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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一批來的,他記得最小的應該是燕未,還不太懂事的孩子,累了會哭會向比他大的孩子們撒嬌,但是緩過勁來又會笑得無比燦爛。吃過的苦從沒有因為他的年齡而有所減少,就算這樣,他也沒有讓笑容消失,莫不是有個人一直默默照顧他的緣故?

  “這件事自他成為死士之後就只有大哥和我知道,順其自然吧,既然這是他所希望的。”人不在了之後再把事情合盤托出太傷人了。

  “嗯。”癸哥心裡自有他的考量,他不能擅自幫他做決定。

  燕午站在燕未門前剛想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燕未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賊兮兮地搗搗燕午的肩膀,“擔心我啊,沒事沒事,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每個死士任務前都做好了必死的覺悟,如果要傷心他要傷心到什麼時候去?

  任誰都能看出那個笑容的勉強,燕午也沒揭穿他,“沒事就好,主子說讓你暫時留在閣里,癸哥的……事多操點心。”癸哥不是孤身一人,不能沒有人為他守喪。

  燕未恍惚了一下,點頭,“啊,應該的。”

  燕午擔心地看著他離去,拿披風把自己包好準備回去,走到院門前,兩個新來的侍衛向他行了個禮,因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有確實是與閣主同進同出的,所以問好就直接省略了。燕午不太習慣這個,佯裝淡定地往前走,剛跨進院子,身後就傳來一個稍顯尖利的聲音。

  “你們不是說任何人都不准進去嗎?為什麼他能進?!”

  “……”燕午轉身,是個長相艷麗的女子,他雖不了解閣主的寵侍們,料想她也是其中之一,身份尷尬的他不想在門口久留,識趣地邁步離開。

  “哎你!”這女子正是艷梅,上次閣主回來她連一面也沒見到,本來心裡就著急,這次好不容易等到閣主,打扮好了主動找上門來,誰知道主屋的院門前竟然多了兩個守衛,還說閣主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她知道閣主的脾氣,從不做忤逆他的事,主屋也從來不是她們可以擅自進入的地方,她本想在院門前哭訴兩句說不定閣主念及舊情一心軟就放她進去了,不曾想……

  她都已經準備走了,一步三回頭的邁著緩慢的步子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個裹著厚厚披風的人直接就進去了!那人不是閣主,也不可能是其他護法堂主,閣主怎麼會在自己的臥房和他們談事情呢?自認為也見過不少世面的艷梅從那人身上嗅到了讓她感覺不妙的氣味,腦子一熱就跑上來了。

  燕午眼神一斂,避過了她想伸過來抓自己披風的手,這寵侍也未免失了身份!死士守則里並沒有寫著讓他們對不是閣主夫人的女人行禮問安,只有閣主承認的女人,即便是個妾室,若是有機會碰上了也需行禮,她們這些……自己死士的身份擺在那,燕午不會對其他人多有微詞,只是到底是閣主的人,他需得避嫌才是。

  兩名侍衛往前走了兩步,攔在燕午和艷梅之間,冷聲道:“閣主門外,不得喧譁!”其中一個對燕午恭敬道,“公子,您先進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燕午要聽的就是這一句,他實在不擅長應對這種事,麻溜兒地快步進房,笨重的身體比之以往都要乾脆利落許多,看的不遠處的燕大閣主是出了一把冷汗……

  “請回吧,閣主回來的話我們會替您稟報。”兩名侍衛謹遵閣主的命令,態度非常堅決。

  “你們說閣主不在,可是又放了那個人進去……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告訴我啊,頂多我以後在閣主面前多說你們一點好話,這件事也不會告訴別人的~”艷梅也是個聰明人,調整好心情,拿出了閣主身邊人的范兒。

  “這個……”誰知道這個人和閣主什麼關係啊,他們本來在外院當值,原主管挑了他們兩個來主屋,閣主只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讓任何人進去,那個人和閣主同進同出好幾次了,怎麼敢攔?這女人是閣主的寵侍,既不能讓她進去也不好太過得罪啊,幸好一抬眼就看到閣主過來了,“閣主!”

  “閣主~”艷梅猛地轉身,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笑,扭著身子貼上去,嗔道,“閣主艷梅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閣主了,想死我了~艷梅相見閣主所以擅自來了,您不會怪罪我吧?”先請罪,撒個嬌,艷梅不是不清楚燕向南喜怒無常的脾氣,只是剛才見那侍衛說閣主不在才多說了那麼幾句,希望沒有被全部聽到。

  “不會,怎麼會呢,”燕向南露出了艷梅熟悉的迷人的微笑,讓她骨頭差點蘇了,緊緊扒在他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燕向南眼中並無一絲笑意。

  燕向南注意到燕午回頭看了一眼,只是那張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37、37 意外

  離音躺在屋頂上枕著手臂看星星,時不時瞧一眼正抱著酒罈子喝得痛快的某人,沒忍住打了一個呵欠,睡意朦朧得問:“我說,你到底叫我來幹什麼?看你喝酒嗎?”他比較希望躺在床上睡覺或者陪自己喜歡的人在這裡看星星,而不是聞著酒味兒發呆。

  某人不滿:“不陪本閣主喝也就算了,還不耐煩了?”

  離音嘆氣,“這大冬天的不如在房裡喝,我是不相信你是因為閣里又走了一名死士傷心難過,還是為了小死士的事兒吧?難道看著小死士對人家的深情厚誼吃醋了?不會吧,今兒還看著你抱著漂亮的寵侍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他住的小院脂粉氣太重,他也不樂意待在那,看燕向南對燕午的在意勁兒,怎麼還不把人都處理掉?

  碰——酒罈子被重重地拍在屋瓦上,燕向南惡狠狠得瞪了離音一眼,不過大晚上的離音根本沒有看見,“這事兒本閣主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了!你說,看著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他怎麼就無動於衷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敢情是為這事兒煩心呢?也是,燕大閣主雖然風流成性,談到真感情還是頭一遭,自認為過來人的離音頓時覺得自己的任務來了,搶過酒罈子灌了大大的一口,這大冷天的必須要喝點酒暖暖身子了!咂咂嘴道,“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呢,我想先問比一下問題,你對燕午是怎麼個意思?”

  燕向南皺眉,“什麼意思?”

  離音鄙視他,“就是單純地喜歡他這個人啊還是看中他是孩兒他爹?”還自詡風流成性呢,;連這都不懂!

  燕向南當然明白,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突然要這麼問,聞言輕嗤一聲,“我燕向南還不缺人給我生孩子。”

  “那就是喜歡他這個人嘍~”沒想到小死士魅力還挺大,不過……這種一本正經不懂得感情的人還真是挺惹人的,“你比我要明白閣里的死士,他們每出一次任務都要抱著必死的信念,不允許有炙熱的感情,他們之間那種長時間處出來的兄弟情已經很難得了,還有,對你,對主子的忠心那是本能,不能期望忽然變成你所希望的那種感情。”

  “你是說,五兒他對我只有忠心?”燕向南的眉頭眼睛裡冒出的涼意直逼離音,讓他不禁後悔沒有多帶一件衣服出來,凍死他了!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至於你的死士是不是知道這種感情是致命的所以埋藏得很好我就不知道了!”離音離他遠一點,“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死士都是死腦筋的傢伙,說不定你對他這樣,他只是以為是孩子的緣故,畢竟你對他態度徹底的轉變是在他大著肚子回來之後。”

  “……”燕向南開始沉思,只有他心裡清楚,燕午消失的那段時間心裡的暴躁焦急以及想念都是確實存在的,是不是有孩子的存在他根本就不肯定,怎麼會是因為孩子的緣故?不過,五兒是因為懷有身孕才做出許多引起自己注意的事,所以,說是孩子的緣故也不為過吧?若是換做其他人,得到自己這樣的照顧早已順藤而上作威作福了,也只有五兒這樣的……笨蛋……

  離音覺得這事也說得差不多了,抱著酒罈子又喝了幾口,準備回房睡覺,想了想又開口,“什麼時候跟他示愛由你自己做主,不過我覺得眼下不是好時機。你也別喝了趕緊去睡,對了,最好洗洗乾淨,你這一身酒味不敢擔保燕午會不會吐出來。”

  燕向南剛興起的念頭又被掐滅了,好吧,他會找個合適的時機。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後,還沒等燕向南帶著燕午回去桃源,又有人找上門來了。這次不是來找事,而是找人的。華家兄弟和元海早已聽說方振龍被抓到的事,只是方振龍夥同其他人圍攻殘月閣再先,以江湖道義來說不便插手,但是這次聽說方雨柔前來尋找父親卻被殘月閣關押的事,礙著世家的情分不得不來討人。

  這事燕向南也是第一次聽說,“方雨柔被殘月閣關押?這事本閣主怎麼不知道,幾位可打探清楚事實,別聽其他人挑唆兩句就深信不疑。”

  元海一直對方雨柔深情不移,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情緒,這會兒聽到燕向南不冷不熱的諷刺瞬間就爆了:“燕向南,方世伯犯下的過錯跟他的家人無關,雨柔更是無辜!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就是殘月閣的做派嗎?趕緊把人放了!”

  華霆風斥道:“元海,住嘴!來之前怎麼說的?”

  元海怒瞪著燕向南還有些不依不饒,但是殘月閣的侍衛們已經忍不住了,手中的兵器可拉可拉的,就想動手把他打出去,從沒人敢在殘月閣的勢力範圍內這麼囂張,這個江湖上籍籍無名的小輩憑啥!燕向南抬手示意無需動手,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元海,“本閣主向來是有仇報仇,方振龍已死,留著方雨柔有什麼用,給本閣主暖床嗎?”

  “你!”元海聽到此話,差點瘋了。

  “元海!”華霆風這次及時制止了他,向燕向南抱了一拳,“燕閣主,還沒有多謝上次的救命之恩,多虧您出手相助我們才能拿回藍骨,讓伯父儘早康復。這次方姑娘失蹤,實在是有人親眼看到她被人帶回殘月閣,所以我們才前來求證,並無其他意思,還望閣主海涵。”

  “嗯!”華霆雨也在一旁點頭,其實他對殘月閣的人挺有好感的,上次燕向南為了讓他們先行離開震塌了洞口,在洞外雖然也遭到圍攻,幸好殘月閣的人鼎力相助,否則藍骨能不能拿回還未可知。不過燕向南還是失蹤了一段時日,直到聽說他安然無恙自己才鬆了口氣,倘若真的為了救他們而讓方世伯紅霸天等人得逞,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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