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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致有點心慌,不為明安告訴她那些事情,雖然她不清楚但是也猜到了張賀親近咸寧公主,必然不敢害她。她是覺得,好像有人在尾隨她,可是連武將出身的明安都沒有發現,她又不敢斷定,以為是自己直覺出錯。

  船緩緩啟行,宋致起身,推開窗又望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他?”宋致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岸上騎馬向城裡而去的背影,瞬間豁然開然,一些想不明白的事,也在此刻解開了。

  她跑出船艙,大喊道:“明安!是宋許!是宋許!”她指著騎在馬上的那個人,疾言厲色道,“攔住他!”

  明安順著宋致的目光遠遠看見一個人,確實有點像宋許。他震驚之餘不忘喊住停船,顧不得別的,沖丁肆丁伍喊道:“保護女公子!”

  就在此時,船上卻咔擦一聲,船身傾斜,明安察覺不對,丁肆丁伍已經圍到了宋致身邊。所有的人都亂成一團,錢箱因為船身傾斜而向下移動,發出巨大的摩擦聲。

  明安一怒,抓住一個慌手慌腳的家奴道:“怎麼回事?!”

  “船……船底被鑿開了!”

  正說著,底下冒出了幾個穿著黑衣服,蒙面的人,個個身後敏捷,咬著一把鋼刀,眼神凌厲地爬到甲板上,二話不說拿著刀就殺過來了。

  明安聲嘶力竭地喊到:“丁肆快護住小姐!其他人隨我殺敵!”

  “殺啊——”

  喊殺聲、尖叫聲、東西砸倒聲、兵器交接聲,混雜在一起,響成一片,場面極其混亂。

  第95章 終於見到了

  慌亂之中, 一個刺客沖了過來舉刀就砍, 丁肆迎了上去, 而另外一個剛從下面摸上來的黑衣人, 卻衝著宋致爬過來。宋致見眼前情況突變,先是嚇了一跳, 後見那些人都衝著她來,不由臉色一變, 翻身向船艙里逃去。

  那逼近的黑衣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與另外兩個黑衣人闖了進去。結果兜頭就是一把太師椅, 打得當先的黑衣人頭破血流,宋致趁機把椅子連帶人推到左邊的刺客身上, 刺客猝不及防被推倒。此時耳邊傳來破風聲, 宋致下意識一避,那人的刀砍在了被椅子砸傷的黑衣人身上,血濺三尺。

  宋致又驚又怒, 反手拿起身邊的木臉盆,趁黑衣人還沒有把刀□□時, 用力拍在黑衣人臉上。黑衣人晃了一下, 仰面栽倒。丁伍已經騰出手來, 看見宋致鑽進來,殺退敵人,跟了進來,一刀一個,殺掉了還要反擊的刺客們。一時之間, 船越傾越斜,宋致快站不住了。

  丁伍趁空拉著宋致往外跑,然後道了一聲得罪,推著宋致下了河。此處河水不甚急,但從高處跌落,宋致也疼得夠嗆,猛然灌進了幾口河水,她手忙腳亂地抓住一塊破碎的木板,死裡逃生地喘息著。

  這短短一刻,可謂是險象環生驚心動魄。丁伍跟著跳了下來,劃著名水拉著宋致的木板,與後來跟著跳下來的丁肆一起把宋致帶到岸邊。宋致渾身濕漉漉地坐在岸上看明安還在船上,船隻一頭已經快入水了,她喘著氣,對丁伍道:“他幹嘛呢?”

  丁伍掃了一眼,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道:“明中侯不會水,請小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她點了點頭,丁伍返身又去救明安。這時安全了,宋致忽然想起船上的錢,不由痛心疾首道:“我的錢啊!這可怎麼辦!”

  丁肆看她捶胸頓足的模樣,有些鬱悶,提醒著宋致道:“小姐,此事定然是有人謀害,很可能與宋許有關,是白衣令失職了。”

  宋致回過神來,想了想道:“宋許想殺我?我看倒不像。他應該是要警告我或者給我個教訓,是我哪裡威脅他了?”

  她想不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那些錢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馬蹄聲由遠及近,一群精兵騎著快馬向這裡趕來。宋致猛然回頭,看見那些人都是羽林軍,是隸屬於長沙王的部隊,領頭的卻是清奴。

  清奴一見宋致狼狽地坐在岸邊,遠處河面上船隻幾乎要沉入水中了,當即下令道:“打撈船隻,準備新船!”

  羽林軍翻身下馬,脫下鎧甲一個個跳入了河水中。清奴則走到宋致面前,讓人拿了一件乾衣,給宋致披上。如今是夏日,還未到秋季,不算太冷,只是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難看。

  南人多善水,北人不識水性,明安就是典型的北人。他跳下河的時候差點被淹死,好在丁伍來得快,他只嗆了幾口,就被救下來了。

  船隻徹底沉沒的時候,羽林軍們把一個個沉重的箱子提了出來,費力地往岸上游。幾十個人打撈了一炷香,又叫來幾個善水的百姓,費了半個時辰才算完全撈乾淨了。

  宋致已經收拾乾淨了,在清奴讓人去取了衣裳後換了一身新的,等最後一隻箱子撈上來後,宋致連忙叫人打開看看。

  除了錢箱,還有幾箱是竹簡。雖然長沙王創造了印刷術,也改變了紙的質量,但是之前的文件大多以竹簡方式保存。她察看一番,翻了翻,突然有一卷燒焦的竹簡露在眼前。

  她咦了一下,直接攤開來看。這竹簡上記載著襄陽、江陵兩地的一些事,沒頭沒腦地只有幾個數據。還有另一卷上刻著幾年幾月,資助某中郎多少萬錢。

  這兩卷竹簡,是楚和與張賀去查宮人之死,在宋蹇之父手裡拿到的。當時宋蹇之父正在銷贓,後來拿來一看,記載沒頭沒腦,楚和就把竹簡寄放在宋致這裡。宋致一直懷疑上面的中郎是說沈硯,但是後來看著不像,這會兒看見,突然聯繫到宋許衝著她來。莫非,宋許是知道這些東西在她手裡,所以才要把她連人帶船一起收拾了?

  她想了想,倒不急著弄清楚這些事,點了點錢,沒少多少。除了一箱線裝書都濕透了之外,其他的倒還好。她向清奴道謝,清奴新安排的船隻已經過來了,明安讓人把東西再歸置到新的船上。

  “宋小姐,我本奉大王與郡主之命來送你,既然沒事了,那我便回去復命了。”

  宋致拉著她,嘆了口氣道:“你回去時就讓郡主出來吧,她那樣性子的人,怎麼好一直呆在府里不出來?公主也只是略施小懲,不是真要她關到老的。”

  清奴面色有些怪異,但還是應承下來,說會同郡主說分清。

  看見她古怪的表情,宋致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納悶。沒有多問,宋致向清奴道謝,上了新來的船。

  明安和丁肆丁伍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新船,確認無誤之後,才安心地護衛在宋致身邊。

  船隻再次開動,順著湘江的河流分支向北而去。

  送走宋致之後,清奴先回了王宮向長沙王稟報諸事,並且講了宋致遇刺的事。長沙王后悔不迭,親自護送宋致回洛陽,以至於讓她遇險。他向馮馬下令,傳旨執金吾搜捕兇手,徹查到底。

  在宋致走後,臨湘城裡執金吾與白衣令的人開始大肆搜捕兇手。

  這都是後話,宋致也不甚清楚。

  水路走了幾天,從巴邱又換了道,進入咸寧公主封地。宋致這才被告知,公主不在洛陽,而是在封地咸寧。踏入咸寧範圍後,竇途帶著一隊軍中精銳親自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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