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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擋下伸過來的油膩豬蹄,垂首道:「昭儀娘娘那邊還在等著解釋呢。」

  手被拍了回來,賈公公也不生氣,笑眯眯道:「娘娘那邊有我幫你求情轉圜,保管只是小懲大誡。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宮中幾位娘娘,就數我們昭儀最溫婉和順,菩薩心腸。」

  一邊說著,又要去撩謝景的下巴。自然撩了個空。

  這小蹄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賈公公心癢難耐,只能先壓下色心:「既然你不放心,咱們這就去甘泉宮。等昭儀娘娘那邊的事兒結束……嘿嘿。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了,你若是出爾反爾,不肯乖乖順從,休怪我辣手摧花。」

  威逼利誘,賈公公自詡萬無一失,帶著謝景快步往甘泉宮走去。

  可惜到了甘泉宮,值守的宮人卻告訴他們,文昭儀在半刻鐘之前,被御駕傳召去了。

  賈公公滿心懊惱,只能帶著謝景往回走,

  失去了試探的機會,謝景眉頭深鎖,跟在賈公公身後。

  兩人走過一處僻靜的宮室,眼看著四周無人,賈公公停下腳步,轉頭不懷好意地盯著謝景:「今日我可是足夠誠心了,娘娘恰巧不在。不過你放心,我們娘娘向來得陛下看重,今次召去侍奉,回來心情爽快,一團珍珠線算得了什麼。」

  他是鐵了心今天要嘗點兒肉星,這裡人際荒涼,正好下手。

  「你就不怕有人?」謝景一眼就看出他的企圖,冷笑。

  「你放心,這裡向來沒人,就算真有人經過,也不敢管爺爺我的好事兒。」賈公公嘿嘿笑著,步步緊逼。

  沒人,正好。謝景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早就不想忍了,腳下後退,一直退到井邊上。

  賈公公眼看著美人兒無路可逃了,老鷹抓小雞般撲上去,卻見美人腳下一閃,身影晃動,便到了他身後。

  謝景在他身後一推,抬腳一掃。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

  賈公公宛如木偶般,一個倒栽蔥就衝到了深深的水井中。

  謝景同時衝到井邊,將懸著的水桶繩索解開,猛地拋了下去。

  沉悶的聲響傳來,不知是砸到了水面上,或者掙扎的人身上。

  謝景又轉動軲轆,將木桶提上來,迅速下擊,反覆數次,確定底下的人再無掙扎的可能,她才緩緩將木桶收好,擱在一邊。

  眼前一陣發黑,謝景閉上眼睛,慢慢平復呼吸。若是以前,他絕不會讓這個雜碎死得這麼痛快,可如今,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就累成這樣。這身體柔弱到讓人受不了。

  她轉身斜倚在井口的石頭上,準備歇息片刻,可剛轉身,整個人就僵住了。

  一個陌生人正站在十步開外的花叢中,直直望向她!

  ***

  看著跪在殿中垂淚不已的文昭儀,雲舒有點兒頭疼。

  文昭儀如同書中描述的,是個柔弱溫順的女子,身段纖細,楚楚堪憐。

  被叫來乾元殿,她還不知道因為什麼,直到淑妃義正嚴詞地斥責,又召來太醫院的幾位醫官將證據一一列出。

  她才知道皇帝走火入魔,是她那天晚上的醒酒湯惹出了大禍。

  當即嚇得花容慘澹,跪倒在地。

  「請陛下明鑑,臣妾自跟隨陛下以來,執掌內廚房數年,若是要下毒,何必等待此時?」她擅長廚藝,來到原主身邊服侍之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整治各類吃食,這幾年原主經常吃她煮的飯菜,要是圖謀不軌,多得是下手的機會。

  「至於淑妃娘娘所說的因為昭儀位份低,心懷怨懟,更是污衊。臣妾本就出身微賤,全憑陛下才逃過一死,怎麼敢生出這等恩將仇報的念頭來。」

  伏在地上,文昭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淑妃冷笑一聲:「那你怎麼解釋醒酒湯中出現的毒物,難不成是太醫院之人栽贓陷害你的?」

  旁邊當證人的太醫院首座史恆連忙躬身道:「陛下,臣等驗證無誤,殘餘的醒酒湯中確實存留毒物,且熬煮超過兩個時辰。」

  文昭儀雖然性情柔弱,但面對生死難關,還是竭力掙扎:「陛下,惡徒行兇,或者為財,或者為色,總要有個好處。試問臣妾若是謀害了陛下,有何好處嗎?臣妾身家性命,全繫於陛下一人。說句大不敬的,若陛下有任何差池,臣妾豈有活路?就算真因為封號心中不滿,也不可能下此毒手。」

  雲舒點點頭,這番話入情入理,文昭儀為了個封號來毒害他,投入和產出實在不成正比。

  淑妃冷笑:「婦人一旦嫉妒心生,什麼事情干不出來?豈不聞前朝還有妃嬪,因為與皇帝幾句口角之爭,冒犯弒君的。」

  雲舒:……你好像也是婦人的一員吧?

  淑妃繼續道:「陛下,文昭儀下毒,必有痕跡留下,不如派人搜查其宮室,訊問其宮人。」

  雲舒頷首:「准了。」

  夏德勝立刻帶著人去搜查,大殿內寂靜下來,只剩下文昭儀嚶嚶的哭泣聲。

  雲舒靈機一動,開啟氣運之眼。

  淑妃和德妃都紫雲籠罩,頗有貴氣,而文昭儀頭頂的只是簡單至極的青色雲氣。

  這大概就是男主冊封她位份最低的原因了吧。這個時代還是男權社會,文昭儀的家族已經沒了男丁,不可能復興了,所以氣運淡薄。

  皇帝一言九鼎,雖然也能將氣運平平的提拔至高位,但本人德不配位,反而會損耗男主的氣運。冊封正二品的昭儀,已經是格外的恩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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