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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喜歡後者,”伊莉娜抬頭仰望天空:“父王出征前,我對他說‘寧靜是伊莉娜心中的夢,和平是所有人的夢。’他笑了笑,答應不久會回來陪我過生日,可是他失約了……”

  從她悲涼的聲音中,我猜到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伊莉娜沉默了良久,輕輕地吟唱出了那首關於她名字的詩歌。

  嫩綠的葉

  余香未消的花

  鮮血染紅了泥土

  和平的歌謠

  無人吟唱

  靜靜流淌

  月下的枯骨

  風中的灰燼

  彳亍的孤魂

  何處安息

  烽火中倒下的旗幟

  布滿屍骸的荒原

  誰來奏響那首和平的歌

  飄落的枯葉

  烏鴉的啼哭

  如何挽留我心中的那片寧靜

  ……

  悽美的歌不知何時停止,伊莉娜的背影在我模糊的視線中遠去,淡淡的花香飄散在朦朧的月色里。

  娜蘭伊……

  謎一樣的身世,謎一樣的名字,謎一樣的女子……

  王者之名

  當太陽再次跳出地平線的時候,我和卡諾、伊莉娜還有婭妮莎又聚在了那個安放娜蘭伊的房間裡。我們本可以守一晚上,可美杜莎她們事先交代我們離開一晚。

  此刻,娜蘭伊正平靜地和美杜莎姐妹坐在床上,一雙紫色的眸子成了她面部的焦點,像那富有生命力的紫羅蘭花,亦像那用紫色水晶雕刻的夢。薄薄的紗裙被風吹動,像平靜的水面泛起了漣漪,若隱若現的肌膚白得令人憐惜,那是一種不含雜質的白,一種不同於冰雪的白,一種令人生畏的白;她像一位誤入凡塵的仙子,帶著一種無暇的美,一種脫俗的美,一種用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美。

  她的目光在我那與之共色的眸子和金黃的長髮上停滯了許久,然後緩緩地開口:“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聲音極柔極輕,像一條風中拂動的綢帶。

  “琳達。”我望著她說。

  “帶我們去看那三位被亞特蘭蒂斯封印的王。”三個人相顧一視,不約而同地說道。

  盤旋向下的階梯,黑暗中的木門,發出光亮的火把,這是我第三次來這個房間。

  矗立的石板上雕刻著兩條盤旋而上的巨龍和一個用石塊堆成的士兵。

  娜蘭伊、美杜莎還有梅杜拉靜靜地凝望著他們,良久,梅杜拉用不大卻十分堅定的聲音說道:“一定要解開他們的封印!”

  “他們的怨氣很大,直接解開封印會不會……”娜蘭伊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傷到他們?”

  此時,美杜莎瞥見了旁邊一把插在岩石鋒中的長劍:“那就只有用它了。”

  “王者之劍?”伊莉娜看向能把劍:“傳說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將之拔出。”

  忽然,那把劍發出了一道閃亮的金光,卡諾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它走去,抓住了劍柄,瞬間,他居然把劍拔了出來。

  “是它選中了你。”娜蘭伊頭部垂低,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眸。

  頓時,王者之劍發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三塊矗立的石板皆碎裂成塊,三幻神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在我們那個時代,我也只是在海報上見過他們。

  “小子,是你拔出了王者之劍。”太陽神的翼神龍聲音中透著威嚴。

  “我?”卡諾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還沒有繼承王位。”

  “成為真正的王者不在於你是否戴上王冠,而在於你能否承載它的重量。”太陽神的翼神龍用威嚴中透著和藹的語氣說道,像是一位長輩在教導晚輩。

  卡諾仰望著太陽神的翼神龍,手不知不覺中握緊了劍柄,他單膝跪了下來,用尚未變聲卻帶著決心的聲音道:“我阿克納姆卡諾以王者之名起誓:今後或安或危,絕不拋棄吾之子民,若國有難,比以王者之劍護之!”

  一番話道出了帝王的尊嚴!

  接下來,太陽神的翼神龍、歐西里斯的天空龍、歐貝利斯克的巨神兵分別報出了他們的名字:“阿那托里·拉。”“歐西里斯。”“歐貝利斯克。”他們異口同聲道:“以王者之名與汝立約:今後若汝及汝裔有難,以王者之名便可召喚吾等。”

  “我們要去我們該去的地方了。”三幻神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我們面前,從今以後,他們不再被石板封印。

  此時,娜蘭伊發現了祭壇上有一個盒子,什麼刻著我看不懂的文字。

  她走了過去,用手輕輕地拂了拂盒子,它便自動打開了。裡面是一張羊皮紙,什麼依舊是我看不懂的字,她卻拿著看了起來。

  良久,她似乎失去了重心,跪倒在了地上,淚打濕了早已被風乾的字跡。

  接下來,娜蘭伊把我們打發了出去,只留下了美杜莎和梅杜拉。出來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她說,她們去了她們該去的地方。

  後來,她和蘇丹的王單獨聊了好久,之後蘇丹的王便將我和卡諾還有阿克那丁送回了埃及,只有娜蘭伊留了下來。

  然而,在離開的前夜,我有話要問婭妮莎。

  那時,她披著一頭淺藍色的長髮坐在水池邊,將雙腿浸在涼涼的池水中,手中捧著一本薄薄的《聖經》。

  “看書呢?”我將頭湊了過去:“可惜沒有《新約》。”

  她這才轉過了頭。

  “你也是從其它時代過來的吧?”考慮到我們時代不同,我沒有將“穿越”這個詞說出去:“這時候離耶穌降生還有一千年。”

  “果然。”她點了點頭:“我的記憶你不是看過了嗎?”

  “只看了一部分,有好多看不清。”我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看著我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何要替亞特蘭蒂斯贖罪嗎?”

  我搖了搖頭。

  “耶穌為我們罪人捨棄天上的寶座降生於馬槽之中,為我們而受難,在十字架上流出寶血,只為洗淨我們的罪孽。”她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我是亞特蘭蒂斯的後裔,而是因為我是神的兒女。”

  看著長大的孩子

  晨曦穿過窗戶,折射在搖擺不定的洗臉水上,我穿上了一條雪白的的長裙,將金黃色的頭髮綰在頭上,再用一塊白布包起。

  轉眼間,我來到這裡五年了。從蘇丹回來後,我便和卡諾他們來到了埃及的王宮,成了這的侍女,看著這對雙胞胎兄弟從小小的少年一點一點地長大。

  撐起了一把木傘走出了房間,這是我在這的習慣。沒辦法,畢竟歐洲人的皮膚無法承受赤道上的陽光。

  那時的埃及王室並不富裕,雜亂的草芥肆無忌憚地長上石階,牆角邊隱約可以看見露出的磚頭,無意中瞥見屋檐上有一個空蕩蕩的鳥窩,院中有一棵被連根拔起的棕櫚樹,——那是前幾日龍捲風留下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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