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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終究不能回憶得太多的事情了。八年的時光里有太多的變故,以致於有人用“你的過去,一頁滄海,一頁桑田”這樣的一句話來把我概括。其實,八年的時光之中,我也曾怨天尤人,我始終不明白上天這般捉弄的緣由。

  也許是人漸漸長大了也成熟了的緣故,我才發現當年自己的幼稚、傲慢和無知。於是,我決定重新整理十年前與她相遇的故事。也不是我還在懷念什麼,而是我覺得自己應該學會沉澱,沉澱歲月,沉澱自己一直以來的所謂堅持。

  人生之中,畢竟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也是不可強求的。

  那麼就讓所有的事情,包括以前的,還有現在的,都沉澱在當年的時光里,沉澱在我如何都尋不到的當年的金州城中吧。就像今夜這座城市裡偷來的風,這座城市裡驟起的大雨,能讓我能安靜地睡上一覺,醒來之後換另外一種心情。

  因為曾經遇見你,故而換一種沒有酒,沒有詩意,沒有那多若有若失的心情。只有,一顆安靜的心,在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在靜靜地讀幾頁文字之後,也開始嚮往著這座城市以後的生活。因為就讓那座城市留在時光里,留在記憶里,我再也不回去,當那樣我也便不會打擾你了。

  而這篇文章寫完的時候,歐陽麗已早為人婦。而我唯一改變的,只是我讀懂了當年。也許吧,人總是這樣,待到上了年紀,經歷太多以後,才會真正明白自己的曾經是那麼年少無知。

  也是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我去金州那幾天她是那種狀態的原因:

  她顯得疲憊是因為她的室友生病,她每天晚上都去醫院陪著,白天又陪我去玩。

  那幾天跟著她的那個男同學原來只是一直在喜歡她,但她後來並沒有答應那個人。

  那天在金州汽車站,她其實也想我多留一天,而在我走以後她也流淚了。

  ……

  八年後的回程,我用自己擅長的律詩,寫下名為《五律在金州》的古詩:“歲月催庭院,春花恨鳥飛。落紅含摯意,古樹笑餘暉。西道新人去,經年舊事歸。東山生雨霧,出境念雲霏。”

  可是那些曾經,那些時光,雖然我懂了,但終究還是散了。

  就像八年前,從金州之行回到江城以後,我在一幫好友的慫恿下,追求了隔壁班的一位女生。雖然不是何娟,最終的結局也是拒絕,但至少我可以不再那麼想念歐陽麗,也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會變得鬱鬱寡歡。

  隨後的日子,雖然和歐陽麗還有些斷斷續續的連續,但是卻不像之前那麼頻繁。我終究是可以狠下心來的,而我也一直這樣堅持著,因為我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我終於過著與很多人一樣的大學生活,每天上課吃飯,上課,打球。別人也說我過得正常了,而我卻花費在球場的時間是最多的。

  那時候時間過得很快,很多事情都在慢慢改變。

  唯一不變的是,我心裡還念著歐陽麗,我的夢裡也還有很多血腥的場景。

  ☆、時光散了

  自金州回來以後,我和歐陽麗少了聯繫。其實,我也已經忘了那段過程,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也許我們之間也還有點點聯繫,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我不會再出言關心她的學習生活,她也不會再鼓勵我去追別的女生了。每次通話,我們都是爭吵得比較多,而安靜說話的機會很少……

  後來的春夏兩季,在老朱和胖子他們的慫恿下,我追求了一位隔壁班的女生。行動失敗以後,我開始進入以東哥為隊長的校園督察隊,慢慢接觸各個院系的同學,也漸漸熟悉了這個校園。我還是經常去十三棟教學樓,但已經不再去五樓的網吧了,只因東哥一直在管二樓的電腦機房,所以就解決了我們的上網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我們便成了大二的學生,身邊的朋友也已不是自己班上的了。無論是在球場還是網吧,身邊跟著個小師妹也是極正常的事情。也許,都只是那一點愛慕虛榮的心在作怪吧,卻是什麼岔子都沒有出過。

  到了二00八的秋天,從歐陽麗那裡得知她的好友楊萌也考來了我這所學校。楊萌來了以後,我們也比高中時候熟悉了許多,那段時間聽到有關歐陽麗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告訴我的,而每每聽她說起的時候我總是懇求她多幫幫歐陽麗。

  而她也總是在說起歐陽麗和我的時候,直言是我在刻意迴避歐陽麗,她卻始終認為這是沒有必要的。她說她知道我一直都是把歐陽麗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我二人會走到如今這刻意迴避的境地。

  但其實吧,我也弄不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堅持,或者準確地說是為什我要刻意迴避。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她,但我只會在喝醉酒以後才會打電話給她,說一堆所謂的心裡話——這樣的舉動成為了我此後人生十年當中改不掉的一個“爛習慣”,而這些又只是後話了。

  而我很感激楊萌,感激她和我說起許多歐陽麗在金州的事情,也感激她將我隱藏的關心轉達。我想,如果當真是彼此心有意,哪怕一年不曾聯繫,那份情意也不會改變。而我,也想真正走出那份命里的悲傷。

  在沒有與歐陽麗聯繫的日子裡,我拿起里筆開始瘋了似地寫詩,還做成了一個集子名叫《梧桐落一葉而知秋涼》。唯有文字,方可傾付相思,只是伊人未知。可其實我轉念一想,只要自己知曉,她不知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想她應該會慢慢地知道,也能體諒明白,這其中牽扯的情意。

  我想等到我們畢業了,我們還能在一起的話,我也能真誠待她。

  只是我終究忘了,有些人久不聯繫就會疏遠了,而有些人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會慢慢走散。而至於走散的緣由,我們甚至都不能夠說清楚……

  年末的那個月,我從同學口中得知江虹也來到了與我同一所學校,將會在民院讀一年的預科。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與她開始聯繫的,但是卻記得那段時光卻是很美好的。那個冬天,傍晚下課以後我們回去食堂一起吃飯,然後一起散步談心或是到我們校督察隊的辦公室來寫作業,晚了以後給她提水送她回宿舍……

  她和我說起她復讀這一年的許多故事,而我卻沒有和她說起我的故事。

  我把她當成知心的朋友,我覺得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雖然我曾經追求過她,還為她寫過幾本小說;但她來到民院以後,我當真沒有非分之想。這是這多年來,我離江虹最近的時候。我喜歡看她臉上始終燦爛的笑容,能夠驅散我心的陰霾。但是與那年不同,我卻把自己心中的感情深深藏著。因為她來到民院,我始終覺得這仿佛是冥冥之中的註定,而我不想打破這份靜謐的情感。

  我沒有再為歐陽麗寫詩,轉而用詩歌去記錄下了這個冬天關於江虹和我在民院的時光。那個集子也有一個名字,是江虹的網名,叫《欲飛的夢》。

  有記錄我們周末一起出去吃飯,她撐傘來接我,我們一起在雨中一起走的情形:

  新年的冬季

  天飄著零星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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