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覺得自己就是小姐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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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眼淚划過臉龐,那是唯一乾淨的東西嗎?從那雙充滿恐懼和仇恨的雙眸流出的液體,可以稱之為乾淨嗎?

  「英二!」清水涼思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聲呼喚到底夾雜著幾層情緒。

  她恨著岄木綾馥,恨著白冥,恨著這裡讓她備受折磨的精神病人,也恨著正選們,後面的這些人不管是怎樣的行為,都向著一個方向而去,那就是守護了最前面的那個人!

  她恨,怎能不恨!他們為什麼那麼對她!

  可她不想放過出去的機會,哪怕是向著她又愛又恨的人求救,她也必須要出去!她受夠了!

  可惜,那隔間不但是裡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裡面,如今連聲音都是,她聽得到外面的聲音,外面聽不到裡面的聲音,這個方面的隔音效果簡直好得沒有話說,菊丸英二啥都沒有聽到,瞧著沒什麼特別的就轉頭回去了,可如今的清水涼思哪能想得到他根本聽不到,內心痛苦又怨恨的她只覺得那是他對她的見難不救!

  那透明屏障面前,擋著清水涼思的,是冰冷的鐵柵欄,她那雙眸子充滿了怨恨的黑色,再透明的眼淚也無法洗滌得乾淨,捶打的手已經血肉模糊,那些紅色的液體順著冰冷的鐵滑下,如同她的理智滑下深淵。

  她絕對……會想辦法出去,她絕對……要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那讓人心底發寒的怨念,竟讓菊丸英二停住了腳步往回看,盯著那裡許久也盯不出個所以然。

  清水涼思已經一點也不抱希望了,她就在那裡看著他,一直看著他,即使看不到她,菊丸英二總感覺那裡居住著很可怕的怪物似的,讓他脊背發寒,甚至比剛剛經過廊道都來得讓他不安。

  也許姐姐說的吃人的怪獸也不是不存在的?

  菊丸英二驀地這樣想著,懷裡突然傳來咯咯咯的聲音,那隻雞本來安分了一段時間,又開始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菊丸英二想起了住院的少女,貓瞳閃過一絲擔憂,這隻雞抬起頭似乎在跟他對視的樣子,好像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單純善良的他居然跟它道起歉來了,「對不起了,我得宰了你給綾馥補身子,下輩子投胎不要做一隻雞了nya」

  菊丸英二自顧自的為自己的說法感覺很搞笑,抱著咯咯咯個不停的雞轉頭走回去,空蕩蕩的空間只有他輕微的腳步聲、雞咯咯咯的叫聲,而他再次經過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是日落西山,那些隔間裡面的精神病人都……開始迎來他們最暴躁的一段時間!

  在這個地方,每當這個時候,他們彼此間的隔間會連通,外人無法想像的是,他們究竟在裡面進行著怎樣的互相殘殺,身體的疼痛,他們感覺得到,但恰恰會讓他們更愉悅和享受,唯一讓他們覺得恐懼和敬畏的,就是那個叫白冥的人,哪怕他們被關押在月息那個人妖的地盤,可對所有精神病人直接管轄的,是白冥!

  那是個可怕的存在,能夠讓他們在享受疼痛與血欲的時候感覺到驚懼和不得不臣服的人,他們能夠自由抒發心情的時間簡直是那個人給予病態的他們的恩賜。

  他們的隔間都是白色的,越是這樣,越是顯得不斷濺在上面那紅色越發骯髒,他們其實不怕死,卻很想死,只是不能死,也無法死。

  可是很矛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不想死的,說得準確一點,是不想死得沒有意義。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精神病人是受到人們恐懼而且歧視的,他們是很危險的存在,即使一開始不曾害過人,可沒準哪一天,他們就能夠揮刀向著自己愛的人而去。

  是這個充滿血腥和黑暗的地方給予了他們歸宿,讓他們有存活下去的理由,他們被需要著,哪怕到最後是會被無情犧牲的那一個,也想讓自己存活得有價值,死得有價值,怕的是自己死的時候什麼都沒做到,以一個精神病人的稱呼死去。

  除了清水涼思的隔間,所有人的隔間都被連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互相殘殺,卻沒有一個人死亡,甚至他們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享受的表情,他們是徹徹底底的瘋子,嗜血的瘋子,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唯一的珍貴的少得可憐的理智,卻作為忠誠而獻給了那個叫白冥的人!

  清水涼思抓著鐵柵欄的手狠狠地一緊,她永遠忘不了,以為是自己的騎士而出現的少年,居然是那麼的殘忍,一腳一腳的將她的心給踩下去,慢慢墜-落深淵是什麼感覺,到不了底,身體卻往下墜,那像無底洞而襲向她後背的陰冷的風,讓她始終都感覺,見不了底的最暗處,卻棲息著一直盯著她的野獸!

  一開始,她不懂,為什麼他會針對她,她問過他答案,可是他不屑回答。

  直到有一天,她被這些精神病人追趕得很累很累之後,再也無力反抗之後,倒在地上滿心絕望,那些人卻不追她了,她才明白,她就像個傻子一樣被耍著,白冥根本就是故意讓那些精神病人來折磨她的!

  精神病人也有不同類型的,有的一直不存在理智,渾渾噩噩的,有的很瘋狂,似乎沒有理智的模樣,卻真的存在難有的理智,在這裡的精神病人屬於後者,這裡居住著的,是身手極強,心性嗜血,擁有著病態心理的人,實際上不能說是精神病人了,但他們的確是由精神病人進化而來,如今的他們簡直是對白冥忠心不二的怪物!

  當她的心在意識到這些事實的時候,卻迎來了對她而言最大的打擊!

  這些精神病人在談起白冥的時候,理智永遠存在,白冥是他們最懼怕的人,也是最崇拜的人。

  可當有一天那些人談論的不但是白冥,還有一個她恨不得抽筋拔骨、吃肉喝血的人時,滔天的恨埋沒了她!

  白冥sama盡忠岄木家……

  岄木家仙子般的小姐……

  白冥sama居然會畫畫……

  畫的還是那岄木小姐……

  白冥sama討厭天使折翼畫……

  那幅畫的署名是清水涼思……

  白冥sama的刑訊室擴建了……

  到時可是會有很多客人呢……

  如果說一開始是滔天的恨,那麼到後來,就是滿滿的恐懼與怨恨,她總算可以猜得出白冥針對她的原因了,即使不問他,也可以確定了!

  白冥,那個嗜血殘忍的少年,是為了岄木綾馥來折磨她的!

  「呵呵……」

  清水涼思滿臉嘲諷的坐在地上,眼底是一片猙獰扭曲的狠意,她開始恨自己的無能,那麼快就被抓進這裡來,沒有親手將那冰帝公主的臉給撕了,她滿滿的不甘心!

  白冥從來不讓她參與到那些瘋子的互殘活動中去,一開始她多麼的天真以為,他對她始終是特殊的,愛護的,先前對她的折磨只是冷血的他不懂得愛怎麼表達罷了,可如今,她感受到的,是滿滿的他為了別人而一點點折磨她的冷酷!

  她始終是個女孩,那樣的互殘會讓她死掉的,所以她倖免了。

  清水涼思看著菊丸英二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她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她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她那麼的愛王子,想要跟他們一起生活,可為什麼如今回過神來,她的注意力大多數都放在了和岄木綾馥作對,明明知道那些人是那麼的愛岄木綾馥,說那份愛是病態的都不過分。

  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所以食得惡果了。

  跟別人所愛的人作對,能有什麼好下場,清水涼思這個時候才反省到原因。

  可她依舊沒有找得到根本原因,王子們不愛她,她也不愛王子們,她有的,只是對他們單純的占-有-欲罷了,當自己是女主,哪怕再花痴,都只是愛他們的舉動,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的幸福是她,可王子們又怎會愛上這樣的她。

  什麼是愛,清水涼思根本就不懂,她只是想要占-有,這是一種別樣的強勢,遇上更加強勢而耀眼的王子們,她那份欲-望被表現出來,卻像個張牙舞爪的小丑。

  「呵呵……」清水涼思笑得依然嘲諷,她想起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王子就是菊丸英二,那雙靈動的眼睛注視著她,那麼多人只能從屏幕外面看著的人,卻真真切切的看著她,到後來加入青學球部,看著王子們熱血的身影,她就知道,她陷入了要將他們捕捉歸的深潭而不可自拔。

  可到頭來,這深潭正在一點點的將她的身心包括靈魂都拉下去,她註定要怨恨的看著他們和別的女孩幸福,憑什麼,就算是最終真的溺斃了,她也得拉著王子們一起陪著她,他們始終,是她的!

  「嘖……」這麼一個聲音,就在清水涼思所在的空間內響起,嚇了她一大跳,循聲望過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隔間的背後,那道門開了,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少年,可愛的嬰兒肥臉蛋,很容易想像得到,長大之後的他會是個多麼好看的少年。

  但是他那漂亮的眼眸卻沒有一點有溫度的情緒,唇邊噙著的笑容都是嘲諷的,帶著一絲惡劣,卻不破壞他與生俱來的優雅和貴氣,稚嫩的他應該是個大家族的小少爺,他那手指輕輕撥著自己左耳的金色耳釘,微微撇頭,那米碎髮絲就遮掩了耳釘,側臉顯出一絲精緻到不可思議的美感。

  清水涼思看他入神了,饒是看多了美男,也被這個少年奪去了呼吸,她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個世界真的超多美男!

  「再這樣看著我,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喔……」稚嫩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漠然,清水涼思瞬間回神,心驚膽戰,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絕對不能小看那精緻皮囊下冷酷的心!

  「你是誰……」清水涼思小心翼翼的問道,心裡在盤算著,自己怎樣才能抓住機會讓這個小少年帶她出去?她可是一定要出去的,這個小少年能夠自己走到這裡,說不定可以悄悄放她出去。

  「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小少年一句這樣的話,瞬間刺激到了清水涼思,當初白冥就是這樣的話!

  清水涼思緊握著拳,這個人該不會也和白冥差不多的身份吧!剛剛那份說不出的氣勢,簡直讓人心悸!

  「不過,我還是不介意告訴你的……」小少年突然這麼一句話,恍惚了清水涼思的心神,剛剛戒備的心驀地轉了回來,她有機會俘獲這個小少年的心嗎?能說出這樣的話的,起碼比白冥好!

  「我叫域塵哦……」米色零碎髮絲的少年可愛的笑著,聲音稚嫩中帶著融化人心的軟糯,那雙眼睛卻沒有一絲笑意深-入到底處。

  「你好,域塵,我叫涼思!」清水涼思絲毫沒發現自己的心被域塵牽扯著,此時拋卻了戒備受寵若驚的她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她很久沒和人這麼說話了,一瞬間她真的想哭,而且她還真的哭了。

  「我知道你……」域塵這句話瞬間止住了她的淚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警惕還是奪取他的同情心,因為她不知道在他心裡,自己是個什麼形象,是可惡的女人,還是被欺負的弱者。

  域塵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精緻的臉容那絲惡劣的意味越發明顯了起來,「兩種都有哦……」

  在他心裡,這是個噁心討人厭的女人,也是個怎麼折磨都無法還得了手的弱者,哎呀,害他無聊到來找她聊聊了。

  清水涼思有種心思被挖的感覺,難堪至極,終於明白這個小少年根本就沒有一絲善意,沒有洞可以讓她鑽!

  「呵,是岄木綾馥那個賤-人讓你來嘲笑我的麼!」清水涼思根本控制不住心裡的野獸,不假思索的就吐出這麼一句話,她想要驗證他是不是為了那個女孩而來,也忍不住用言語來表示自己對那個女孩的厭惡。

  可她吃了那麼多苦頭,都沒有學會怎樣讓自己少吃點苦頭。

  一句話,就徹底犯了域塵的底線,連虛假的笑都不願意維持了,精緻的小臉布滿了陰沉之色,那股似乎從骨子裡散發的殺氣讓清水涼思驚恐的背貼著鐵柵欄。

  「我說域塵,你是故意的嗎?刺激她那樣辱罵小姐……」一個不滿的聲音從域塵身後傳來,竟又是一個少年從那門口進來,那張好看的臉蛋一瞬間讓人想到秀色可餐這個詞,金色的長髮看上去應該是接上去的,原來的他是金色短髮的吧。

  脖間帶著閃光發寒的狼牙項鍊,卻襯得他的肌膚更加白-皙,唇微微抿著孩子氣的弧度,卻沒人能夠忽視他那雙眼眸冰冷的溫度。

  「明知道這個女人對小姐不懷好意,跟她說話十句有九句半是褻瀆小姐的,域塵你丫的真的是故意的是吧是吧!」

  域塵摸摸鼻子,很是無語的看著閃瘋噼里啪啦的說著這樣的話,你丫的才是故意的呢,他就是無聊了來找這個女人玩玩嘛!

  不過十大暗衛中,對小姐抽風犯二般的關注,閃瘋是最明顯的一個,簡直就像是世界上最得他心的女孩就是岄木綾馥了,其他女的在他眼裡是一堆垃圾,實際上岄木綾馥在他心裡的地位是那樣的沒錯,要說他認為世界上就岄木綾馥一個女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承認,靜香良子那個當家主母都被拋到腦後去了。

  這丫的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和小姐是同樣的金髮,連眼眸都是天空的藍,曾經不知道在兄弟們面前嘚瑟了多久,雖然被無視了,如今依然很驕傲嘚瑟。

  ——我覺得自己就是小姐的半身。

  這丫的最厚顏無恥的話就是上面那句了,一直一直說著類似的話,直到幽邪和白冥都忍不住的,一個讓他晚上做噩夢,一個讓他身體開血花,他也還是沒有閉嘴,最後只能額角爆青筋的任由他而去,十大暗衛除了岄木零和恭棋,其他人包括席村夜良都被他這一點打敗了。

  他到底對她有多執著,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讓人不禁想著這人到了生命盡頭,是不是會執著的想著,一定要投胎到有小姐的世界去,粘著她。

  ——好奇怪,我覺得小姐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想去死了投胎!

  坑爹的一個小時前,這個坑爹貨居然真的爆出這麼一句話,卻讓所有人忍無可忍的追著他來打,居然這麼不負責任的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們卻很怪異的表示心裡有種感覺被他牽扯出來了,他們居然在心裡默默贊同!

  恰好那個時候,瑰醫告訴他們,小姐住院了……

  酒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攔住大家不殺氣重重的過去醫院,瑰醫告訴他們,花名池和幸村精市一直在岄木綾馥的病房裡面守著,他們心裡急躁擔憂,遇上小姐出事了,理智就少得非常可憐,平時能夠很好收斂的殺氣再怎麼控制都很嚇人,更何況是幾個人一起,只有晚上才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那個時候也是他們能夠靠近她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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