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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沈南山他在乎喬煙兒,若是喬靈兒沒有騙我,喬煙兒分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落水而亡;你說沈南山不在乎喬煙兒,那此時這種赤紅了雙眼的模樣,也分明不是演出來的……

  可是這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剛進府的喬煙兒已經死了,是你親手殺了她。現在現在你面前的,是鈕鈷祿·許筱熙!

  我躲到白奕辰身後,打算跟沈南山好好掰扯掰扯:

  「喬煙兒是大家閨秀,舉止優雅有度,我優雅嗎?」

  「……」

  「喬煙兒是名門淑女、儀容精緻,你看我有儀容嗎?」

  「……」

  「喬煙兒知書達禮,你看我像講理的人嗎?」

  「……」

  「這不就結了嗎!」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頭。

  大兄弟回頭看了看我,一臉嫌棄的表情:「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說得這麼一無是處,你也算是頭一個。」

  我回了一個故作老成的眼神給他:「是你不懂。」

  沈南山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竟笑了出來,仿佛方才那個滿地撒潑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笑容,放在如今,怎麼的也是可以和「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一較高低的。

  害!你們不懂。

  你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他即使滿身缺點,在你眼裡也是世上獨一份的好。

  而當你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就算他是個完美無缺的人,於你而言,也不過一個過客。

  沈南山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沈南山說:「聽聞保安堂許大夫有當年華佗刮骨之技,在下是特來求醫的。」

  我說:「醫不了了,回家等死吧。」

  沈南山的小兵卒四十米的刀已經拔出了二十米。

  白奕辰清清嗓子:「求醫可以,不知診金帶夠了沒啊?」

  沈南山笑容一滯。

  我暗道大兄弟不愧是我的大兄弟,遂也站出來幫腔:「對啊對啊,咱們這兒收費很高的。」

  「自……自然是帶夠了。」沈南山的笑容逐漸凝固。

  白奕辰笑眯眯地伸出兩個手指:「黃金 200 兩不議價。」

  沈南山面色已經鐵青,卻也沒法子,只能咬咬牙:「好……」

  我已經忍不住要去對街給大兄弟買堆竄天猴放個三天三夜了!

  沈南山那種看我們不爽又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的表情,看得我太舒服了!

  啊……

  這就是虐霸道總裁人設的感覺嗎?!!

  出於職業道德( qian gei de duo),我終於還是幫沈南山動了個小刀,將箭給取了出來。後頭開藥的事情,自然就交給大兄弟了。

  我洗完手去藥櫃處尋大兄弟的時候,他正趴在櫃檯上專心致志地寫著什麼。

  我貓著身子走近,偷偷湊在他耳畔超大聲地喊了一句:「白奕辰」!

  他嚇了一跳,手一抖,剛寫好的一個字便被塗花了。

  「許筱熙!」他看了眼寫砸了的字,皺眉佯做生氣地也吼我。

  我看出了他壓制不住的笑意,伏在櫃檯上笑得直揉肚子。

  他搖搖頭,換了一張紙,重新寫過。

  我問他在寫什麼。

  他說,給沈南山的藥方。

  我湊過去看了看——嚯!好傢夥!單幾個我認識的藥材就是以金計價的價格,這一張藥方上寫的怕不都是藥材,是金子罷。

  「你給他開這麼好的藥?」

  「也不算好。」

  「啊?」

  「主要就是貴。」

  大兄弟果然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沈南山又被抬走了。

  在他麻沸散的藥效還沒有散的時候。

  我揮著小手絹送他離開千里之外,心裡念叨著:你別再回來。

  但是,似乎總有個 flag 必倒定律。

  因為,我,又見到沈南山了!

  這次,我是被沈南山的人強行綁了來的。

  彼時我正好好地在路上走著,突然旁邊停著的車裡就下來了一車麵包人!

  哦,不對,一麵包車人!

  不對,這個年代沒有麵包車,是一馬車人!

  將我團團圍住。

  後來的事情就是這樣。

  我被沈南山綁著,在他軍營的營帳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有病吧?

  我向他發出真誠的問好。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不是喬煙兒。」

  「我不是早跟你說我不是了嗎?!」

  「可我喜歡你。」

  「?」

  什麼神仙劇情進展?

  「可我不喜歡你。」我白他一眼。

  「你和她不一樣。」

  「我知道。」

  「跟著我,我會給你榮華富貴。」

  你給我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還差不多……

  沈南山見我不說話,忽然邪魅一笑。

  如果不是能力有限,我一定給他截個圖做成表情包。

  「你夫人死了。」我一字一句。

  「我知道。」他的表情毫無波動。

  「喬煙兒為什麼會落水?」我直言不諱地問他。

  他忽然轉臉來瞪我,眼裡有我看不懂的殺氣:「那個女人瘋了。」

  「瘋了?」

  「對,瘋了。像只瘋狗一般。」

  我想了想,怕是喬煙兒當時真的如我所料,感染了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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