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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陳光大聲呻吟,他克制不住,後面捅得太厲害,前面又被牢牢拿住,他感覺自己要瘋了,瘋在冉東輝手裡,這個混帳、王八蛋,這個自以為風流的兔崽子,拿錢買樂子的狗雜種!

  “哥……哥!”他絕望地掙扎,每到這種時候,他就覺得自己要完了,再也爬不出這灘爛泥,他會跟這個王八蛋一起墜下去,墜到不見底的深淵,那裡沒有拳擊,沒有光,沒有未來,沒有……Sasha!

  像抓緊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隨著冉東輝聳動的節奏瘋狂默念這個名字,腦子麻了,小腹劇烈抽搐,陡地一下,他射出來,徹徹底底的,真正的前列腺高潮。

  “我操!”冉東輝挺在他身上,半天沒敢動,“操你媽不是吧!”他興奮地咬著陳光的脖子,與其說驚訝,不如說是狂喜,“我他媽把你操射了?”

  陳光失焦地瞪著眼前的白床單,混亂的快感過後,尖銳的耳鳴聲中,他仿佛聽見林森的聲音,悶悶的,在耳邊說:光,別做了……

  “老闆,”像只養在籠中的小鳥,他狂妄地,拍打著翅膀想往鐵欄上撲,“我……有個事兒跟你說。”

  冉東輝的心情非常好,簡直是眉飛色舞:“巧了,我也有事兒跟你說,”他沒有讓陳光先講的意思,從萬寶路壓著的公文包里抽出一疊文件,扔給他,“我前天晚上和龍圖騰的聶總吃了個飯,”他用一種討好的口氣,“他們正在給有潛力的隊員找贊助商。”

  陳光愣愣看著眼前的紙,全套的註冊文件,企業名稱是“東輝國際體育發展公司”。

  “所以,”冉東輝低頭含住他的耳垂,“能告訴我了吧,你的名字。”

  林森眯細了眼睛,腰腹驟然發力,最後一拳打出去,場下敲鐘。

  沒有KO,他不耐煩地在場上繞圈,等著裁判算技術分,這場排位賽是他們龍圖騰的主場,場下黑壓壓的觀眾,異口同聲喊著他的名字。

  唯獨陳光沒在,黃教練中途把他叫走了。

  大約一分鐘,裁判做出一致判定,台裁上場舉起林森的胳膊,歡呼聲震耳欲聾,林森敷衍地朝台下揮揮手,吐出護齒,壓著圍繩翻下拳台。

  所有人都上來擁抱他,他卻急著分開他們,掛著一身汗衝上台階,在二樓半的緩步台上碰著張經理,他攔住他問:“看見陳光了嗎?”

  張經理正翻著賽事表打電話,朝西走廊一指:“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是拳手們研究比賽錄像的地方,他們也會在那兒玩撲克、閒扯淡,林森上樓往右拐,最靠里一間,徑直推開門,陳光果然在,規矩地坐在窗下的摺疊椅上,偏頭看見他,驚訝地站起來。

  “哥們兒贏了!”林森戴著拳套朝他張開雙臂,“聽你的,走的技術流!”

  他陶醉在贏拳的興奮中,絲毫沒注意到陳光的拘謹,摟住他用力搖了搖:“晚上給我做頓好的,我他媽……”

  背後有椅子挪動的聲音,他愣了一下,轉回身,陳光對面的會議桌後坐著幾乎整個俱樂部的管理層,當中一個人站起來,疑惑地皺著眉頭,是冉東輝。

  “哥……”林森發懵,下意識和陳光拉開距離,他說不好這種心理,算不上做賊心虛,但總有一種撬了他哥牆角的羞恥感,“你怎麼在這兒?”

  冉東輝看看他,又看看陳光,氣氛一時有點怪,龍圖騰的聶總站起來:“原來冉總和我們林森是哥倆兒,親的嗎?”

  “表兄弟,”冉東輝答,恢復那副商業談判的派頭,“他家在烏克蘭,我主要在俄羅斯。”

  “這麼巧,”聶總笑著拍拍手,“好了,場地空出來了,陳光來吧,打一場給冉總看看。”

  這個局面,林森始料未及,呆呆地看著陳光從背包里掏出拳套,不是九日山,而是那對Cleto Reyes,他之前一直不肯用的,今天是特意打給冉東輝看?心裡什麼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還來不及消化這種陌生的苦澀,冉東輝忽然在門口停下來,指著陳光的拳套問:“是最好的嗎?”

  聶總也不懂,黃教練立刻接上:“是最好的,專業頂級拳套。”

  冉東輝點點頭,邊往外走邊說:“他的一切,我都要最好的,裝備、教練、場地,包括代言,我希望兩個月內……”

  陳光跟著他們走了,林森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站了好久,他哥這是……成了陳光的贊助商?猛地拿拳套捶了自己腦袋一把,他怒不可遏,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恨陳光的,恨他的隱瞞、他的懦弱,更恨他的不自愛。

  隊員有了贊助商,這在俱樂部是大事,可能所有人都去看陳光表現了,一樓的淋浴間冷冷清清,林森渾渾噩噩沖了好久,長這麼大頭一次,他覺得委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忍著眼淚,直到沖得眼睛都紅了,才磨磨蹭蹭出來穿衣服。

  短褲、襪子、T恤,他垂頭喪氣地收拾東西,走廊上熱鬧了一陣,有腳步聲過來,推拉門從外滑開,是陳光,帶著一身熱汗,左肩一前一後搭著拳套,看見他,停了一下,還是走上來。

  林森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低著頭,正想隨便說一句什麼,陳光突然揪住他的領口,推著他,咚地一聲,撞到鐵皮柜上,接著是嘴唇,笨拙地壓住他的嘴角,林森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光緊皺的眉頭,那是一張愴然的臉,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像是孤注一擲,又像是絕望地道一聲珍重。

  三秒,最多五秒,陳光一偏頭,擦過他走開,與此同時,隊員們三三兩兩進來,看見林森,紛紛笑著祝賀他取勝。

  林森遲鈍地一一點頭,腦子一片空白,手抬起來碰了碰嘴唇,那上頭有汗,還有經久不褪的熱度,驀地睜大眼睛,他下了某種決心。

  從這天開始,他晚上一直睡不好,陳光整夜整夜地不回來,有贊助商的酒會,還有跨城和跨省的訓練、友誼賽,或者這些都是藉口,林森一個人在北屋的床上輾轉反側,陳光可能只是在陪冉東輝,陪他風流,陪他共度良宵。

  半夜一點多,他實在太餓了,爬起來到廚房去翻鹽罐子,捏一小撮鹽,和著水咽下,剛要回屋,外頭走廊上傳來模糊的說話聲。

  “……不用……你趕緊走!”是陳光,聽聲音喝多了。

  “……我送你進去……不就是Sasha嗎,”接著是冉東輝,“他又不是不知道咱倆的事,有什麼可……”

  林森躡著腳走到門口,震驚地瞪著門板,“我領你回家,算他媽怎麼回事兒,”陳光的聲音來到近前,咣當,撞在鐵門上,“滾,趕緊的!”

  腳步聲、推搡聲、幾不可聞的說話聲,不一會兒,冉東輝妥協了:“行,我滾,你他媽讓Sasha給你弄口熱水,”臨走,他還不忘替陳光敲敲門,“醒了立刻給我打電話,”罵罵咧咧的,他離開,“那幫犢子下次再敢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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