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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玄!果然是他!哼,不要讓我再見到他!」小風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怎麼了?再見到我不高興?」這話就有調笑的味道了。

  小風心裡一驚,忙坐起身道:「不是。不過這裡到底是皇宮,我一介平民,總住這裡影響不好。還是告辭吧。」說著就要下地。

  李君韜一手摟上小風的腰,猛地往懷裡一帶,風到底是大病初癒,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而且李君韜又用了五成功力,小風居然被皇上抱了個滿懷。

  李君韜的嘴貼著小風的耳朵輕聲說:「不行呢,是子玄把你託付給我的,朕要是這麼放你走了,過兩天他來跟朕要人,朕拿什麼來賠他啊?」

  這個姿勢可真夠要命的。

  小風手忙腳亂地想要掙脫李君韜的手臂,這皇上可真夠皮厚,青天白日的居然就動手動腳地抱著自己這麼個大男人,還曖曖昧昧地舔著自己的耳垂說話,聲音又這麼色情,如果他不是皇帝,小風的拳頭早就招呼到他的臉上。

  小風到底是來自女王制的加拿大,知道皇權是至高而無上的,才沒做出毆打皇帝的事情來,不過心裡已經很不慡了。他咬著牙說:「皇上,拜託你把手放開好嗎?」

  李君韜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幾乎把小風半壓倒在床上。這隻小豹子真是可愛,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咬牙切齒地跟他說話——至少在他當上皇帝之後還沒有人。

  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奴才相見得多了,像小風這樣敢於平視他,甚至於敢對挑釁他的,李君韜還是頭一回見到,而且這樣的小風有著別樣的風采。

  李君韜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把小風當成歡愛的對象。因為,小風跟他從前抱過的男孩都不同;那些男孩大都在十四、五歲,雌雄難辨的年齡,比女孩子也沒有什麼分別。

  其中冰玉公子算是不同的,他學過兩年功夫,舞得幾套劍法,卻也是剛陽中帶著嫵媚之氣。那個時代對男寵的要求是女子般的纖巧,眉目如畫,皮膚要白嫩,身材要纖細,舉手投足要弱柳扶風。而小風的漂亮是十足的剛陽野性,乾脆,不做作,就像一隻小豹子。他的身材夠高,完美的比例,皮膚是一種麥色,緊緻而極富彈性,不似女子那般柔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君韜大概就已經被吸引,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從上次看到他動感十足的「舞蹈」,這男孩神采飛揚的模樣就牢牢嵌進了他的腦海,他一直幻想著,把那具充滿野性魅力的身體壓倒在身下會是怎樣的銷魂。小風已經在掰皇帝的「龍爪」了,心裡琢磨著如果這無賴還不放手,他就真要動手了——不知道敲昏皇上算不算犯法,在加拿大時時候,好像沒聽說過有人敢毆打英國女王。不過人家女王陛下多端莊,哪像他身上扒著的這位,我說他真是皇上嗎?

  「據說蕭無極中了化血魔劍,是你救了他,是真的嗎?」皇帝突然壓低了聲音在小風的耳邊問。

  「放開我就告訴你!」

  李君韜的手不但沒放開,反而又緊了緊,小風被夾得幾乎喘不上氣來,虛軟地靠進他的懷裡,李君韜才滿意地接著問:「告訴我你還救過別的什麼人嗎?」

  「沒有了。」

  「真的沒了?」舔舔小風的耳垂。

  「真的沒了。」小風使勁扭頭躲著。

  「那你的師父是什麼人?有沒有其它師兄弟?」

  「沒有。」

  「沒有?那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我大學畢業行不行?」

  「別說我聽不明白的話!」李君韜手臂再次夾緊。

  「皇上好興致。」隨著這句不陰不陽的話,冰玉公子輕步踱了進來。李君韜身體僵了一下,緩緩放開小風。小風得了自由,馬上從床上跳下來,充滿敵意地看著那不要臉的皇上。

  「冰兒怎麼來了?」那無恥的皇上居然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氣定神閒地跟冰玉公子拉起家常來了。

  「原來我來錯了,打擾了皇上的興致,冰玉真該死。」冰玉公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李君韜笑了,走過去攬住冰玉公子的腰,道:「我只不過想來看看他的病是不是全好了,你知道,他是涼王送來的人,出了事朕不好跟這個弟弟交代。

  「好了,朕也該回御書房批摺子去了,冰兒你還有什麼事嗎?」

  「冰玉陪皇上閱摺子。」冰玉公子狠狠瞪了小風一眼跟著皇帝走了。兩人終於離開了,小風一屁股坐回到床上,長長地出了口氣。誰知氣才出了一半,天機子的腦袋從窗戶外探了進來,小聲問:「他們都走了?」小風氣得跳起來就想關窗戶,結果天機子把靈官往身前一扯,對著靈官無辜的小臉,小風實在狠不下心把窗戶關到他臉上。

  就這麼片刻的工夫,天機子已經帶著靈官重新跳進房間。

  小風雙手卡腰剛要發威,天機子舉起雙手阻止他,得意洋洋地道:「先別急,先聽我說,我剛發現你這個小朋友受了內傷,怎麼樣?換換條件好不好?我幫他療傷,你教我配藥?」

  「什麼?」小風一驚,連忙拉住靈官,「什麼內傷?」

  「九轉玄陰掌,九曲宮的功夫。」小風懷疑地看著天機子。太玄了點吧,要說他是老中醫會號脈,看出來靈官有了傷不奇怪,可是連誰打的都能說出來……

  就好像有人被汽車撞了,骨折,去了醫院拍X光片,醫生能看出來什麼地方骨折,什麼性質的骨折,還有其它內臟器官有沒有損傷,這些,小風都相信。

  可是要是哪個大夫拿著X光片突然說:「嗯,這條腿是被一輛藍色敞篷福特二000撞的……」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小風再次認定天機子是白痴,劈手奪了急救箱,吩咐靈官道:「去床上坐好,衣襟解開。」

  靈官怯怯地看著兩人,他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自己不知道?不過還是聽話地坐到床邊,解開衣襟。小風從急救箱裡取出聽診器,在靈官的前胸後背聽著。真的,肺部真的有傷!而且還不輕!看來那老頭還有兩下子,只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天機子關於「撞傷靈官那輛車外觀的推論」。小風咬著嘴唇想了想,終於道:「你先把人治好再說。」

  天機子明顯對聽診器的興趣卻更大,他搶過來有樣學樣地把聽筒塞進耳孔,然後拿著探筒在靈官的身上來回聽著,被小風喝了一聲,委屈地交還了聽診器,拉起靈官的手開始認真把脈。

  「四天前受的傷,傷在肺部,打傷你的人功夫不弱,不過只用了三成功力,看來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小子,算你命大,如果我老人家今天沒發現,再挺得三、五天,你就會莫名其妙地吐血而亡。」

  四天前?「靈兒,四天前你跟人動過手嗎?」

  「沒有。」靈官矢口否認,「我怎麼敢跟人動手打架。」

  「那,那天都有什麼人打過你?撞過你?碰過你?」

  靈官掰著手指算了算,搖頭道:「你是十天前離開的,那之後我想了你幾天,一直待在自己的行雲宮裡面沒出門——

  「不對,那天我有出門,我想起來了,涼王千歲那天進宮了,我還以為他是來接我的,結果看到他跟皇上還有冰玉公子說過陣子話就離開了,誰也沒理我。」

  四天前,九曲宮,當時自己已經受了傷,蕭無極應該也重傷未愈,那傷害靈官的會是誰呢?為了在小風面前顯示自己確實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靈官:起死回生?我還沒死呢吧?天機子:那你是想等死透了再求我醫?靈官:不是,呵呵,您老人家當然有起死回生的手段。〉天機子使出渾身解數,針灸,湯藥,渡氣。

  果然三天後,靈官的傷已經好了一半,剩下的就是乖乖靜養,痊癒只是時間問題。小風有些抱歉地對天機子說:「對不起,天機子,不過,那些藥水是配不出來的。」

  「什麼意思?為什麼配不出來?」

  「因為那藥水不是配的,不是像煮骨頭湯一樣把些野菜葉放在一起煮就行的,它們大多數是合成的,也有的是經過提取,甚至基因,我說了你也不可能聽懂。憑現在的技術,沒可能合成出來這些藥水。」

  「你告訴我,只要你說出來,怎麼『合成』,嗯『提取』的,只要你給我藥方,我就做得出來。」天機子自負地說,他就不相信憑自己的造詣,有了處方會配不出藥來。

  見老頭子如此自負,小風一陣心浮氣躁,想想一切都是李子玄的錯,終於道:「你去把你那個該死的徒弟李子玄給我叫來,他來了,我就告訴你,我會把分子式畫給你看,怎麼樣?」

  「分子式?噢,明白,一言為定!」天機子在小風的手上拍了三掌,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李子玄去了。

  「謝謝你,小風,已經是第二次了,你救了我。」靈官半靠在床上說。

  「這次不是我,要謝就謝天機子吧。」那老頭確實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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