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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許頤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周祀回來,突然門鈴響了,打開門──

  許頤看到了戴眼鏡的周祀。

  不過那只是第一眼的感覺,再看一眼,許頤還是認出了這個人並不是周祀──可是長得這麽像,難道是親戚嗎?

  “你好,請問你找……”

  “周祀在嗎?”那個人推了推眼鏡,很是禮貌地問。

  除了相貌,許頤覺得這個人和周祀有太大的不同點了,周祀可從來沒這麽有禮貌過,而且這個人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笑,根本和周祀那冰塊臉大大不同嘛。

  “周祀他還沒回來,你先進來坐坐吧。”許頤側過身讓他進來。

  那個人走了進來,他先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後才在沙發上坐下來了。

  “請問你要喝什麽東西嗎?”

  “白開水就好。”

  “嗯。”許頤去倒水的時候還想著這也和周祀的習慣不同,如果是周祀肯定會說:一杯紅茶。

  許頤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繼續看他的電視。

  那個人的目光放到許頤身上,“你就不好奇我是誰嗎?”

  許頤看向他,“你不是周祀的親戚嗎?”

  那人微微一笑,“是,親戚。我是周祀的哥哥周祺。”

  “周祀的哥哥?”許頤炸了眨眼,“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聽說過……”

  “周祀這個人是不會提起家裡的事的。”周祺很瞭然地說。

  許頤點頭,心想他哥哥都來了,說不好家裡有什麽要緊的事,遂道,“我給周祀打個電話吧。”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他就好了。”

  “哦。”許頤並不善於與人交談,所以他仍舊看他的電視──他知道周祺在觀察自己,他也不知道周祺的來歷,所以只能等周祀回來了。

  不到半小時,周祀就回來了。

  他一進客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周祺,就沈了下臉,“你怎麽來了?”並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帶著一點”逐客令”的意思。

  許頤不知道他們周氏兄弟之間有什麽事情,可是也看得出來,周祀對自己這個哥哥不怎麽喜歡。他站了起來,走到周祀面前,接過他手裡的蛋糕,“我拿去廚房,你們去書房談吧,待會兒我送茶過去。”

  周祀和周祺去了書房,許頤中途送了兩杯茶過去,說是兩杯茶,其實周祀的是紅茶,周祺的依舊一杯白開。當時他進去的時候,周家兄弟一個神情嚴峻,一個表情古怪,許頤並不想攙和,很快就出來了。

  周祺什麽時候走的,許頤不知道,他當時在廚房裡做飯,他想著今天有客人,雖然不知道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許頤正在切洋蔥的時候,腰被人從後面抱住──周祀真的很愛做這個動作──不過這一次……

  “我的眼睛……”

  “怎麽了?”周祀問。

  “眼睛被辣到了。”許頤剛才手一偏,切差了,洋蔥汁就濺起來了。

  周祀小心地看了看許頤的眼睛,又讓他用涼水洗了──”好了嗎?”

  “嗯。”許頤眼睛還是有些紅,“下次你好歹出個聲兒,我要是切到手怎麽辦?”

  周祀執起許頤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是我不好。”

  此時,周祀的神經已經放鬆了下來。

  “你哥哥呢?”許頤看了看門外。

  周祀皺了下眉,“走了。”

  “哦,我本來以為他要留下來吃飯的。”許頤道,“我還想著要做什麽菜呢,我的廚藝本來就不好。”

  “留他吃飯做什麽?”周祀冷聲道,“他自己有家。”

  人家家裡的恩怨許頤也懶得去問,轉過身去依舊忙他的,“對了,你今天去文景那裡,他的公司怎麽樣了?”

  “一般,雖然被自家的人打壓,可是文景也不是吃素的。”周祀在一旁看著許頤切菜,就算是這樣看著,他也不會覺得無聊。

  “嗯,我原本以為文景真的要繼承家裡了,沒想到他自己弄出一個公司來。”

  “他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許頤瞄了他一眼,“你們四個哪一個是安分的人?”

  周祀不語。

  過了一會兒,周祀又開口了,“你就不好奇剛才他來找我什麽事?”

  “那不是你們家的事嗎?和我有什麽關係?”許頤不以為然。

  “……”

  許頤轉頭見周祀又沈下臉來了,他心裡嘆口氣,馬上道,“我想,有些事你如果想說的話肯定早說了啊,如果不想說我去追究什麽?”有時候偏執任性得要命。

  “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周祀的語氣很認真。

  許頤的心下一暖,他轉過身來,面對著周祀,“好,那麽,我想知道你那個哥哥來找你什麽事?”

  “他想要我幫他一把。”

  “幫他一把?”

  原來周祺就是周家的第二繼承人,第一繼承人是周祀和周祺的父親周屏,而周祀是第三繼承人。只有周屏和周祺失去繼承人身份以後,周祀才可以繼承周家主要的產業。周祀從小家族方面的壓力沒有周祺那麽大,他背負的東西不過是周家孫子的身份。而許多人對周祀忌憚的原因除了周家,還有就是周祀母親的娘家衛家,那可以說是一個將軍世家,唯一一個女兒嫁入了周家,這個外孫自然也寶貝起來了。周祺和周祀是同父異母,周祺的母親去世以後周屏才娶了衛家的女兒,然後生下了周祀,難得的是,兩個兒子長相身形都頗為相似。雖然周祀的繼承人身份還比較渺茫,可是周祀的手裡依舊持有周氏集團15%的股份,這個是雷打不動的。而周屏是30%,周祺是20%。周祺來找周祀就是想要周祀在股東大會上能夠支持自己,而他的競爭對手就是自己的父親周屏。這是一場第一繼承人和第二繼承人的鬥爭,而周祀可能成為了勝敗的關鍵。

  許頤沈默了會兒,才開口,“周祀,你們家好奇怪。”

  “嗯?”

  “按理說,爸爸和兒子應該是站在同一陣在線的,為什麽還要鬥爭呢?”

  “這就是利益之爭。”周祀淡淡道。

  “周祀,你們家人的關係好像不怎麽好哎。”許頤心想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那是他們這些平民無法理解的世界。

  “在周家,後代不過是為了延續香火,而生下子嗣以後可能以後還要多一個競爭者,這就是一個矛盾所在。”周祀緩緩道,“我爺爺只有我爸爸一個兒子,我爸爸先是生了周祺,後來又有了我,他應該慶幸,我和周祺並不是相反的順序,要不然我爺爺說不好考慮到我舅舅家,就把我列為第一繼承人了。”

  “那你現在……”

  “除非我爸爸和周祺突然暴斃,要不然這裡面沒我什麽事。”周祀冷笑,“我爸爸延續了我爺爺那一套教子方式,如果他在周祺幼年時對他多關心一點,多討好他,說不好現在周祺已經站在他那一邊了,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

  許頤看著周祀,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嘲諷的笑容──在那樣的生長環境裡,周祀的性格到現在這一步似乎也沒有什麽好疑惑了,如果真的要說,還真的要慶幸他的性格沒有扭曲得過分。

  “看什麽?”周祀注意到許頤的目光,疑惑道。

  “沒,“許頤輕輕一笑,“我只是突然覺得,我這樣的普通家庭還真的挺好的。”

  “……”

  許頤也不開玩笑了,問道,“那你決定怎麽辦?”

  “我和周祺說讓我考慮一下。”周祀道,“我可不想隨隨便便就當了人家的棋子。”

  許頤看著面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很難把這個人和周祀口中那個一心只為利益的自私父親聯想到一起。

  “不喝嗎?這個貓屎咖啡是現磨的。”周屏微笑著對許頤說。

  許頤想之前覺得周祀和周祺相貌相似,而再看周屏,其實周祺的氣質和周屏更像些,周祀……也許是骨子裡某些東西相似吧。

  “叔叔,你直接說吧,找我來有什麽事啊?”

  許頤一身的白T恤+牛仔褲+球鞋的裝扮在這個高檔的咖啡廳實在很不搭,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周屏放下咖啡杯說,“我想和你談談關於周祀的事。”

  “我知道,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應該就只有周祀了。”許頤並不想拐彎抹角,“不過叔叔, 關於周祀的事,我所知道的未必比你就要多,有些話你還是親自和周祀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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