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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也沒有多問,滿意地笑了:“明安,你就留在阿致身邊聽命。她是駙馬的女弟,也是我的心腹。長沙大計,還需要她的謀劃。”

  明安躬身向宋致行了一禮:“明安見過表公子。”他早知道咸寧公主身邊多出了一個“表妹”,因此這麼稱呼也是合理的。

  宋致還了一禮,面無表情地道:“明中侯。”

  “表公子還請叫臣明安。”

  宋致白眼一翻,敷衍地點了點頭:“明安。”她早見過明白千百遍了,還得裝不熟,真是心累。

  “好了,我要查案去了,你們就留在客舍里。竇途,今天記得去買座房子,不需要多大,夠住我們這些人就是了。”

  竇途領命道:“喏。”

  “鳴之兄,可讓賀一陣好等啊。”話才說完,張賀就踏進門來,臉上洋溢著笑容,春風滿面。

  第67章 找到證據

  今天一大早, 客舍迎來了好幾波的人, 就連張賀也來湊熱鬧。

  幾人相互見禮, 張賀的目光落在宋致的身上, 眼神一凝,微微愣住。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傳說中的“宋致”。在洛陽的時候, 他只是聽說宋家還有個女兒叫宋致,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人他並不清楚。那天在宮門見面, 他距離太遠沒看清楚, 後來宋致昏倒被人抱住, 才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他心神都在咸寧公主和長沙王身上, 並沒有仔細看宋致相貌。這麼一看, 簡直像極了宋放的模樣,神態舉止,宛若宋放穿上的女裝。

  但他來不及多想, 咸寧公主的話把他的注意力都扯到了她身上。

  “叔闕,我們今日要去酒舍看一看, 再去沈府?”

  張賀收回目光, 輕笑道:“鳴之兄言之有理。”

  咸寧公主點了點頭, 當先走了出去:“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客舍,步行往宋蹇客舍的方向去。清晨人還不是很多,但是街上的商賈已經開門擺攤,庭前灑掃乾淨,等候客人來臨。

  張賀心裡記掛著客舍的事, 他昨夜整理了一番證據,可零散的東西湊不成一整個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一大早就過來,請咸寧公主一起前往。他相信咸寧公主一定會有什麼發現,多一個人能夠幫他拾缺補漏,才能儘快破案。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不知道長沙王會怎麼為難他。

  事實上長沙王對廷尉府的辦事效率並沒有多大信心。在案發後的第二天,下令撤掉了光祿勛的職位,在聽說沈硯也牽扯其中之後,不由分說就下令新任的光祿勛把沈硯抓起來。

  光祿勛上午升的官,下午就要去得罪沈家,可謂是喜憂參半。但是長沙王的憤怒需要有人來平息,這不是簡單的謀殺案,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觸犯長沙王的威嚴,於是光祿勛動作迅速,派人把因為愛妾丟失而失魂落魄的沈硯逮捕進了大牢之中,快得連沈家都反應不過來。

  就在張賀和咸寧公主去酒舍查案時,沈家家主就進宮去見太后,在太后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太后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一聽長沙王不明就裡地把心腹愛將送進大牢,還以為長沙王下了亂命,急匆匆地讓人請長沙王。

  “跪下!”太后不等長沙王進門開口,怒斥道。

  長沙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太后的憤怒讓他打了個冷顫,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伏地叩首,大氣也不敢出。

  “大王,可是你下令捉拿的沈硯?”

  長沙王一聽原來是為了沈硯,他直起身,抬頭看著太后,沉下臉,皺眉道:“太后,我抓沈硯,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我倒是想聽聽。”太后哼了一聲。

  長沙王無奈,想要起身,太后冷冷道:“大王還是跪著說吧。”

  嘆了口氣,長沙王只好端端正正跪著道:“太后,有人指控沈硯是殺人兇手,廷尉府的人上門去問沈硯,沈硯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那天他在哪裡。現在看來,沈硯確實有嫌疑,我只好先把他抓起來,事後再看看他是否清白。”

  “僅憑廷尉府那些人的推斷,你就認為沈硯有罪?大王,你怎麼能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呢?我從小就教導你,不要偏聽偏信,要眼見為實!”

  長沙王覺得奇怪,他解釋道:“我只是讓沈硯暫時呆在大牢中。如果無罪我自然會放了他,我也沒有現在就定他的罪。”

  “可是百官不會這麼想!”太后厲聲道,“百官只會覺得,大王以權壓人,沒有證據就隨意捉人,這是亂命!沈硯進了大牢,就算是查清真相他是無辜的,可這名聲也毀了啊!沈家就這麼一個在朝中為官的,大王這是要絕沈家的仕途嗎?”

  長沙王百口莫辯,只能妥協道:“我知道了。太后息怒,我這就讓人去放了沈硯。”他雙手加額一拜,起身要退出去。

  馮馬卻跑了進來,沖他使眼色,讓他快些走。太后眼尖,瞧見馮馬焦急的臉色,沉聲道:“什麼事?”

  馮馬面色一白,低下頭走進來,向太后行了一禮,聲音尖細地道:“回太后……有人在沈中郎的當值室內的床下發現了帶血的衣服,並且在他床位後的窗下,發現了一把匕首。”

  太后驚疑道:“什麼?”

  馮馬俯身一禮:“御史大夫已經聞訊,正在往宮中趕來。”

  掌管彈劾與監察百官的御史大夫來了,並且來勢洶洶,還是為血衣與匕首來了,這消息走漏得也未免太快了。長沙王臉色都變了,如果這件事不泄露出去,哪怕沈硯有罪,太后要保他也有辦法,可已經泄露出去,那太后再想保沈硯,他也只能秉公執法。

  他心頭火起,向太后告辭:“太后,我還有要事,等事情處置完再來見太后。”

  太后雖然擔心和緊張,但是這是長沙王的事,她不能干預,便放行了。

  長沙王趕到承德殿,發現血衣和匕首的幾個人正跪在地上,等待他處置。長沙王看見罪證,臉色黑得跟墨似的,厲聲喊道:“馮馬!”

  “老奴在。”

  “把東西都移交廷尉!然後把太尉、衛尉、執金吾都給孤叫來,快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馮馬吼了。

  馮馬應諾,馬不停蹄地趕去讓黃門令去宣口諭。路上看見御史大夫衣帶生風地往承德殿沖,他心裡默默哀嚎了一聲,硬著頭皮迎上去,笑呵呵地道:“御史大夫可是要見大王?”

  “馮常侍,本官有要事請見大王,還請不要阻攔。”

  “不阻攔不阻攔。”馮馬眯著眼睛笑成一朵花,“御史大夫,您這件事應該不是從宮中聽到的吧?大王這宮中的消息可是下了死命的,誰也不得外傳。這不,正讓臣去請太尉、衛尉與執金吾來商議整肅宮規呢。”

  御史大夫遲疑了一下。他也是老人精,在宦海沉浮了這麼多年,馮馬一點他就明白了,長沙王沒空聽他諫言,正在憤怒宮中消息走路,大動干戈地讓一干人等都進宮來問罪了,現在進去就是觸霉頭。他雖然剛正,但也不傻,想了想,緩了臉色,點了點頭道:“哪裡,我只是想告訴大王,被派到襄陽問話的宋公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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