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路走過來的感情
唯依和日吉若對峙的時候，整理了一下岄木綾馥的記憶，心裡對這個世界在綾馥原本世界是一部動漫這一事實早就震驚過了，所以才更加堅定不跟他們揭穿綾馥的秘密，誰願意接受活生生的自己是動漫人物，更何況是在他們深愛的女孩那個世界裡。
唯依想了一下，發現青學和城成湘南的比賽來了。
周末馬上就來了，唯依心裡很複雜，那是綾馥和正選們的中國旅行之約，不曉得要不要取消，或者延後，等綾馥回來再去。
她明白的，那些正選很期待這次的中國之旅，綾馥，你要讓他們失望麼。
唯依和日吉若一直在耗著，他倔強如斯，寸步不離的，卻也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日吉若有著很強的企圖心，猶如冷酷雄獅，唯依與這樣的他對峙，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她以前可是連想都不敢想，會和王子對峙。
他的視線帶給她的壓力非常大，更何況還有個恭棋！
唯依內牛滿面，漸漸的在小空間裡面跟綾馥說著她的這些擁護者，算是打小報告？
但她還是希望能夠不斷喚起她對這個世界的眷戀。
在回不去的情況下，綾馥只能留在這裡，身在那個空間裡面的感覺太孤寂，唯依比誰都清楚不過，那不是適合綾馥待的地方。
唯依去看青學和城成湘南的比賽，日吉若也還是寸步不離，她只能無奈的任由他了。
「她，有危險嗎？」日吉若怎麼都撬不開她的嘴，只能複雜的這樣問，跟在她身邊這段時間，也算是了解到這個女孩沒有惡意，但就是不懂，為什麼不能告訴他綾馥的消息。
唯依怔愣了一下，撇過臉揉揉自己酸澀的鼻子，綾馥那樣一個女孩，捨不得傷人，又怎麼忍心離開，任由他們在這個世界難過呢。
吶，綾馥，你說是吧。
唯依在心裡默念的每一句話，正選們的一句句圍繞著她的話，都一直傳達到岄木綾馥的耳邊，那雙空洞的眸子正在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要恢復生氣。
唯依心裡感知到這一點，非常雀躍，她要做的，就是周旋於正選之間，讓綾馥去傾聽他們的聲音。
他們都在等你，快點回來。
唯依沒有任何難過，就算綾馥回來了，占據的是她自己的身體，可她很幸福，她一直都透過綾馥看盡以前不敢看的美景，這比什麼都重要。
失去綾馥，唯依覺得，會失去更多的東西，不是她占回自己的身體比得上的。
「她沒有危險，請相信，她會回來的……」唯依算是知道正選們的驚慌不安，既然都認出她和綾馥的不同，雖然還是要保守那個秘密，卻不意味著她不可以讓他們安心。
日吉若手握了一下拳，又復鬆開。
走在去往青學的路上，日吉若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很多話積壓著，如今想找個發泄口，他對唯依說了不曾對綾馥說過的話，那是他一路走過來的對綾馥的感情。
也許就因為唯依像綾馥，卻不是她，他才能放下那份感情帶來的羞澀吧。
「她說我是個好人，畫了個很可愛的q版，從來沒有人給我發好人卡，只有她那麼可愛……」
「當時的她很特別，沒有別的女孩眼裡的愛慕崇拜，我忍不住的就畫了個崇拜狀的她，結果跡部他們看到了也跟著畫了，很好笑呢，那麼多表情的她，哪一面都那麼可愛……」
唯依笑了，她透過綾馥看的也還記得，什麼吃著蛋糕各種萌的、女王般高傲的、臉蛋含春羞澀的、扮著鬼臉鬼靈精怪的、拽拽帶著邪氣的、高深莫測的、天使般溫暖的……
綾馥和正選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好像她自己在和正選們相處一樣，能夠感受到其中滿滿的溫暖。
「她喜歡中文，我也發現自己喜歡中文了，中國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就好像她一樣，記得她畫了個中國俠士的我……」
「她總是能夠輕易改變我的心情，很多東西以我的視角看起來很陰暗，透過她看，卻驀地轉了個彎，走進了個充滿陽光與勇氣的世界」
雖然唯依說的綾馥在這裡很奇怪，但是日吉若漸漸發現心裡有種綾馥一定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的感覺，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彷徨迷茫，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想要她回來，沒有她在的日子，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再次陰暗了，曾經那麼快樂的生活，他不想回到她來臨之前的過去。
「綾馥，我們都會等你回來……」少年明顯不是對唯依說的這句話落下，就轉身離開。
如果她在彷徨迷茫，他不會逼她回來，是想讓她明白，他們都會等她。
唯依呆呆的看著日吉若此時轉身離開，綾馥是個變數，讓王子們也變得思路與眾不同，就好像她以為他會鍥而不捨的追問綾馥下落的時候，他卻突然給了綾馥自由的空間，但也給了等她回來的承諾。
那個黑暗的小空間裡，蜷縮的靈魂空洞的雙眸似乎溢了些許水漬……
若……
這麼個字，沒有說出口，卻似乎傳到了少年耳邊，日吉若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唯依，最終轉身離開。
不管你在哪，都等你回來……
唯依微微擦了一下臉頰，她流的眼淚第一次是那麼溫暖的，因為那是心裡那股暖流溢出來的。
唯依來到青學和城成湘南比賽的場地，卻已經晚了，最後一場比賽剛好結束，但是她從綾馥的記憶里得知了比賽，雖然青學贏了，但是小王子越前龍馬臉上有傷了，是城成湘南王牌正選神城玲治的「傑作」，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賽，沒有親眼看到很可惜，怪她沒有及時來到現場。
城成湘南的正選從她的身邊經過，她也抬起腳步走向青學那邊，不管這具身體的靈魂是否轉變了，如今的少女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連城成湘南的正選都不由得側目一下才繼續離開。
青學正選看到她明顯很高興，他們贏了比賽正要去河村隆家的壽司店免費大吃一頓慶賀呢，本來想要邀請岄木綾馥的，沒想到她自己來了！
「恭喜你們贏了比賽……」唯依淺笑溫暖的向他們祝賀，隨後看向那睜著琥珀眸子的少年，唇邊的弧度更深，這是岄木綾馥對青學正選中的越前龍馬格外關注的模樣。
只是唯依繼承了岄木綾馥的記憶，可以了解岄木綾馥大概的性子，卻不代表繼承了她的思想，岄木綾馥內心深處具體是怎麼想的，哪怕是共用一具身體的唯依，都不能保證完全猜對，只能是大概。
唯依可以在岄木綾馥占據身體的時候看到她經歷的一切，用靈魂去感受一切，如今再怎麼想與岄木綾馥同化，實際上不可能完全契合。
「龍馬……」唯依看著越前龍馬，他也和冰帝的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一樣麼，追逐的目光依然是她，卻似乎染上了些許疑惑的神色。
不二周助看著唯依，笑容依舊，冰藍色的眼眸雖然也依然閉著，不代表他不會看東西，奇怪，他沒看到這女孩對龍馬臉上的傷流露出什麼異樣，還先祝賀他們贏得比賽。
如果是岄木綾馥，她首先關注的是越前龍馬的傷，那淺淡的似乎有些零碎的眸光，心疼越前龍馬，對于越前龍馬那執著於球的支持與無奈，在這個少女身上並沒有看到。
越前龍馬也的確這麼想而覺得疑惑的，以往那揪著他的心神，卻也讓他心甜的眼神，今天沒感覺到。
是比賽累了的緣故麼。
唯依想到岄木綾馥曾經在越前龍馬比賽之後給了一個擁抱，這次也淺笑的想要輕擁，可沒想到被越前龍馬本能的後退躲開了。
唯依笑容一僵，除了敏-感的乾貞治和不二周助，其他青學正選們瞪大眼睛。
天哪！以往恨不得掛綾馥腰上的少年居然躲開她啦！
龍崎櫻乃在一邊看著，原本哀傷的眸子居然看到了一絲怯怯而羞澀的希望，他和她，感情有間隙了麼，那她，可以嗎。
驀地，龍崎櫻乃眼眸卻又暗了，感情不是靠僥倖猜測什麼的就可以獲得的，她很明白的，龍馬君很喜歡這個女孩。
唯依還想再像岄木綾馥揉越前龍馬髮絲那樣親近他，這個小王子真的就是類似於感情潔癖，本能的拒絕她的靠近麼。
……可他的確偏開頭躲開了她的手。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尷尬。
龍崎櫻乃的眸光又出現變化了，她沒有看錯，龍馬君剛剛眼裡閃現的是彆扭和排斥。
越前龍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排斥這個女孩的靠近，這讓他覺得疑惑又懊惱，察覺到她的僵硬，只能扯扯自己的帽子掩飾不自在。
青學正選個個都你望我，我望你的，這個氣氛真的是好尷尬，讓人想打破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有種無措。
唯依看著越前龍馬，收回了手，唇邊淡笑的弧度漸漸收斂了，氣色不錯的臉龐漸漸顯了絲蒼白，那雙湛藍的眸子開始出現了變化……
「龍馬真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嗎？」一句帶著微微心疼的柔和話語響起，淡然中帶著讓人上癮的溫暖，越前龍馬扯著帽子的手僵了，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少女。
這雙湛藍的眸子依然是那麼的純淨，仿若包容人的天空，如果是她在乎的人，哪怕在這片天空占據的只是一隅，她也會讓你有種給了你整片天空的感覺。
她看著他的眼眸就是記憶中那淺碎的眸光，心疼無奈，驀地一顆心被牽動了，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一絲疲憊，還有她眼底掩藏的悲傷，少年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揪住了。
她纖細的手伸進包包裡面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創可貼，為他貼好，力度小而柔和，越前龍馬可以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疼惜，臉頰觸碰到的屬於她的指尖的冰涼讓他也想要疼惜她。
昨晚的不安如今又爆發，他握-住她為他弄創可貼的手，貓瞳流露出倔強又執著的情緒，那你為什麼又不好好照顧自己，你還差得遠呢！
「我沒事……」少女唇角邊的弧度柔和得軟化人心，揉著越前龍馬那墨綠色的髮絲，卻越發讓人發現那縴手的冰涼蒼白。
少女剛剛的臉色還好好的，現在就蒼白得讓人憐惜，肯定是被越前龍馬剛剛那舉動傷到了，於是個個都瞪著越前龍馬。
乾貞治和不二周助心裡卻划過一絲深思，好奇怪，剛剛那是錯覺嗎，可這的確是綾馥。難道越前龍馬剛剛那排斥的舉動也是錯覺？奇怪了。
別人都看得到岄木綾馥的虛弱，越前龍馬這被她碰觸到的人自然更加感受得到，他將她的手拿下，有些笨拙的搓搓她的手，想讓她變得暖一點，溫暖的她才是他最喜歡的。
「也許是要入秋了，天氣開始變涼了，沒關係的……」岄木綾馥的聲音淺淡如風，「抱歉，龍馬，今天沒有及時來看你比賽，龍馬又成長了，更棒了……」
一下子就轉移的話題讓越前龍馬那想脫口而出的話說不出來，抓著她的手緊緊的，只有這樣，才能消除被自己強制壓下的不安。
「昨晚，我很害怕……」越前龍馬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倒是驚訝到了岄木綾馥，也獲得了正選們的認同，他們昨晚也被驚醒了，直到剛剛都還隱隱有不安呢。
不過，綾馥還是那麼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啊，看，他們心裡踏實多了。
「我也很害怕，做了個噩夢……」這是岄木綾馥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害怕，微微顫抖的眼睫毛投下的剪影，似乎就如她此時的心情般有些顫抖而脆弱不安。
越前龍馬心一緊，握著她的手更是緊得似乎除非他鬆手，誰也掰不開。
「對不起……」她輕喃的充滿歉意的聲音讓人難免揪起來，剛想安慰安慰她，就見她抱著越前龍馬深呼吸的樣子，劉海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到神情，卻看得到那身影透著絲絲哀傷。
「你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不知道怎麼辦，對不起……」
青學正選從沒見過她這麼個樣子，一邊的花名池也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蹙眉在想著什麼。
越前龍馬感覺到有冰涼的水滴在自己的頭上，是她那淚水沿著臉龐滑落在他髮絲上的冰涼。
「什麼怎麼辦，一直在我們身邊就行了，你還差得遠呢」越前龍馬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慨，但他這樣的回話是真心話，回抱她的動作非常緊，就怕她離開了。
「可我好想他……」這句輕喃的話語，瞬間讓越前龍馬琥珀色的眼眸划過深深的緊張和受傷，日語的他和她發音不一樣，是個男的麼，他從來沒聽過她這麼清晰的說出想念，誰又占據了她的心。
那個人還差得遠呢，他不會放手的！
「她睡著了？」桃城武小心翼翼的彎腰從下而上瞄著岄木綾馥，卻發現她閉著眼睛，呼吸綿長了，那依然有著透明水漬的臉龐讓人心疼。
「是昏迷了……」不二周助已經睜開了冰藍色的美麗眼眸，沒有了笑意的模樣向來著一絲凌厲。
如今正選們聽了他的話嚇到了。
「那還等什麼！快點送醫院啊啊！」桃城武怪叫了，一邊的菊丸英二也叫了，「啊！怎麼會這樣，綾馥虛弱到昏迷了！我要讓大姐教我煮雞湯給綾馥喝！綾馥住院期間的伙食我要包了喵！」
菊丸英二覺得岄木綾馥太瘦弱了，剛剛那蒼白虛弱的模樣讓他好心疼啊，要補！一定要補！
「說什麼呢，英二」大石指出菊丸英二的話語不妥之處，就算綾馥虛弱到要住院，也不能說出來啊，這還沒到醫院呢，說不定看完醫生，馬上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怎麼能自己代入綾馥的身體狀況到了要住院的地步呢？
「我錯了，大石……」菊丸英二知錯就改。
大家都不再磨蹭了，連忙讓身體強壯的海堂熏背起岄木綾馥到醫院去！
越前龍馬心裡有些憤憤的，歧視他的小身板，他也可以背她的！
……不過，暫時先把這些情緒丟掉，綾馥的情況很讓人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