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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修歪著頭,似懂非懂地頷首。他心中卻沾沾自喜,為能夠躲避咸寧公主的斥責而高興。

  把他帶到庖房後,咸寧公主拿出了一籃子栗子,對他道:“把這些都剝完,要麼剝完你可以繼續玩,要麼不剝完你回去讀書。”

  一聽讀書兩個字,皇子修立馬把籃子搶過來,笑嘻嘻道:“阿姊你放心!我一定能剝完。”

  咸寧公主瞥了他一眼,讓李避在一旁看著,就走了。

  她回府中一趟,取了一些揉好的面,回到了宮中。這麼一來一往耗費了不少時間。

  走在宮道上,碰見了進宮教授皇子攸的太傅。咸寧公主與他見禮後,太傅要辭別,咸寧公主攔住他:“攸皇子的功課要做好,陛下這兩天掛念皇子,可不能鬆懈。”

  太傅瞭然地點了點頭,望著離開的咸寧公主的背影,攏起眉,負手下定決心要好好從嚴對待皇子攸。

  咸寧公主見到了剝完的栗子,不動聲色地誇了夸低眉順眼的皇子修,讓他出去之後,回頭冷冷地看著李避。

  李避抵擋不住她冰冷的目光,跪下請罪:“臣知罪!臣不該不阻止皇子偷懶,還幫他一起叫宮人們剝。”

  咸寧公主淡淡道:“這不叫偷懶,往大了說,這叫欺君不孝,往小了說這叫投機取巧。你明知道阿修還小,不懂這些道理,你身為陛下心腹,居然還助紂為虐。好,你最好求皇后與大將軍不會以此攻訐皇子。”

  李避冷汗涔涔,哪裡是皇子修投機取巧,是他幫皇子修投機取巧,沒想到被咸寧公主這麼快識破。他咬牙道:“臣死罪!”

  “滾。”咸寧公主冷聲道。

  李避擦了擦汗,一刻也不敢耽擱,退出了庖房,回頭一看,咸寧公主拿起了另外一籃新的栗子,開始剝了起來。

  正平四年十二月四日,天子聽聞皇子攸在椒房殿背書,十分不悅,下令讓咸寧公主為皇子修挑一個合格的太傅。大將軍聽聞之後,在大將軍府里愁眉不展。

  他找來那位新入府的謀士,急切道:“你說,形勢越發對皇子不利,這該如何是好?”

  謀士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不以為然道:“大將軍何必著急?這些不過都是咸寧公主在其中挑撥。大將軍一介英雄,不至於束手無策,歸根結底罪在咸寧公主。按照臣的計劃,把她在圍場中殺死,誰也沒辦法說是大將軍。”

  大將軍踱著步,一時之間還是無法下定決心:“此事終究不是武人之道。唉,要在疆場打打殺殺弄死她我肯定下得了手,可是用這種小人手段……”

  謀士躬身拜在坐席上,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起光亮:“大將軍不過是為了皇后與皇子,而且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陛下被咸寧公主一婦人蒙蔽,大將軍豈不能舍下名聲,為陛下盡忠,還天下一個太平?別人都不知道大將軍對天子忠心耿耿,唯臣知之,大將軍,當斷則斷啊!”

  思索再三,大將軍還是下了決心,點頭道:“七日之後,圍場之中,本將軍就替陛下,除了那妖女!”

  “大將軍英明。”謀士雙手加額,伏地拜倒。

  正平四年,十二月中旬,天子親臨圍場,攜百官與咸寧公主、大將軍,會獵北林。

  “圍場那天,我遇見了刺客,還好明安護衛得利,擒住了那名刺客。”咸寧公主神色淡然地講著其中的兇險,最後輕笑道,“大將軍欲置本宮於死地本宮是知道的。只是沒料到,他會用這種方式。看來武夫的想法都是耿直得很,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刺殺。”

  咸寧公主回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宋致勾了勾唇角,停下腳步對她道:“阿致,大將軍派人劫殺我,我想去長沙。長沙國大將軍的勢力不能觸及,所以很安全。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第49章 娶她?好像也不錯

  宋致還在想著咸寧公主講的這些事情,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哪裡怪, 聽咸寧公主說的每一段都很合情合理, 宋致完全挑不出毛病來。咸寧公主打斷她的思緒, 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長沙國,她的思緒一跳, 想起了自己過兩天就要去長沙國,如果咸寧公主沒有來, 估計她會和妱姬一起去。

  想到妱姬宋致又跳到了昨天妱姬敏感地發覺了馬車中還有一人, 幸好沒有看見咸寧公主的樣貌, 要不然她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突然多了一個男人。哦對,咸寧公主怎麼打扮得這麼帥?還會偽聲, 聽起來雖然沒有男子的陽剛, 但磁性溫柔,像以前動漫里的月城雪兔的配音一樣。

  於是宋致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公主,你的聲音怎麼偽的?”

  咸寧公主一愣, 輕笑道:“宮中伶人會口技,我找他們學的。不過我只會這個聲音, 其他的就不行了。”

  宋致恍然大悟, 宮中伶人會口技所以咸寧公主找他們學了就會了。

  “公主學了多久?我能不能也學一學啊?”

  “不久。一個多月。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只是你的劍術一個招式都要學上幾天,你確定要學這個?”

  那還是算了吧。宋致不甘心地撇撇嘴。

  咸寧公主看她吃癟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唇角彎了彎。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有說有笑,十分惹人注目。

  咸寧公主是北方人, 身高要比荊州的人高不少,甚至比一些男子高一點,而宋致本來在荊州女子的個頭中算高一點點了,站在咸寧公主身邊居然還要矮不少。兩人走在一起,渾然不覺身份是男女有別,街上但凡看到兩人的,都頻頻回頭,因宋致在一個男子身邊嬉笑怒罵而皺眉頭。

  宋致走了一陣才發覺這個現象。咸寧公主也看到了,不禁有點奇怪:“這些人怎麼這副神色?”

  宋致住了快小半個月了,早就知道這裡的風氣不好。她附耳在咸寧公主身邊道:“公主,他們這裡特別重男輕女,而且認為女子應該三從四德,出來拋頭露面的也就罷了,估計看咱們關係親密,心裡覺得我不知廉恥。”

  咸寧公主驚訝道:“有這等事?”

  宋致肯定地點點頭。

  咸寧公主沉吟半晌,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沖宋致一笑:“當初阿致倒不像穎川人,像是荊州人才是。如今正好還鄉,同這些荊女熟讀《女誡》,相夫教子,恪守成規。”

  咸寧公主是在嘲笑她曾經暴露過這樣的觀點,與荊州人不謀而合。宋致自知理虧,只能訕訕一笑,不好辯駁。

  “這荊州早年有荊王治,後來有荊州刺史。說起荊州刺史,他今年二月曾經上書彈劾長沙王荒淫無度,欺壓百姓。朝廷中一度因此要問罪,不過阿父倒是覺得荊州刺史捕風捉影,所以不但沒有治罪,反而讓荊州刺史不要太嚴苛,以免被人說欺負陳室宗親。”咸寧公主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城頭上的旗幟,頗為感慨地道。

  宋致聽她主動提起,聯想到那位虎賁郎說的,略不安地想跟咸寧公主說民間流言,不等她開口,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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