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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時反應過來,他低下頭,應聲:「是。」

  他小心翼翼退了出去,站到外頭,清涼的晨風一吹,腦子徹底清醒,心頭卻還有些不適應,從此以後,主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齊王慢悠悠將最後一根系帶系好,抬起腳步,來到床邊,伸出一根手指,將層層疊疊垂下來的床幔緩慢撩起來,露出裡面睡得正熟的少女。

  少女半趴著身,手腳蜷縮在一起,一隻拳頭拳在嘴邊,嘴巴微張,一開一合地微微喘氣,臉蛋睡得紅通通,還印有幾道紅印子,蔓延到眼角,就好像哭過一場。

  他垂下頭,看了一會,歪頭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捏住她鼻頭。

  手指瑩潤,鼻頭更是嫩白,指尖微微用力,泛起一點紅,鼻頭便軟趴趴地被壓下去。

  睡夢中的少女眉頭一皺,檀口微張,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張地喘氣,配上這張睡得紅通通的小臉蛋——齊王嘴角微勾,手掌緩緩向下壓,將她整張嘴都包裹住。

  這下徹底不能呼吸了。

  少女眉梢擰得更緊,掙扎了會,無果,只能睜開眼,揮開他的手,一把坐起來。

  她頭髮亂糟糟的,眼神俱是茫然,目視前方,神情呆滯,看起來還沒有徹底清醒。

  齊王將泛著涼氣的手指往她臉蛋一貼,叫她,「該起來了。」

  然則,今日手指並沒有那麼冰涼,效果也就大打折扣,少女只是轉過頭,呆愣愣地盯著他看。

  齊王收回手指,走到旁邊,隨手拎起少女的衣服,扔到床上,「穿衣,起床。」

  愣了會,少女低下頭,看向衣服,盯著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伸出手,捏住衣服,抱入懷中,然後,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齊王挑眉:「不會穿衣?」

  少女抬起頭,眼睛定定地盯著他瞧。

  頓住,好笑,「難不成還叫爺給你穿衣?你丫鬟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她的丫鬟好像被他給處理了。

  「嘖,麻煩,」扶額嘆氣,他走過去,將衣服拿起來,又拉起她胳膊,「來,爺伺候你穿衣,大小姐。」

  說是伺候穿衣,但他自小被人伺候長大,沒伺候過人,哪會伺候人穿什麼衣,更別說還是女子的衣服,他隨手將衣服扒到她身上,穿過袖子,攏起圍襟,再隨便系上兩條系帶,好了。

  拉住她的手,將她拽起來,「穿鞋總會吧?」

  來到外頭的正堂,陶嬤嬤早已靜候在那裡,她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臨近雞打鳴才將將眯了眯眼,這一整晚,她又是擔憂王爺對那麼一個小姑娘做點什麼,又是擔憂載姑娘晚上睡覺不老實,再踹到王爺。

  這一晚,她那顆心呀,別提多難受了。

  裡頭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她迫不及待抬頭望去,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看到後頭的人,瞬時僵住。

  前頭王爺倒是跟往常一樣,衣服乾淨整潔地披在身上,一束頭髮宛成一個髻,被玉冠緊緊扣住,再插了根潤白剔透的玉簪子。

  但後面的載姑娘,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今早不知是誰穿的衣服,亦或者自己穿的,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跟個麻袋似的,系帶還系錯了,直接就露出一截小腿,頭髮更沒弄,亂糟糟跟個雞窩一樣。

  陶嬤嬤那張臉,瞬時就有些不忍直視。

  她咳嗽一聲,走上前,對齊王說:「王爺,姑娘頭髮還沒梳,老奴帶她進去梳梳頭髮。」

  齊王隨意一頷首。

  陶嬤嬤就拽著載嚮慕走進內室,將她按到梳妝檯前。

  她一邊給她梳理頭髮,一邊小聲問她:「姑娘,今早的衣服是誰給你穿的?」

  載嚮慕眨眨眼,腦袋歪歪,似乎思考了一陣,驀然伸出手,指向外頭。

  陶嬤嬤愣了愣,瞬時,臉色一變,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說出來,「王爺給你穿的?」

  那個人應該就是王爺吧,她總是聽到他自稱爺。

  抿抿嘴,載嚮慕大力點頭。

  陶嬤嬤失了會神,片刻,望著載嚮慕無奈又溫和一笑,揉揉她臉蛋,笑道:「沒想到你這孩子居然跟王爺有緣。」

  載嚮慕睜大眼睛看她,眼底澄澈純淨,還有縷縷疑惑,有緣是什麼意思啊?

  陶嬤嬤彎唇一笑,沒有解釋,她按住她腦袋,讓她不要亂動,隨後拿起梳子,給她梳了個雙分髻,頭頂扎著一個小揪揪,側邊和腦後各分出一縷來。

  這是個未婚婦人的髮髻,陶嬤嬤幾經猶豫,看在她未曾和王爺舉辦昏禮,更沒有同王爺圓房的份上,最後到底是梳了個未婚婦人的髮髻。

  隨後,重新給她弄了弄衣服,陶嬤嬤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外頭已經擺好早膳,齊王坐在桌邊,正在等她。

  載嚮慕看到滿桌子吃食,頓時眼睛一亮,當即撒開陶嬤嬤的手,快步走了過去,在齊王身邊坐下,垂涎欲滴地掃了一遍盤子,隨後,滿含期望地看向他,快點開動呀。

  齊王漫不經心看向她,小花姑用膳禮儀還不錯嘛。

  緊接著,他目光凝住,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正朝向他的側臉。

  她側邊有幾縷頭髮散散地耷拉下來,細細的,絨絨的,就好像春天吹拂在半空中的柳絮,輕柔細滑,柔軟細膩。

  許久,他回過神,抄起筷子,漫聲道:「開吃吧。」

  載嚮慕眼睛閃閃發亮,立即伸出手,抓向自己早就看好的荷葉包米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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