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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年輕英武的皇帝,這點兒風流韻事算不得什麼。但在江圖南這些人眼中,卻關係重大。

  戴元策趕緊擺手道:「江大人別聽那些謠言,陛下並沒有……」

  「已經到那地步了,還沒有成功!」江圖南難以置信。

  比起查明文昭儀醒酒湯的來歷,更重要的是,他擔心這種加了料的醒酒湯皇帝喝了多久,該不會真的……

  戴元策連忙道:「是那易氏女別有心思,陛下並非真要臨幸。」昨晚的事情皇帝明顯不想多說,他也不好說的太明白。

  史太醫道:「可是這些日子,陛下也未曾召幸別的妃嬪吧。」

  一陣沉默。

  幾個人面面相覷。到底是行還是不行,您老人家給個答案啊!

  按理說身為外臣,不該關心這些宮闈隱私,奈何這件事一來關係到皇帝的武功,身為當世最年輕的武道宗師,武功一向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二來關係皇朝延續,江山穩固,一個沒有繼承人的皇朝,只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我們外臣,不好談論此事。依我看……」史太醫頓了頓,「不如請通王殿下前來試探一二。」

  通王謝晟是皇帝的弟弟,外臣不好干涉內宮,但家人就不一定了。

  江圖南眨了眨眼睛,笑道:「也好,正好通王殿下風流不羈,府中多有美姬。」

  ***

  針工坊里,氣氛跟以往大不相同。

  謝景坐在靠窗的繡架旁邊,一臉麻木地望著眼前的白絹,半天不帶動彈的。

  這般光明正大的偷懶,卻沒有任何人斥責。甚至宋掌事還體貼地叮囑了一句,「易姑娘身體不適,可以早些回去歇息,這些小活兒並不重要。」

  至於什麼珍珠線,大家好像全忘了這茬兒。別說文昭儀因為牽扯到下毒一案,被軟禁起來了。就算沒有軟禁,也不會有人因為這點兒絲線來找謝景麻煩了。內庫也早早送來了替代品。

  畢竟是皇帝相中的女人,說不定哪天就變成主子娘娘了。

  謝景滿心的憋屈,她能感覺到,四周幾十個少女,做活兒的間隙,都在偷偷打量著她,目光充滿了羨慕嫉妒。

  謝景卻恨不得把手裡頭的針扎到那個冒牌貨狗東西的眼睛裡。

  整個針工坊里,唯一還保持著冷峻面孔的,可能只有王嬤嬤了,始終在背後陰惻惻地盯著她。

  難得這張醜陋的臉孔,如今竟然變成了自己看得最順眼的一張。

  觸到謝景「友善」的目光,王嬤嬤一個哆嗦,趕緊垂下頭。

  徘徊良久,瞥見殿外小道上熟悉的身影。王嬤嬤很快找了個藉口溜出去。

  到了隱蔽的角落,小宮女躬身一禮:「嬤嬤。」

  王嬤嬤迫不及待問道:「怎麼樣,消息打聽清楚了?」

  「我聽在富春宮小廚房裡服侍的姐姐說,昨日淑妃娘娘發了好大的脾氣……」

  王嬤嬤大喜,果然不出所料。

  她轉頭惡狠狠盯著大殿。以為憑著三分姿色勾搭上皇帝,就從此高枕無憂了嗎?小賤人,這宮裡頭想要勾搭陛下的美人多了去。尤其皇帝膝下空虛,連幾位娘娘都翹首以盼等著聖駕臨幸,沾些雨露,好早日生下龍子。輪到你一個罪臣之女翻出浪花來?

  她自認為得罪易素塵太狠,若讓她飛上枝頭變鳳凰,自己鐵定討不得好處。既然如此,還不如及早下手將人摁死,同時又抱了淑妃這根金大腿,一舉兩得。

  大殿內的謝景並沒有預料到這些小人物的心思,在她的眼界範圍內,王嬤嬤之流壓根兒沒有痕跡。

  安生的日子過了幾日,並不見那冒牌皇帝有什麼特殊的舉動。謝景稍稍放下心來。這種束手無力,只能等著別人擺布命運的現狀,讓她非常憋悶。

  而煩惱的姿態落到宋掌事這些人眼中,卻多了另一重含義。要知道,歷朝歷代,臨幸過一次被拋到腦後的宮女多了去了,這樣的宮女還不如沒有被臨幸過呢。等熬到出宮的日子,還能憑著清白身子嫁戶好人家。這些臨幸過的,是絕不會被放出宮的。

  有的同情,有的幸災樂禍,謝景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只納悶,怎麼事情過去這麼些天了,這些女孩看自己的眼神越發詭異呢?

  這一天清晨,剛到殿內。

  宋掌事點了謝景,沈月霜,還有一個叫翠兒的宮女,指著三個黑漆描金盒子,「這是淑妃娘娘的富春宮要的時令絹花一百二十對,你們送過去。」

  盒子裡整齊地擺著一枝枝絹花,栩栩如生,精巧非常。這是針工坊這些日子趕製的。春夏季節的時候宮人打扮多用鮮花,如今天氣轉冷,鮮花減少,日常梳妝打扮就得開始用這些絹花了。

  謝景應了一聲。

  宋掌事看了她一眼,低聲提醒道:「是指明了讓你去的。」

  謝景一愣。

  看她呆呆的模樣,宋掌事只能說得更直白些:「淑妃娘娘對咱們宮人向來嚴明,你去了要謹慎些,可別給咱們針工坊丟臉。」

  謝景怔了怔,他不是笨的,聽出宋掌事這是在拐著彎兒說淑妃脾氣大,不好伺候,讓自己小心點兒。

  但是……淑妃脾氣大?印象中那個嬌憨動人的少女,哪裡會有脾氣大呢?只是任性了些,有點兒像沈月霜,比較單純直爽罷了。

  回想著淑妃剛到自己身邊為側室,甜甜地叫他景哥哥的模樣,還有聽說文氏給自己送湯羹,也仿照著日日送點心的舉動,還有點兒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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