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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小風大喊一聲:「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跪多久了?」

  李孝轉身看到是小風,扯出個假假的笑臉道:「是風公子。這裡沒您什麼事,是這府里丟了東西,王爺派我拷問他們呢。您還是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趕緊放他們起來!」那些跪著的人小風都沒見過,這時聽到李孝尊稱他少爺,而且他又在為他們說情,有幾個人已經轉身對著小風開始磕頭,一邊喊著:「風公子,我冤枉啊,不是我乾的啊……」

  跟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對著小風磕頭哀求。一個老家人前後晃了晃,終於昏倒在地。

  「老人家!老人家!」小風搶上前叫著扶起那老人,又對李孝吼道,「誰讓你這麼幹的?你這麼大膽子敢私自用刑,如果弄出人命誰負責?」

  「我……是封五爺讓我拷問的,也是他說的這個法子。風公子,我一個下人聽差辦事,您就別難為我了吧……」李孝見人昏倒也有些慌了。

  風忍住怒氣瞪著李孝,終於說:「先讓他們起來,到有蔭涼的地方歇歇,給他們喝點糖水,我去問封五。」笨笨也威脅地對著李孝叫了一聲,李孝只好說:「那你們就先起來吧,等等看封五爺還有什麼吩咐。」

  風一路問著來到後花園,果然見到封子楚跟邵子敬正在亭子裡坐著喝茶,見小風氣沖沖走過去,子楚先笑問道:「小風這些日子過的可好?怎麼了?好像在生氣?是不是我怠慢你了?」

  風走過去劈手搶下封子楚的茶杯問:「後院的那些人犯了什麼罪,你要人私刑拷問?」

  「什麼私刑拷問?」邵子敬不明白。

  「私刑?不會吧,我吩咐過不准用刑的,李孝怎麼搞的,莫非是泄私憤?」封子楚倒不認為李孝有這個膽子。

  「不准用刑?這麼熱的天,那些人跪在瓦片上一整天了,食水未進,再跪下去要出人命了!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封子楚笑了笑道:「小風你先坐下。事情的原委你不清楚,我這樣做已經是很照顧他們了,否則送去見官,要受盡嚴刑拷打,那才叫用刑呢。」

  「那麼多人到底犯了什麼法?」風深深呼吸了兩口,儘可能平靜地問。

  「他們中間有蕭無極的探子。」

  「他們中間?那裡有二十幾個人,難道都是蕭無極的探子?」

  「我肯定內jian就在他們之中。」

  「內jian有幾個?」

  「不會太多,一個或者兩個吧。」

  「那裡跪著二十幾個人!再說你又有什麼證據?」小風大吼。

  「我若有證據早送他去見官了,正是因為不知道內jian是誰才拷問啊!」

  「把人放了!」小風咬著牙壓低了聲音道,滿臉威脅的表情認真得可怕。

  「好!」封子楚點點頭到,「來人!叫管家。」

  李忠來了,低頭垂手站著。封子楚吩咐道:「去告訴李孝,把那些人放了,每人給十兩銀子,打發出府吧。」李忠應了聲是,小風哼了一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結果,結果,那些人竟然都不肯離開,而且居然哭得比剛才跪瓦片的時候還慘,小風氣結,他猛地拉起一個二十幾歲的漢子,問道:「為什麼啊?他們這樣對你,為什麼還不肯走啊?」

  「被涼王府趕出去的下人,又背了jian細的名聲,您讓我們去那裡謀生活啊?不會有別家人再雇我們的。離了這裡,只有餓死了。」那漢子苦著臉,如喪考妣。

  「那,你們想怎麼樣呢?」風丟開手。

  那漢子跌坐回地下哭喪著臉道:「只希望王爺早些查出內jian,還我們大家一個清白,我們回去還各做各的事,盡心盡力服侍王爺就好。」

  「是啊是啊!」、「我們冤枉啊!」、「冤枉啊!」、「都是那個該死的內jian了!」、「就是,誰是內jian,站出來!」、「就是,自己站出來,不要連累我們大家!」眾人七嘴八舌。

  小風的心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實在不理解這些人,可是又不能堅持要他們離開,只好再回去找封五。封五攤著雙手無奈地問:「那小風你想要我怎麼辦?你說放人我也依了。可是內jian沒找到,這些有嫌疑的人自然不能留下來。」

  小風雙手扯著頭髮在院子裡轉了兩個圈,自言自語道:「內jian!內jian!怎麼才能知道哪個是內jian!要是有個測謊儀就好了。」

  「測謊儀?」邵子敬耳朵尖,聽到了這個頗為神秘的名詞忍不住問道,「測謊儀是什麼?」

  「就是一種儀器,可以檢測一個人是否在說真話,還是撒謊。」

  封子楚懷疑地看著小風:「真話謊話還測得出來?」

  「有了!」邵子敬叫,「五師兄,我們可以把那些人帶到佛堂前,每人給一根小木籤,就說是神簽,然後問他們是不是蕭無極的內jian,讓他們在神前回答,再告訴他們撒謊的人木籤會變長,那樣那個內jian就會自己把木籤拗去一截。

  「你知道的五師兄,師父曾經講過這個故事給我們聽。」小風冷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怎麼這位智商這麼低?子敬聽到小風的冷笑不服氣地問:「那依你怎麼辦?」

  封子楚道:「這招行不通的,蕭無極的探子不會那麼傻。風兄弟可有什麼妙計?」小風想了想,道:「你的醫術很高是嗎?」

  「封某才疏學淺。」經常被人稱讚,封五的謙詞早就不用經過大腦自動地脫口而出。

  「少說廢話了,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這很重要!」

  「還過得去。」封子楚只好說,不是很明白醫術跟問案有什麼聯繫。

  「中醫是講究號脈了,就是說你能很敏感地感覺到一個人的脈博變化,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可是……」

  「那就好辦了。一個人說實話的時候內心平靜,不會緊張激動,說謊話的時候腎上腺分泌加劇,情緒多少會有震動。雖然也有人可以面不變色,可是內心的震動還是會有的,而且我敢打賭這法子在這裡從沒人用過,所以應該沒有人知道要怎麼作弊,應該行得通。」

  「?」封五、邵七一起疑惑地看著小風。

  「我做個試驗,我來問邵七問題,你來感覺他的脈搏變化。」

  「什麼?」邵七還沒反應過來,小風已經拉著他的雙手塞進封五的手裡,封子楚拉著師弟的雙腕,還是沒有弄明白該怎麼辦。

  小風道:「就像你在給他號脈一樣。」

  封子楚只好用雙手扣住邵子敬的腕脈,診了會子,道:「心舒氣朗,中氣充沛,身強體健,肝滋脾潤,只是肺火稍微有點兒旺盛,子敬,回去要多吃蔬菜多喝水。」

  小風翻了個白眼道:「誰讓你說這個!子敬,現在我來問問題,你來回答。子楚,你小心感覺他的脈動。」

  「噢……」兩師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猶疑著點點頭。

  「你姓什麼?」

  邵七看白痴樣地看著小風,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回答道:「姓邵!」雖然口氣沖了些。

  「名字。」

  「邵子敬!你難道不知道?」邵七更加沒好氣。

  「別說廢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生日。」

  「什麼?」

  「什麼時候出生的?」

  「哦,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小風接著問了些他喜歡的顏色,喜歡的飯館,師兄弟家人的情況,邵七一一答覆了,心中開始不耐煩。

  「有女朋友嗎?」小風突然問。

  「什麼?這是什麼問題?」

  「不准發問,回答我的問題!有女朋友嗎?」

  「沒、沒有!」子敬的臉紅了,他其實有幾個紅粉知己。

  「第一個暗戀的女人是誰?」

  「沒。沒有。」其實他兩年前在華山見過華山的一個女弟子,曾經在心中有好感,不過人家很快就嫁給自己的師兄,邵子敬還收到請貼去吃了杯喜酒。

  「第一次性經驗是什麼時候?」

  「什麼?」邵七大叫著跳起來!「你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OK,OK,當我沒問這個問題。嗯,對了,你認為自己打得過蕭無極嗎?」

  「當然!」子敬挺挺胸脯,輸人不輸陣。

  「涼王府出事的那個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在家睡覺。」

  「你是蕭無極的內jian嗎?」

  「當然不是!」邵七大吼。

  小風一共問了二十幾個問題,然後對封子楚道:「你感覺到了嗎?他的脈搏跳動有沒有突然出現不規則?」

  子楚道:「我,大概明白了。」然後又轉向子敬問,「老七,你第一個暗戀的女人是誰啊?」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邵七惱羞成怒地一掌劈向他的肩頭。

  二十幾個僕人一個個被帶到了封子楚這台「人力測謊儀」的面前。為了免除猜忌和恐慌而引起不必要的精神波動,測謊儀試將在神廟舉行,封子楚告訴大家這次問案是藉助了神佛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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