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偏偏廚師始終用著讚賞、鼓勵的目光瞅著他,陸溪硬著頭皮走過去,弱弱的說:“要不麻煩您再做一份麵條,我這個……估計喬越他也吃不習慣。”
“陸先生您放心,您做的,少爺一定會喜歡的。”主廚用肯定的語氣道。
這可是夫人的愛心晚餐,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吃的不是飯,是愛啊!
陸溪:“……”
得了,能怎麼辦?死豬不怕開水燙,就這樣上唄!
陸溪心裡忐忑的將麵條端過去後,都不敢抬頭看喬越的臉,他舔了舔乾燥的唇,眼神也胡亂的飄著:“我廚藝不好,你隨便吃吃,不喜歡的話放在一邊好了,你嘗個味道就行了。”
喬越看著眼前的麵條,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夸,最後只能折中的委婉道:“湯的顏色很好看。”
“……”陸溪。
不說還好,怎麼他一說,他心中的羞恥感瞬間爆棚了呢?
“算了,你還是別吃了,讓廚師重新做一份吧。”
陸溪說著,就想把麵條端起來,喬越眼疾手快的制止了他,在對方詫異的表情中,男人骨結分明的五指拿起了筷子,雲淡風輕道:“不要浪費糧食。”
沈子潼都吃了,憑什麼他吃不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夜色朦朧, 深色的湛藍天空, 小小的螢火蟲穿梭在花圃中。
喬越家教良好, 用餐的姿勢很優雅, 一碗普普通通的麵條, 也能叫他吃出五星級大餐的感覺。陸溪咬著腮幫子, 精緻的小臉皺成一團,緊張地的盯著對面:“如何?”
喬越咽下嘴裡熟悉的味道, 精神有點恍惚,內心的驚喜與詫異太盛, 以至於他的面上反倒沒什麼表情:“味道……很好吃。”
話畢,他定定的看著青年, 眼底是濃墨的暈染不開的黑:“陸溪。”
“嗯?”得了肯定回答的陸溪頓時放鬆下來, 唇角不自覺的勾出了一抹笑。
“你的生日是在六月份?”喬越看似不經意的問道,身上的肌肉卻已經繃的緊緊的, 整個人如同一張拉開的弓箭, 蓄勢待發。
陸溪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他詫異極了, 忍不住傻笑兩聲,幽默道:“沒想到喬總您還關注我這個小職員的生日,小人真是受寵若驚, 他日必然不忘大人恩情……”
果然, 男人神情複雜的瞥了一眼傻樂的青年, 心中差不多有了答案。
若說沈子潼是個野獸派, 靠直覺在酒吧就鎖定了陸溪;那麼喬越就是個理智派, 即使他百分之九十九已經確定了,也要等到助理把陸溪的資料都拿過來,打下絕對肯定的句號。
晚餐陸溪用的很愉快,吃了麵條的喬越就像變了一個人般,周身的氣勢盡數收斂,語氣耐心溫柔,還對他以後的發展進行了分析,溫柔體貼的像個大哥哥。
這神奇的麵條。
用餐完畢,傭人把餐具收下,端了助消化的水果茶上來。
酸酸甜甜的味道瀰漫在口腔,陸溪笑的眉眼彎彎:“真好喝。”
“喜歡就多喝一點。”喬越輕輕的抿了一口,舒緩著眉眼靜靜的看著他,耀眼的燈光撒在他的臉上,即使滿臉紅疹,那深入骨髓的優雅與強勢,也依舊讓人著迷。
陸溪他……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喬越……也挺好看的。
馬丹!他一定是著魔了。
陸溪輕笑一聲,將那些沒用的東西扔到腦後,感嘆道:“一個月前,我絕對不會想到我會坐在這樣豪華的大別墅里,身邊有無數傭人伺候著,旁邊還喬家太子爺陪我聊天。”
“我也沒有想到。”喬越道。
陸溪瞅了他一眼,喬越此時給他的感覺太無害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調戲的心思:“現在想想,當初在酒吧強吻了你,大概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你的唇軟極了,像棉花糖。”
“你還記得當初的事?”喬越與青年對視,眸中划過一抹戲謔。
陸溪眨眨眼,臥草!他怎麼知道我不記得了?話都撂出去了,這會兒他怎麼會認輸,自然是死鴨子嘴硬,說話腦袋都不過一便就嚷嚷道:“那當然了,初吻這麼重要的事,我當然記得了。”
“初吻?”
陸溪:“……”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記下了。”
“……”你記下什麼了?
“我覺得自己對你太不友好了,四捨五入一下,你都應該是我的人了,還讓你被外人欺負,是我的錯。”喬越說的無比真誠。
陸溪:“等等…等等……你這個四捨五入,是不是有點……毛病?我當時喝醉了,那就是一場意外,當一次笑話看就行了。”
“這怎麼行?我要對你負責。”喬越道。
陸溪頭都大了,這事怎麼就扯不清楚了:“是我的錯,怎麼能叫你負責呢?”
“當時吻了你我很抱歉。”喬越嘴裡這麼說著,語氣卻一點歉意也沒有,“身為一個成年人,我一定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的,對了!結婚的話你是喜歡美國還是荷蘭?”
陸溪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結結……婚?”
“嗯。”男人點頭,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陸溪語氣虛弱:“我們兩個為什麼要結婚?都沒有交往過為什麼要結婚??”
“哦!”喬越恍然大悟,就在陸溪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時,男人又淡淡的補充道:“那我們就先從交往開始吧!”
“啊啊啊啊!!!所以說我們為什麼要交往?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有深厚到彼此喜歡的程度嗎?”陸溪大腦被繞的發暈,他拍桌而起,惡狠狠的瞪著喬越,“我們……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他們應該……算朋友吧!大概!
陸溪說話的動靜太大,將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喬越這會兒看起來無辜極了,耍起賴來和沈子潼竟有幾分相似:“不是你說先交往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說都沒有交往過為什麼要結婚,意思不就是說要先交往再結婚嗎?”喬越狹長的鳳目半眯,“還是說你吻了我,還不打算對我負責?”
陸溪驚呆了:“……”這特麼都什麼鬼?
“哦!那也是我的初吻,我母親教導過我,初吻必須給我未來的伴侶。”喬越睜眼說瞎話,順道來一發栽贓陷害,“當時在酒吧你使勁的往我身上蹭,怎麼也推不開,你現在的意思是想撩了就走?”
男人說這話時正義凜然,斬釘截鐵,最後還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仿若再說——你想渣了我嗎?
陸溪覺得,十分鐘談起酒吧事情的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傻逼,沒事亂說什麼啊?這下好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不說,還要埋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