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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他有事?”

  姚疏乖得很,譚邱問什麼他就老老實實答什麼,“我來給他送錢包。”

  譚邱這下坐不住了,要說有什麼能比妹子還讓他感興趣,那就是八卦了,還必須得是他蔣哥的八卦。

  他這才轉頭看了姚疏一眼,就那麼隨便一瞥,整個人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手機里傳來好聽的女聲“您已陣亡”。

  “你你你你你!”

  姚疏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跟見到什麼奇珍異獸一樣,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譚邱見他手裡拿著的錢包,那確實是蔣秋澤的,他印象深刻,別問他為什麼,因為每次兩人去吃飯都是他搶過那錢包慫恿蔣秋澤請客。

  他現在也是一把搶過,趕緊打開看裡面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雖然他並不知道裡面原來有什麼。粗略檢查了一番,好像現金銀行卡什麼的都完好無損的樣子,才問姚疏,“蔣哥的錢包怎麼在你那?”

  要知道,在他看來蔣秋澤是很討厭這個人的。

  不僅討厭,還討厭到提都不讓提。

  這下姚疏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這種事情不是一句話能解釋得清楚的,總不能說蔣秋澤現在跟他住一起,把錢包落到他那裡了吧。

  至少目前的情況來看,蔣秋澤也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也許是沒有機會,也許是並不想說。

  姚疏憋得臉紅,也沒憋出來個所以然。

  譚邱見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扭捏樣子,對他更沒有什麼好印象。上次蔣秋澤的語氣,好像跟這小子相處的並不愉快,聽起來煩他煩的要死。譚邱自然以為現在是他後悔了,現在又想著辦法來討好蔣秋澤,於是道,“跟你說,你離蔣哥遠點,他最煩你這種人了。”

  姚疏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什麼?”

  其實譚邱覺得他要是個女的,沒準真不錯,前面再凸點都能趕上拉拉隊那對花了。但誰讓他是個男的呢,再怎麼像,下邊還有根東西呢!

  “就說你呢,小變態!”譚邱將胳膊曲起來支撐著靠在門上,“他最噁心你這種人了。”

  姚疏臉色瞬時變得煞白,再沒有半點血色,明明知道他的話不可信,但還是克制不住。

  譚邱哪裡能注意到他的變化,隨手開了新局,頓時傳出了遊戲裡廝殺的聲音。

  “我知道他追過你,但我勸一句,你可別當真了,我們蔣哥直的槓槓的,沒那種特殊嗜好。”他抬眼看了下一直沒吭聲的姚疏,只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接著道,“再說了,他不知道多喜歡他女朋友呢,你呢,就省省吧。”

  姚疏這才有了點反應,那也是幾秒以後了,“女朋友?”

  “是啊,聯誼認識的,文學院院花吧。”

  不是他。

  蔣秋澤喜歡的不是他。

  是他聽都沒有聽過的文學院女生。

  姚疏沒說話,實際上他不確定自己還能發出任何聲音,想把兩隻耳朵堵起來又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繼續聽他說,“其實你吧,穿著女裝還挺好看的,但蔣哥真不好這口。他最喜歡那種前凸後翹的,最好是長頭髮,大長腿……”

  姚疏這回沒犯傻,抓住了重點,“你怎麼知道的?”

  “哪還用問嗎?他以前的女朋友……”

  他還沒說完便被姚疏打斷了,他的聲音幾近顫抖著,腿也發軟,“不是,你怎麼知道我…穿女裝的?”

  譚邱這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剛才他也是一著急說漏了嘴,現在已經圓不回來了,“看過你直播啊,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後來我們就打賭,看他能不能追到你。”

  他嘴笨,一說又說多了,但話出去了又收不回來,譚邱這才察覺到他臉色不是很好,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但他又覺得還是跟姚疏說清楚好,免得他一廂情願下去,“這事是挺對不起你的,但……蔣哥他真的挺噁心你們這種人的。”

  他還怕姚疏不信,翻出以前兩人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他們叫他“小變態”,說他是“不知道沒有那東西的傢伙”。

  蔣秋澤說,他要把他追到,驗一驗他裙子下邊到底是什麼。等玩夠了就把他甩了,再看看他會不會跟個女人一樣哭。

  姚疏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捂著胸脯幾乎要喘不上來氣,他的眼睛根本聚不了焦,那些字眼他不是沒有見過,也不是沒有聽過,很多人說過的,幾乎他每一次直播完都會有人用這些話來羞辱他。

  他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再到後來看也沒什麼感覺了。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過,人生最痛心的時候不是別人帶來的難堪,而是他最最喜歡的人帶來的。

  幾乎是他打算用一生來喜歡的人。

  他知道他們不可能結婚的,也不能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能有一天,蔣秋澤還會和別的人結婚,去過看起來更加正常的生活。就算是這樣他也不介意的,哪怕餘生的日子讓他只能在方寸之地一個人想念他。反正他像蛆蟲一樣活在這個世上,蔣秋澤來帶他見一見太陽。

  太陽見完了,死在陽光下也沒有關係。

  第35章 第 35 章

  蔣秋澤又被他們拉著去唱了一下午的歌,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本來想晚上跟姚疏一起吃飯的,自己不在說不定他湊合一下都懶得湊合。但一群人玩嗨了,非不讓他走,還把他灌了個半醉。

  雖然這裡離學校比較近,也就兩三站地的距離,但他猶豫了下,還是打車去了姚疏那。

  在計程車上,蔣秋澤才看見姚疏給他發的那條微信,夾雜在一大堆信息中間,說他忘了拿錢包。他不說,蔣秋澤還真沒發現,畢竟當下已經很少用現金了,錢包里最重要的也就是那幾張卡了。

  在半路上他又讓司機在路邊停了下,買了姚疏喜歡的那家蛋黃酥。

  蔣秋澤拿鑰匙開了門,意外地,屋裡黑著燈,姚疏不在?

  等他把手上的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再去開燈,才看見姚疏背靠著床沿坐在地上,蜷著腿,頭深深埋在裡面,只露著他毛茸茸的頭髮。

  蔣秋澤關上門,見他連衣服都沒有換,身上還穿著短衫和長褲,聽自己回來了也沒有反應,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哪裡來的,但他知道姚疏不該這個樣子的,平時他聽到開門聲會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自己懷裡鑽,幫他拿睡衣,像個賢淑的妻子那樣,望著自己說,你回來啦。

  可是姚疏現在看起來很難過。

  比上次還要難過。

  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沒有換能保護他的裙子,也什麼都沒有跟自己說。

  甚至沒有打一個電話。

  蔣秋澤忍不住過去抱抱他,他喝了酒,儘管味道散了很多,但身上還是帶著淡淡的酒氣,溫柔的輕揉他的頭髮,“怎麼了?”

  姚疏像是睡著了一樣,呼吸很輕,一動不動,但克制不住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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