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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杏之也知道自己在胡說了,來玉霞觀小住一個月與常住是不一樣,若被旁人知曉了,該說西寧侯府苛待孫女了,這種損害名聲的事,老太太是絕對不會做的。

  等到了日子,西寧侯府的馬車定會準時過來接她。

  姜杏之整個人都蔫巴了,撓心撓肺的難受,可她又沒有什麼好辦法。

  香淨將外面的燭火一一熄滅,走回來,輕聲說:「姑娘與元蘊道長投緣,何不準備告別禮送與道長留作紀念。」

  告別禮自然是要的,可她想要的不止這個,姜杏之默默地嘆了口氣。

  「時候不早了,窗戶開著蟲子要進來了,姑娘早些上床睡吧!」香淨道。

  姜杏之應了一聲,起身往床榻走,掀開床幔,鑽進香淨鋪好的被褥里。

  香淨看她把自己安置好,幫她壓緊床幔防止飛蟲進去:「今兒姑娘也不點香嗎?」

  姜杏之搖頭:「不點了。」

  她好聽話的,道長讓她少點香,她就乖乖地做了。

  「好。」香淨說著,便小聲地退了出去。

  姜杏之翻了個身,抱著輕薄的錦被,想著,明日要去岱宗觀,悄悄打探一下,道長需要什麼。

  姜杏之翻出今春新裁製的衣裳,先前不曾捨得穿。

  杏色暗花折領長衫,裡頭是件米黃色的小衣,下搭同色彩蝶穿花樣式的百迭裙,綢緞垂順柔滑,勾勒出她窈窕纖細的身姿。

  香淨幫她理了理衣襟,不經想到當初做衣裳的時候,旁的姑娘們不喜這顏色,覺得太過素淨,這料子便落到她們姑娘手上。

  如今一瞧,真是正正好的,她們姑娘就適合這般柔和的顏色。

  「姑娘今兒出門記得撐傘,外頭太陽很大。」阿漁從外頭進來說。

  阿漁甩著袖子扇風,看著烈陽,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這才什麼季節,竟也這般熱了,今年夏天怕是不能過了。」

  姜杏之笑著說:「我記住了。」

  她有個小毛病,便是曬不得太陽,太陽一烈,她便渾身泛紅,夏日出門總要撐傘擋著些。

  姜杏之撐著傘往岱宗觀去了。

  穿過樹林,卻發現杏花林前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刷著紅漆,門車蓋格外富麗,姜杏之腳步遲疑,莫不是道長今日來了客人?

  正想著子晉就跑了過來。

  「你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子晉跑得氣喘吁吁的。

  姜杏之見他額頭冒汗,往他跟前走了走,讓他也躲進傘內避避太陽,柔聲問他:「道長是有客人嗎?」

  站在傘下,有股幽香,子晉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我是男人,不必撐傘。」

  姜杏之忍不住彎起眼睛,淺笑一聲:「知道啦!」

  子晉見她識趣,滿意地點點頭:「是來了一位客人。」

  「那我改日再來。」姜杏之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懂事的。

  「沒有關係,道長在涼亭招待客人,你在屋子裡等會兒就可以。」子晉說。

  姜杏之私心作祟,小幅度地點點頭。

  滿地落花,樹上多是茂密的綠葉,小道有了樹葉的遮擋涼爽了許多,姜杏之便收了傘,小聲與子晉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過來了?」姜杏之好奇地問。

  子晉面色微僵,自然是有暗衛來報。

  姜杏之不等解釋,先找到了答案,杏花凋謝了大半,沒了盛開的杏花遮擋,遠遠地可以瞧見岱宗觀的牌匾了。

  她這麼大的一個人過來了,自然可以看到蹤影。

  子晉聽完她的自問自答,抿唇點點頭。

  姜杏之展唇笑著,抬眼間看到了涼亭內的景象。

  笑容滯住,腳步也跟著停下了。

  不願處的涼亭內,有兩道身影,一道姜杏之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元蘊道長,而此刻他身旁不同上回,都是些文人雅士。

  這次他身旁站著一位女子,雖辨不清她的面容,但從她嫵媚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可以猜到定是位容貌艷麗的佳人。

  女子衣著打扮也是格外的富貴。

  姜杏之低頭看看自己,心裡陡然一酸。

  而令她更酸的還在後頭,只見元蘊道長低著頭,探手握著女子的肩膀輕拍兩下,又從袖子掏出娟帕遞給她。

  姜杏之委屈巴巴,攥緊手裡的絹帕,耳朵里再也聽不見旁的聲音了。

  涼亭內

  陸修元輕嘆一聲:「姑姑莫要再傷心了。」

  瑰陽公主接過絹帕擦擦面頰:「要不是阿言說漏了嘴,我竟不知道你回來了,整整是一年了,我時常在想……」

  瑰陽公主哽咽住。

  瑰陽公主是中宮嫡出的公主,陸修元的姑姑,年近四十,卻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歲,長相如她的封號一般艷麗嫵媚。

  她口中的阿言是她輔國公的長子,薛京言。

  「我找到阿言,也就沒想著瞞您。」陸修元眉眼溫和,語氣輕緩。

  瑰陽公主深吸一口氣:「好孩子,你如今回來就好,等我進宮告訴父皇接你回去,你該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瑰陽公主想到東宮現在的情況,忍不住的心煩。

  陸修元搖頭,攔住她:「姑姑,不著急。」

  瑰陽公主看他神色,微微一愣:「元哥兒,你……」

  陸修元輕笑一聲:「姑姑放心,我自有籌謀。」

  瑰陽公主默了默:「你的那些謀划算計,我一概不管,只一樣,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然百年之後我無法向你母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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