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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光很彆扭,他沒碰到過這種客人,前戲太親昵、太漫長,瞥一眼旁邊的大床,床上撒滿了玫瑰花瓣,床頭擺著花籃、蠟燭,還有冰鎮酒桶。

  “我叫的客房服務,”冉東輝注意到他的視線,“我說女朋友會過來。”

  陳光的頭更低了,從嫖客的角度,大概會浪漫主義地把這理解成害羞,可陳光的內心只有厭惡,厭惡女人一樣陪男人睡覺的自己。

  冉東輝揉他胸部的手越來越用力,呼吸也急起來:“上次那個,”他不停用嘴去碰陳光的側臉,“是我弟,他真是打拳的。”

  言下之意,陳光是假的,他的拳套只是激起客人“性”趣的小伎倆。

  陳光沒出聲,冉東輝有點急,托著他的下巴:“他原來在烏克蘭,和白人打,”看見陳光嘴上的傷口,他皺了下眉,“今天是他回國的新秀賽。”

  陳光的眼睛倏地睜大,他沒聽林森說過,或許……是先聽自己說了今天下午要出來,他才沒有說。

  “我應該去捧場的,”冉東輝捏著陳光的下巴,用拇指去碰那個新鮮的傷口,“但我更想來見你。”

  呵,多好聽的情話,陳光終於看向冉東輝,這些嫖客,就喜歡在花錢買來的伴兒面前展現深情。

  接著,冉東輝問他,“聽中介說,你是直的?”

  陳光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睛。這是中介的噱頭,同性客人總喜歡玩直的,冉東輝已經是老油條了,難道不明白?

  冉東輝當然明白,可睡過一次,他就信了他是直的:“有女朋友嗎?”

  陳光的臉不自覺紅了,一邊逃避他的手掌,一邊尷尬地搖頭,冉東輝吞了口唾沫,追著他問:“交過女朋友嗎?”

  陳光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如果知道,他就不會用一種少年式的靦腆,微微地搖那一下頭。

  冉東輝幾乎是把他扔到床上的,拽掉自己的浴袍撲上去,含住他的嘴唇,吸果凍那樣吸了一口:“疼嗎?”

  “疼……”陳光小聲說,接著,冉東輝就毫不留情地啃咬下來,用牙齒,用舌頭,兩手捧著他漂亮的胸肌,玩弄變硬的乳頭。

  陳光在電話里說怕他,不是假的,這個人有一種虛偽的熱情,迷惑人,扇動人,讓人不小心就誤以為是愛。

  “我想吸你……”就像眼下,他濕漉漉地說,一把拽開陳光的浴巾,手伸進去,“你這裡,”他把陳光抓住,啞著嗓子問,“用過嗎?”

  沒有,但陳光不想承認,他繃著嘴角,以一種過分陽剛的姿態,用一種自暴自棄的語氣:“你上我吧,老闆。”

  冉東輝盯著他,一把一把,徐徐摸他的腹肌,他說想吸他,是想,但只是說說,他從不給任何人吸,包括女人:“腿打開,”他從酒桶里拔起伏特加,擰開瓶蓋,灌一大口,然後遞給陳光,“悠著點,勁兒大。”

  說著,他伏下去,陳光放鬆身體,調整呼吸提醒他:“老闆,戴套……”後頭的話陡地囫圇成一片,黏糊糊喊出來——冉東輝把他吃進去了,深深的,直到喉嚨,陳光咬著嘴唇發抖,太辣了,也太燙了,他緊緊攥著酒瓶,幾乎瘋狂。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冉東輝叫車送他回來的,陳光喝多了,那瓶伏特加。

  鑰匙掉了兩次才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滿地亂七八糟的垃圾,還有爛醉的人,男的女的,都是俱樂部的隊員和他們的妞兒。

  林森大概是打贏了,約定俗成的賽後狂歡,陳光頭重腳輕地往北屋跨,滿鼻子是酸腐的汗味和酒臭。

  北屋黑著燈,借著客廳的光,能看見床上的人,林森光著膀子仰躺著,身上一個長頭髮的姑娘,沒穿上衣,下身一條超短裙,手伸到林森的內褲里,飛快地打。

  “呼……嗯……”林森閉著眼睛享受,感覺到門口的光,酒醉的眼睛眯起來,稀里糊塗罵了一句:“他媽的誰!”

  陳光的意識也不清,忽忽悠悠,抓著女孩兒的頭髮,把她從林森身上拽起來,往外頭一推,關門鎖死。

  “操你媽,我妞兒呢……”林森半坐著罵罵咧咧,“老子剛要爽……”

  陳光背對著他脫衣服,T恤、短褲、情趣內褲,光溜溜搖晃著,好不容易摸著杯子喝一口水,剛要往床上跨,林森翻著白眼耍酒瘋:“少他媽上老子的床!”他抓著自己那根硬邦邦的東西,使勁兒擼,“操……我操!”

  陳光迷迷糊糊看著他,說實話看不清,只看見他的腕子抖得厲害,手裡的東西有個大概的形狀,那個味道,濃濃的、男性分泌物的味道……

  “Akira……Aki……”在酒店,買家掰著他的大腿,邊舔邊叫他的名字,他呢,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踩著人家的肩膀,不停地喊著:“老闆!”

  那种放縱的感覺……性、快感、死去活來的高潮。

  陳光醉醺醺爬上床,摸黑拽開林森的手,很專業地整個團住,上下捋了捋,扶好了趴下來,找個舒服的姿勢,張嘴把他吃進去。

  林森激動地哼了一聲,挺著胯骨去抓陳光的頭髮,太短了抓不住,就順著鬢角摸到他的耳朵,捏著耳垂狠狠地揉。

  陳光給很多人口過,幾乎是機械性的,因為希望客人快點射,他總是又深又快,粗喘著吞咽林森的時候,說他完全不知道這是誰似乎不太現實,他甚至有一點報復心,想把這個桀驁不馴他的年輕人玩出來。

  可他畢竟不是個混蛋,吃著吃著,腦子漸漸清醒,他打了個冷顫,濕嗒嗒把人吐出來,驚恐地抬起頭。

  明明沒有光,也不知道怎麼就看得那麼清,床那頭,林森一手抱著他的腦袋,一手撐著床板,支起上身,也在看著他。

  陳光怔在那兒,冷汗從頭皮和後背往外冒,他正做的事,不是一句不要臉就能一筆帶過的,他嚇壞了,不知所措地僵著,林森的眼神清晰明亮,不像是不知道他是誰,可拇指卻擦過他的眼皮,單手捧住他半邊臉頰,慢慢的,把他的頭往下摁,摁到自己那根東西上。

  陳光瞪大了眼睛,不太能確定他的意思,直到林森自己扶著往他嘴裡塞,懊惱地說:“繼續啊……他媽求你了。”

  陳光半推半就,第二次把他吃進去,這回和上回不一樣,心裡清楚這個是林森,拳台上野獸一樣的林森,鬧起來孩子一樣的林森,他羞恥得臉都燙了,閉著眼睛在罪惡感中掙扎翻覆,這小子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這不是哥們兒間的打手槍,這是口交,即使是酒後亂性,也太……

  猛地,林森射出來,射了他一嘴,射完了舒服地呼著熱氣,懶洋洋地還想抱他,被他汗涔涔地推開。

  操……含著那口腥臭的東西,陳光懊喪地抱住腦袋。

  中午,外屋電視在播正午新聞了,林森才皺著眉頭醒過來,伸個懶腰,右手下意識往兩腿間摸,他有晨勃的習慣,老樣子抓一把,小兄弟卻軟塌塌的,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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