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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倒。

  看著她那微微蹙起的眉角,蕭皓心底的最深處不期然地划過一絲欣悅,她的手雖然抖了抖,但卻還在了他的手中,蕭皓揚起自己的左手在凌芮面前晃了晃,“還有一下,別躲!”

  凌芮嘟嘴,“輕點啊,不然一會就成紅燒豬蹄了……”然後,她又閉上了眼。

  輕盈的吻,下一秒,輕輕地落在了凌芮的右手掌心。帶著恪守禮節的壓抑和無限的小心,落在這片剛剛才被打紅的敏感肌膚上。

  凌芮慌亂地睜眼,伸手想抽離,卻自始至終怔在哪裡沒敢動,仿佛呆滯了一般……

  沒有過多留戀的離開,蕭皓一抬眼就望進凌芮的眼底,那是小小的錯愕,帶著些須慌張,似乎還有一絲潛藏的驚喜……

  分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眼。

  匆匆握了拳,五指不自覺的握緊又放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想蒲公英飛過面頰,痒痒的那種……

  凌芮覺得自己開始退化成原始人了,心底明明是一片混亂,可這複雜的感覺中竟然找不到一絲厭惡?她徹底凌亂了。

  晚風吹進車內的時候,凌芮聽見蕭皓的問話,“知道掌心的吻,意味著什麼嗎?”

  下一刻,心跳莫名加速。

  正文 回訪

  “掌心的吻,意味著珍視、在意,代表著最深情的問候……”凌芮從百度到谷歌,最後終於一個外文網站找到了答案。看著電腦屏幕上真真切切的英文字母,那種久違的幻滅感又襲上了心頭,這中間還夾雜著淡淡的困惑。

  攤開左右兩個手掌,凌芮定睛仔細觀望,似乎瞧不出有什麼異樣,可是,怎麼就覺得右手掌心在發燙呢?剛才,她的腦中居然還滿是蕭皓微微而笑的面頰,思想如此單純的她,難道會在這寒冬里思春?

  雙手托著腮幫子,凌芮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可救藥了……她原本平靜的心湖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蕭皓攪得暗地洶湧了……

  “敏敏啊,你過來摸摸我的兩隻手,我怎麼覺得有溫差啊?”終於,凌芮還是沒有能夠淡定得了,這才只是一個淺淺的掌中吻,她就反覆緊張成這樣了,萬一剛才蕭皓吻的是……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凌芮還當真不敢想像自己這會的樣子了,估計一定躲在被子裡羞於出來見人了吧!

  蘇敏敏推門進來的時候手中正握著兩杯牛奶。

  放下牛奶,她伸手附上凌芮的手掌,握了半天,沉吟,“呀,好像真的有溫差耶,那個……”蘇敏敏開始左右不分。

  “哪個啊?”凌芮瞪大眼睛等著答案。

  “我覺得吧,好像左手要涼一點,對,左手。”說完,蘇敏敏拉起凌芮的左手,一臉篤定的表情。

  蘇敏敏的話無異于晴天霹靂,凌芮終於在“啊”的一聲長嘆中,倒在了床上,原來不是錯覺啊!那麼,手是被打熱的,是被吻熱的,還是自己起了生理反應啊?一想到那個吻,凌芮的臉“嗖”的一下子,紅了個底朝天。

  把牛奶從書桌上拿到床頭,蘇敏敏就看見了凌芮緋紅得近乎詭異的臉,“你,發燒了?”說罷,她伸手摸向凌芮的額角。

  冰冷的手指剛一觸及凌芮的肌膚,凌芮就跳坐了起來,“呀!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啊?快拿開,凍死了!”

  蘇敏敏把雙手往自己臉上一貼,“咦,我的手也有溫差啊,左手熱,右手冷?”

  眼光掠過床頭的那兩杯牛奶,凌芮旋即用鄙視的眼光看蘇敏敏,“敏敏,幸虧今天我們沒有去吃鵝!”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夠呆的了!再吃了呆頭鵝,你就完全沒有智商可言了!”仰天嘆了口氣,凌芮接著說,“你一手拿著冷的酸奶,一手拿溫的牛奶,兩隻手能不產生溫差麼?”

  蘇敏敏笑笑,“酸奶有助消化,你要麼,正好降降溫啊!”

  凌芮搖頭,抿嘴笑笑,她終於可以放心了!自己沒有起什麼生物化學反應,自己的手還是自己的溫度,沒有沾到他蕭皓的熱量!

  後來小沈博士做東請客,凌芮推脫身體不舒服,沒有前去參加。至此,她也才知道,輸了牌的下場,就是五星級飯店的一頓豪華海鮮大餐。搞軍工的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錢,凌芮這會算是徹底領教了。

  對於蕭皓,她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按理說他親了她的手掌,她應該是很生氣才對,可是為什麼潛意識中那麼一點點的害羞和矜持,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情緒的影子了呢?

  凌芮想自己要趕快回家了,回了家,離開了蕭皓這失重場,興許自己就能恢復正常了!讓那些有的、沒的想法全部留在北京吧,於是,凌芮決定提前結束北京之行。

  火車票是托蘇越去買的,原本他拍著胸脯打包票說絲毫不會有任何問題,可臨了卻很無奈地告訴她們特快的火車票全部售光了,而且因為很不幸的遇上了幾十年來最厲害的春運高峰,所以連普通票也沒有買到。

  “你不是說認識內部工作人員的嗎?”

  客廳,蘇敏敏斜眼瞪著自己的大哥,滿臉鄙視,“就知道你靠不住,早知道還不如我們自己去排隊呢!”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啊,誰知道今年春運會這麼亂啊!再說,國家突然加大力度嚴打黃牛,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火車站全程攝錄售票員的工作情況,誰也不敢頂風作案吶!”

  自然,這不能怪蘇越,可是,凌芮的心情一下子就降到了谷底。這眼看就要過年了,自己總不能賴在人家家裡過年吧,再說這歸期都拖後了好幾天了,家裡電話也催了好幾次了。自己昨天還興高采烈地說後天就回家了,現在看來,一夜之間就成了痴人說夢?

  “算了,算了,沒事的,大不了我就坐飛機回去麼!”一咬牙,凌芮想哪怕是要坐個頭等艙什麼的,自己也認了。

  “那個,凌芮啊,你看就在我家過年行嗎?等春運不那麼厲害了,我們再想辦法?”蘇越顯然因為自己沒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而心懷愧疚,沒等凌芮回答,他就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厚厚的一疊機票時刻表,“我仔仔細細地幫你查問過了,如果不加航班的話,現在最早只能買到小年夜的票。”

  小年夜?

  凌芮當下什麼想法也沒了,家裡這一天還“過年祭祖”呢,難道她個不肖子孫就飄在萬里高空?

  凌芮覺得心口又犯堵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特別不希望再被什麼聲音吵到,凌芮低頭埋在羽絨服里,面色不佳。手機響的時候,她本能地選擇無視,結果,對方似乎很頑強,一個不接,再打一個。

  蘇敏敏見她果然心情不好了,幫忙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半天沒有接,遞過去,“芮芮,你爸爸。”

  吸了吸鼻子,凌芮按了通話鍵,聲音還是有點低沉,“喂,爸爸啊……我可能,可能要小年夜才能到家了,現在連飛機票也很緊張……”

  凌爸爸本來只是打電話來確認一下女兒回家的日子,一聽電話這頭聲音不對,趕忙寬慰,“沒事,沒事,那咱就坐頭等艙回來,只要回家過年就好啊。”

  “哦,那我買到飛機票就打電話報備。”不說過年還好,一說凌芮的心情就更糟了。掛了電話,靜坐了許久,稍稍平復完心情,凌芮抬頭客氣地問蘇越,“你可以帶我去最近的機票代售點買票麼?”

  換了鞋子正準備出去,凌芮一開大門,就看見蕭皓站在外面一副正欲按門鈴的樣子,四目相對,凌芮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

  “你找敏敏大哥嗎?”拉了拉羽絨服的帽子,凌芮覺得總得說點什麼,“那個,他要陪我去買飛機票,所以,所以你有事就先等著吧!”後面的話,凌芮忽然加快了語調,幹嘛自己每次和他說話都要唯唯諾諾的呀!

  “你不是嫌飛機轟轟響吵得難受麼,怎麼有火車不坐,又喜歡上飛機了?”

  “誰沒事喜歡那又貴又受罪的東西啊,我只是比較悲劇地趕上了春運好不好,火車票沒有買到而已!”雖然中午的太陽投下暖暖的陽光,可風還是不小,凌芮站在門口等蘇越去拿車鑰匙,不稍一會就覺得手冷,搓了搓,塞進了口袋,探頭又往門裡看。

  “進去吧,我這有明天北京到你家的軟席火車票。”

  凌芮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皓與自己擦身而過,沉默了半天,只“哦”了一聲就被他拽進了門。

  坐在沙發上,凌芮想,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居然連她會沒有買到火車票都能算到?於是,她又想起了上次那塊“LR1208”的晶片,如果一次算是巧合,那麼,後面的接二連三似乎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吧?又或者,從一開始就不是巧合?

  凌芮的腦袋開始卡機。

  臨行前,蕭皓硬是塞十隻真空包裝的鴨子讓她帶走,說是打牌的戰利品,必須拿。

  回到家,看著親戚們拿了鴨子笑得何不攏嘴的樣子,凌芮想自己還真粗心,去趟北京,差一點就什麼特產也沒有帶回來。

  於是,她在心中稍稍感激了某人一陣子。

  之後的一連幾天,凌芮覺得自己徹底完蛋了……

  高中同學聚會,凌芮看著大家拿撲克牌玩八十分,蕭皓口授的心得一下子就從腦中冒了出來;晚上回家吃著北京醬鴨,凌芮又想起了自己去全聚德吃烤鴨那天扇了某人一記耳光,繼而掌心之吻很快在腦中浮現;好端端去逛個超市,看著貨架上那促銷的雀巢咖啡,凌芮一下子想起了藍山咖啡,然後習慣了超連結的大腦很快就把蕭皓的面孔清晰地展露出來……

  凌芮微微憤怒了,手緊緊的拽著雀巢的包裝盒,默念:“我叫你又跑出來,我叫你又跑出來……”

  貨櫃員見有顧客“故意”毀壞商品,二話不說,立即上前叫住凌芮,“小姐,你把我們新上市的產品捏成這種形狀,還叫我們怎麼賣的出去啊?”

  “啊?”

  “請您為您自己的行為負責。”

  凌芮看著自己手中那不成形的紙盒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語氣中的不善和狡詐,成功地將蕭皓的臉打回了大腦深處後,她訕訕道了句“好”,領著一籃子東西就走向了收銀台,自然還多了兩盒咖啡!

  吃完晚飯,凌芮陪爸媽看了會電視,就回自己的房間上網。照例掛QQ,然後登陸遊戲,最近凌芮突然對“鬥地主”無愛了,轉而玩起了“升級”,就是大家俗稱的撲克牌八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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