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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雲舒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而是賢妃先開了口:「尚未謝過陛下恩典,之前安排太醫過來替他診治。」她語調誠懇而感激。

  雲舒復位不久,奉天觀就傳來了段無音病重的消息,還請求安排太醫診治。

  雲舒心知肚明,段無音的急病,是因為業報的存在,他之前布局以身合道,如今失敗,必然遭受天譴。也就相當於修道之人的走火入魔。

  這不是普通的醫術所能解開的,但還是安排了太醫去探視。

  「他如今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昏迷著,有時候身軀火熱,有時又冰冷一片。」賢妃與段無音來往久了,對這些玄奇命理也大概知曉一些。明白不是人力可挽回的,只看段無音自己修為。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難痊癒。

  「陛下來祭奠段小姐,臣妾就不打擾了。」賢妃躬身要告退。

  雲舒突然道:「你若是想要下山,可以返回家中,或者朕替你重新安排身份。」他從慕榮佩那邊離開的時候,還許諾過賢妃一個人情呢。

  「多謝陛□□貼,不過臣妾更想留在這裡。」賢妃嫣然一笑。

  就算知道他對自己無情無義,然而這段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怎麼也放不下了。

  大概感情付出到一定程度,人就再也難以走出看破了。

  賢妃轉身離去,望著她的背影,雲舒也只能嘆息。

  墳前冷清下來。

  謝景站著,沉默良久,神情若有所思。

  雲舒站在她旁邊,低聲問道,「在想什麼?」

  謝景緩緩收回目光,「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亡,會不會在絕望之下,干出天理難容的事情,來挽回她的生命。」

  賢妃的事情她也想到了!雲舒立刻明白。只能慶幸,段無音當年盜取龍骨,沒有成功。

  「走吧。」最後看了一眼墳塋,謝景轉過身,像是要徹底從舊日的情感中走出,她大步離開。

  雲舒跟上腳步。

  拐過一個彎,孤零零的墳塋徹底看不見了。

  前面的路逐漸開闊。

  又走了一段路,雲舒望著四周茂密的大樹,眼眸中閃爍起光芒。

  一陣風過,不知從哪裡飄來的花瓣零星落下。

  雲舒抬起手接住一片,白潤的色澤宛如玉石,中間帶著一道赤紅的裂冰紋,仿佛一滴鮮血沿著花瓣蔓延。

  「是山石後頭那片玉蘭花樹開了花。」雲舒笑道。

  謝景表情微怔,望向遠處怪石嶙峋的山崖,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任何花樹的影子:「你怎麼知道的?」

  在山崖的背面,確實有一小片異種的玉蘭花樹,長在山石縫隙中,非常隱蔽。少年時候跟著段無音學習,最喜歡在這附近練武功。

  「大概是夢中見到的吧。」雲舒調皮地沖她眨了眨眼睛。

  謝景腦中閃過一道光,卻倏然而逝,來不及抓住。

  想要細問,雲舒卻不肯說了。

  ***

  日落之後,兩人終於抵達了天壇行宮。

  行宮的管事早就得到消息,將一切準備妥當。

  用過晚膳,回了寢殿,雲舒先在浴池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才爬上床。

  正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剛合上眼睛,殿門被推開,某個人走進來。

  雲舒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個不斷接近的身影。

  今次不會又是過來找書看吧?

  謝景用行動告訴他,想多了,如今人家想來就來,根本不必找什麼藉口。

  徑直走到了床邊,翻身上來。

  雲舒裹在被子裡,盯著她,「那個……」她是想要那啥嗎?這算不算是婚前那啥啊。

  「我想起來了。」

  雲舒正思緒放飛著,冷不丁聽到這句。他一愣,看過去。

  謝景正深深凝望著他,目光清透明澈,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沉聲說著,「我想起來了,那年冬天,我在奉天觀後山的那片坡地上練武功,聽到山崖下頭有聲響,就過去察看。」

  她真的想起來了!雲舒又驚又喜。

  謝景唇角泛起笑意,「本來以為是山雞兔子什麼的,結果,真的撿到了一隻哭鼻子的小兔子,因為丟了要緊的東西,還要順著山崖下去找……」

  「什么小兔子。」雲舒不滿地抗議,撲上去要捂住她嘴巴。

  謝景低笑了一聲,「好,我不說了,反正你都知道。」抓住雲舒的手壓住,一邊笑道,「不過,我還記得那時候,某人好像說過,要好好報答我來著,後來卻一直爽約。」

  雲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底下,不滿地道,「是因為你之後不見蹤影,連名字都不留。」

  俯身看去,謝景眼眸中盈滿了溫柔笑意。夜色濃重,殿內明燭燈盞熄滅了大半,只剩下榻前的一隻盤龍飛鳳燈台,散發著朦朧的光。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撩人,尤其這美人本就傾國。

  曖昧的氣氛開始悄無聲息抬頭,肌膚緊貼的地方變得火燙,雲舒心跳急促起來,鼻端好像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

  清淡又好聞,嗯,他的殿內是從來不喜歡用香料的,是謝景身上的?

  「用了什麼香,今天沐浴的時候?」雲舒逼近了她,音調暗啞。

  「哪裡有什麼香。你別……嗯……」

  後頭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雲舒封在了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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