:「喵~」

  阿漁也不擔心,畢竟蒲月現如今在府里比她都威風。

  姜杏之腦子正迷糊著呢!寫完了信就拋到了腦後,由著阿漁牽去了淨房。

  手裡的紙條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要見你。

  字跡潦草,張狂,看著氣勢洶洶的,陸修元挑眉,搖頭失笑。

  夜深人靜,姜杏之已經忘記她還給陸修元送過信,躺在薄被裡,睡得十分香甜。

  忽然屋內出現了一道高大的黑影,慢慢靠近帳幔,一團白絨絨的東西從黑影懷裡跳下來,率先鑽進帳內,拉出一條縫隙。

  黑影身姿提拔,仿佛是來做客一般,萬不會讓人想到他是在夜探春閨,伸手撩開帳幔,舉止斯文,月光透光窗戶灑下,黑影俊美雋秀的面容格外神秘。

  陸修元看著睡熟姜杏之,俯身輕嗅,馨香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姜杏之雲鬢嬌容,淨白的面頰上還帶著薄紅,十分可愛。

  陸修元指腹摩挲著她軟嫩的面頰,心裡突如其來湧上一股可惜,可惜沒瞧見她醉酒後的嬌憨。

  陸修元薄唇微啟,道了一聲:「小騙子。」

  把他騙過來,自己倒是睡得香甜。

  似乎感知到有人在罵她,姜杏之忽然動了動,小腳伸出薄被外,小巧精緻的玉足在黑夜中依舊白嫩顯眼。

  陸修元眸子微暗,將竄到她小腿上的薄被往下輕拉,看著她腳腕上的銀鈴,忍不住用食指碰了碰,唇角相處一抹笑,幫蓋好了被子。

  ·

  次日姜杏之醒來,腦袋有些痛,手指按著額角揉了揉,腦中忽然閃過幾道畫面。

  帳幔微動,蒲月從外面鑽進來。

  姜杏之迷濛的眼睛瞬間瞪圓,她昨天夜裡是不是讓蒲月幫自己送信了?

  蒲月仰著毛茸茸的脖子,姜杏之才發現她脖子上竟然掛著一隻她小拇指大小的哨子,她狐疑的把她抱起來,這口哨是哪裡來的?

  她摸摸蒲月的項圈,裡頭並沒有東西,那是她做夢夢見讓她蒲月送信的嗎?

  姜杏之滿頭疑問,恰好阿漁走了進來。

  阿漁看她抱著蒲月,指指她的脖子:「今早我發現蒲月脖子上帶著口哨,想是元蘊道長送給姑娘的。」

  姜杏之難以置信地問:「我昨晚真讓蒲月去隔壁啦?」

  阿漁點點頭。

  真是……

  姜杏之覺得自己腦袋更疼了。

  一整日,姜杏之都沒有心思作畫,拿著口哨,一臉深思,晚膳都沒有用幾口。

  阿漁看不下去說道:「姑娘,你要是好奇,你就吹一下嘛!」

  「要是我吹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辦?」姜杏之小心地問。

  阿漁疑惑道:「那姑娘想要什麼呢?」

  姜杏之搖搖頭,不敢說。

  只能在心裡嘟囔,她想立刻見到道長。

  阿漁幫她滅了燈:「姑娘早些睡吧!昨日你醉酒估計歇息的不好。」

  姜杏之「恩恩」點頭。

  屋內寂靜,姜杏之將口哨掛在了自己脖子上,雙手握著,試探地含住,吹了一聲,聲音脆亮。

  姜杏之眨眨眼,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看了一眼口哨,這應該只是道長送給她玩的吧!

  她剛躺好,窗戶忽然「支呀」一聲。

  姜杏之眨了一下眼睛,望著面前出現的女子,傻眼了。

  女子躬身行禮:「六姑娘,有什麼吩咐的。」

  「我……,你……」姜杏之躲在被子裡,開口結結巴巴,神色慌張。

  初一沉默片刻,介紹了自己。

  姜杏之聽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她是道長派來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見到道長啦!」

  初一想了想,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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