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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將柳絮吹向半空亂飛,細細春雨使一枝枝梨花帶上亮晶晶的水滴。一幢小居山苑殘鶯三四聲,景遲風慢暮春情。

  夢中南柯好像見到了屋內桃花屏風後,金黃色燈籠下,穿著羅裙的少女。女子中分盤發頭插了白色珠花,鵝黃色內襯,外罩半透明白色薄紗,半臥榻榻米床上,一隻手臂虛彎,玉手支撐著頭部,另一隻手拿柄繡花圓扇輕輕扇動,整個人宛如一朵靜靜開放的百合,透漏著一絲外柔內剛的堅貞氣場,少女笑著看著他,招手讓她過去。秋骨看著南柯,一向淺眠的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竟會睡這麼沉,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翻了□□體,嘴裡含糊地哼了幾聲,似乎要醒過的樣子,又幾分不情願般蹭了蹭被子,幾乎是壓著鼻音發出,柔軟異常,像是情人的竊竊私語。接著那人便悠悠的醒來,套了件外套便要出門。秋骨雙手背後拉上門,跟在他後面。

  窗外雨點滴答滴徹夜未眠,敲打著窗欞,不出所料,打開門扉,遠處空山清寂,青翠如洗,

  空氣氤氳,清涼沁脾,清而不寒,幽而忘俗,人間仙境不過如此。

  門外的青石台階上落滿了風雨摧殘後的紅花,濕潤的空氣也染上了花香,整條□□都瀰漫著新鮮且芳香的氣息。從側門繞進臨水而建的走廊,屋後的溪水長高了些許,溪邊水草泱泱,荷葉尖尖,眼前不禁浮現夏日溪中碧水白蓮爆滿的盛景,溪水緩緩繞繞連綿十里,水氣朦朦朧朧仙氣繚繞一切好像還未從睡夢中醒來,這一切交織出了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若她有朝

  一日見此美景,想必也是歡喜吧。

  溪邊各種各樣的香草以及繁花,坐落在柔軟的和鵝卵石邊上。風鈴草,石南花以及無人採摘的草莓散發出陣陣香味,寧靜的溪水因為我的觸碰動作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花瓣順著水紋飄開。

  翠竹手工長椅躲藏在白色的輕紗簾後,一陣風過吹落千樹萬樹梨的花,如星如雨翩翩起舞,此等清新脫俗的美景,仿若夢中,由若仙境。

  ☆、三人相見

  安排好梨溪之事,南柯就急著回來想見一夢。到了前院一夢發現很奇怪,以往看門的下人,今日都不在,想了想可能被都去做事了。到了門口,才知道今日好是來了為很不平常客人。屋內的客人聲音低沉而醇厚,像是埋了許久的酒,打開時滿室留香。這聲音倒是像在何處聽到過。

  「母皇已經應允了,待我再立個功,藉此重封我為太子,那時便是我們大婚之日」男人這句話剛落便想起了,這不是自己的二皇弟麼,可是他為何會在女子的閨房中,大婚誰要結婚我的腦袋有些混沌。

  「真的,女皇這次真的答應了嗎」一夢高興聲音響起,徹底打破了南柯的自我欺騙。

  南柯猛地一震,身後嘈雜的聲音突然淡去,他們之後說了什麼都像是失真一樣被自動屏蔽了。

  那兩個人可能是聽到了響動,停下話頭,疑惑的問外面是誰。

  理智告訴自己本可以直接扭頭就走,不應自討沒趣,可是腿確不受控制的繞過屏風走了進去。也許是想看看一夢是什麼反應,也許是自己不甘心,也許是不想讓他們好過,具體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反正當自己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一夢清爽飄逸通透的天絲裙袖上繡著精緻的白玉蘭,白雪般的蘭花與凝脂肌膚一樣充滿光澤栩栩如生,把衣服的主人襯托的更加乾淨聖潔,與由內而外的高雅氣質融為一體,清晰可觸的典雅氣息源源不斷的撲面而來,引人矚目。

  而他身邊的男人黑衣黑髮,身姿挺拔矯健,離近了便清楚的看到劍眉星目,丰神俊逸猶如刀削的面容。兩人相對而坐宛若一對璧人,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羨慕的讚美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在南柯看過去卻是異常的刺眼,憤怒委屈,自己在他們面前仿若一個被人忽視的跳樑小丑,想要質問一夢,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這個資格,也不知從何開口,最後只是傻傻的站在那什麼都做不了。

  一夢手握了握似是有些緊張,心裡有一種被捉姦的感覺,可是身旁是自己未來夫君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三人都沒說話,氣氛尷尬的有些詭異。

  二皇子眼神鋒利,面上一副兄友弟恭,實則話中帶刺的勸到「...雖說一朝飛上枝頭難免禁不住誘惑,見到以往見不到的新鮮事喜歡折騰,但可別玩的太瘋忘記自己身份,別又讓母皇叫去訓話了.......」。

  南柯知道他想拆自己的台,但此時根本無暇顧及的他說了什麼,只是看著一夢,想她跟自己解釋一切都是誤會,然而得到的只是無情冷靜的回視,在她的眸光鑒照下,南柯的心逐漸結冰。

  南政清有些憤怒摔了手中的杯子,自己的話再次被無視,這人莫名其妙一聲不吭的來,又一聲不吭的走,完全是把自己當空氣。多年前的羞恥感再次湧現,心裡謀算著計策:你這個混帳給我等著,敢無視我的人,本宮讓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南柯渾渾噩噩的離開,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活到現在還沒什麼能危害到自己,更別說是什麼狗屁二皇子,能傷我的只有一夢一個你。你為什麼喜歡別人,為什麼要跟他在一塊...

  日西無事牆陰下,閒踏宮花獨自行。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南柯不知道如何從相府出來的,不知去哪,整個人搖搖晃晃,喝得人事不知。心裡苦悶難受,所堅持的,所努力的,所信仰的,都變的荒唐可笑,原本要緊緊抓住想鍥而不捨的東西,現在都已分崩離析。對她的在乎,只因她早已心有所屬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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