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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嘖」一聲,無趣地鬆開手,「小呆子。」

  應微把燕窩放下來,笑著說:「姑娘,快趁熱吃了。」

  載嚮慕用力點頭,眼睛亮亮,顛顛走過來,捧起燕窩一小勺一小勺地往嘴裡送。

  過了會,她吃完啦,將空了的碗遞還給應微。

  應微接過,朝他們矮身行了個禮,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齊王漫不經心,載嚮慕眼睛彎起:應微走吖。

  應微轉身離開,房門被打開,又關上,吱呀聲落下,房內就只留下一片靜寂。

  齊王眯著眼,一步步走過來,揪住載嚮慕想溜的辮子,腦袋迫近,眼睛跟她視線相對。

  「不錯呀,還知道你身旁丫頭的名字,那知道本王叫什麼嗎?」

  載嚮慕眨巴著眼睛,純淨的眼底倒映出他的背影,抿抿唇,又不吭聲了。

  「說話。」

  齊王伸出手,揪住她嘴唇,微微用力,紅潤的唇瓣頓時嘟起,呈鴨嘴狀。

  嗚嗚,載嚮慕不開心地掙紮起來,手掌揮動,腳下亂踹。

  齊王眼神微眯:「不回答今晚不許吃飯。」

  載嚮慕平靜下來,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他,良久,發悶又賭氣的柔嫩嗓音響起:

  編小辮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王:???給你一眨眼功夫,訂正對你相公的稱呼。

  第十五章

  晚上,燈火輝煌。

  飯廳里安靜如斯,燈影涌動,人影斑駁。

  今晚膳食格外豐盛,烏雞,鮁魚,滿滿當當堆了一桌子。

  桌前坐著一位白衣長衫青年,單手倚在桌邊,身子微微傾斜,頭髮剛剛洗過,如同潑了墨般,順直飛流鋪在後背,一隻手微抬,筷子伸到距離最近的盤子裡,抄起一塊芋頭,濃郁的汁液緩緩從上頭滴下來,啪嗒,落回盤子裡,暈出一圈圈淺淡的清香。

  「咕咚」,旁邊響起一道吞咽口水的聲音。

  很輕微,但在寂靜如此的飯廳內,就好像放大了般,聽得格外清楚。

  尋聲望過去,能看到旁邊不遠處支著一張桌子,桌上筆墨紙硯齊全,而吞咽口水的主人——一位粉面俏麗少女,鬢邊還扎著一條細長辮子,尾端墨綠色髮帶輕盈纏成蝴蝶狀,端身站立,手中握著杆毛筆,一邊下筆如有神地寫著什麼,一邊可憐巴巴又無比渴望地望著這邊。

  純淨的眼眸,彎彎的柳眉,皙白的肌膚,不是載嚮慕又是誰。

  此時,她委屈巴巴被罰在旁邊寫大字,不僅被罰,還得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用膳,食物的清香無時無刻不往鼻子裡鑽。

  吸吸鼻子,她感覺自己委屈嘰嘰的。

  旁邊齊王將沾滿糖汁的芋頭放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下,又抄起一塊酥脆雞皮,塞入口中。

  牙齒輕合,發出脆靈靈的咔嚓聲。

  於是,載嚮慕連手裡的大字也寫不下去了,伸長脖子探向桌邊,眼睛都要沾到那盤酥脆雞皮上。

  陶嬤嬤無奈,頓了又頓,到底沒忍住,開口勸道:「王爺,不然,讓姑娘先用膳吧,用完膳再接著寫。」

  載嚮慕立時雙眼放光,可憐唧唧又充滿期待地望過來。

  齊王沒吭聲,將嘴裡的酥脆雞皮一點一點碾碎,咔嚓聲徹底沒了,又咽下去,才伸出一隻手指,朝後,擺了一擺。

  左右搖晃,那是「不」的形狀。

  載嚮慕立即眼角泛紅,墜著滴淚珠癟嘴瞧向陶嬤嬤,陶嬤嬤被她這委屈又純真的模樣瞧的心都化了,忍不住端起奶嬤嬤的架子,訓斥齊王。

  「您說您,多大一人兒了,怎麼還跟一個孩子計較。」

  齊王撩起眼皮瞧她,「您上回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說甭管我多大,您瞧我都跟瞧孩子似的。」

  他慢悠悠道:「兩個孩子玩耍,您一個大人摻和進來幹嗎?」

  陶嬤嬤一哽,頓時氣得兩眼翻白,她甩起袖子,忽扇忽扇,將側臉上熱氣揮走,省的自己被氣上頭。

  至於載嚮慕那邊,她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載嚮慕低下頭,悄悄捂住自己小肚子,嗚嗚裡頭好空呀。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寫完了,時刻關注著她的應微和應菲幾乎同時驚喜地叫出來:「王爺,姑娘寫完了!」

  陶嬤嬤麻溜興奮地著人將廚房熱著的飯菜端上來。

  齊王放下筷子,踱步過去,背著手,低頭觀賞她一筆一划寫下的大字。

  筆走龍蛇,行雲流水,不管第一個字還是最後一個字,字跡都一樣端芳認真。

  滿滿兩大張墨跡,匯成三個字——「朝尚霽」。

  他的名字。

  名字被一筆一划認認真真寫出來,且書法卓越,筆底春風,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襲上心頭。

  齊王捏捏她的俏鼻頭,問:「現在知道我叫什麼了嗎?」

  載嚮慕老老實實回答:朝尚霽。

  齊王眯著眼一下一下地撫摸她腦瓜,「這才是乖孩子。」

  膳食被擺上來,載嚮慕不自覺朝飯桌走兩步,眼神眼巴巴,舌頭舔舐唇角,留下一團濡濕的水光。

  齊王仁慈地放開手:「去吧。」

  載嚮慕聞言再不耽擱,立即走過去,坐下,小手捏起筷子,巴巴地等陶嬤嬤擺膳,蓋子被掀開,熱氣冒出來,她抄起一塊麻婆豆腐放嘴裡,嘴角滿足地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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