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
“你這小子，長大了就拿爸爸開涮，別只顧著樂，抓穩了，萬一老骨頭兜不住，摔了後果自負啊。”
念予老實的窩著，個子抽高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悠閒的甩著腿玩，真怕爸爸閃了腰，他提著氣不敢把重量往下墜，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兒時的記憶還在，可是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哭鼻子吵著要芋頭叔叔的小孩童落進歲月的光影中，幻化成流雲，永遠懸掛在心空的一角。
“爸爸，我會想你們的，永遠都會想著你們。”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28
雪，又下了一整夜，寒愷修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冷，一看竟然是窗戶沒有關，寒風帶著雪花灌進來，房間裡冷得像冰窟窿，暖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停掉了。
三寶趴在他肚皮上睡得香，一隻小爪緊揪著糙根的手，小嘴一張一合，歡樂的打著輕鼾。糙根挨著他睡著，身體涼得像冰塊，他急忙起身關了窗，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他套件居家袍子出了臥室。
現在才七點，張媽剛進廚房弄早餐，聽到聲音出來看到他，嚇了一跳，“少爺，怎麽就起來了？”
寒愷修唔了一聲，也不說別的，逕自往雜物房走，張媽覺著奇怪，便跟了過來。寒愷修東翻西看找東西，找了一會沒找著，問張媽熱風扇放哪了，張媽一臉莫名，替他把熱風扇搬了出來。
寒愷修把熱風扇挪到客廳，“張媽，幫我找條干毛巾，風扇上的灰塵要擦一擦。”
大清早的，擦風扇？張媽看看他再看看風扇，狐疑的去陽台拿毛巾。
二寶口渴，打著赤腳跑出來喝水，看到寒愷修她愣了愣，喊著爸爸撲上來。寒愷修揉揉她亂蓬蓬的頭髮，責備她怎麽沒穿鞋子，二寶嘟著嘴，委屈的說做噩夢了。
“媽媽掉到海里了，沒有人救他，我和哥哥很用力的喊，大家都不理我們，然後……媽媽就不見了。”夢境太真實，二寶猛打哆嗦，“爸爸，老師說好夢成真，我做的不是好夢，就不會變成真的，對不對？”
寒愷修親親她的小臉，告訴她夢都是反的，又說了些別的，還是沒能把她哄高興了，無精打采的模樣弄得寒愷修跟著難受。
“咦，風扇用來幹嘛啊？”看到地上的風扇，二寶好奇了。
“給媽媽取暖，沒有暖氣他會冷的。”
二寶又咦了一下，“家裡很暖和啊，媽媽怎麽會冷呢？是被子不夠厚嗎？那小羽給媽媽暖被窩好了。”
寒愷修怔了片刻，他問，“昨晚，有沒有覺得冷？”
二寶搖頭，“要不是媽媽說不準踢被子，我都不想蓋被子。”
張媽拿毛巾進來，也說，“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熱得被子都蓋不住，一身的汗，我還起來沖了個涼。”
寒愷修失神，難道他也做夢了？
“爸爸，你怎麽了？”
二寶正看著他，他笑著摸摸她的頭，說道，“沒事，把鞋子穿上，小心感冒。”
張媽帶二寶進了房間，寒愷修獨立坐在客廳，對著那台熱風扇發了好久的呆，直到大寶起床了，喊他，他才回過神來。
“今天功課都在書房裡，吃了早餐再看。張小姐是秘書室的主管，很有能力，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請教她。”
小襯衣，小西褲，大寶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版寒愷修，單手插兜隨處一站，不僅有范兒還很有氣場。他默默聽完，點頭表示明白了，他說，“爸爸，你說的話我都會聽，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拋下我們。”
父子，血脈相連的親人，很多時候不需要言語的說明，他們之間有種莫名的牽引，溶血滲骨，精靈如大寶，怎麽會覺察不到？寒愷修彎下腰，忽然將他抱起。猝不及防的大寶有點被嚇到，吃驚的看著他。
“寒澈，以後，這個家，就看你的了。”
大寶慌了，“爸爸……”難道說，他的猜測是真的？
寒愷修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顫聲說道，“不能讓媽媽孤單，所以，爸爸只能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不要，爸爸不要。”恐懼牢牢攥住這個八歲的孩子，“媽媽會醒的，國內不行就出國，地球這麽大，有那麽多的國家，總會有人能讓媽媽醒過來。爸爸，求求你，不要讓我們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孩子在肩頭嗚嗚哭泣，哀求著，寒愷修的眼裡也是霧氣氤氳，他高估了兒子的承受力，對愛情的執著讓他忽略了孩子堅強面具下也是顆脆弱的心。
張媽和二寶的聲音就在旁邊的房間裡，寒愷修深吸幾口氣，讓堵塞的呼吸通暢一些，將音量壓到最低，“別哭，安靜點聽爸爸說，當年太爺爺一心要讓爸爸接手寒氏，可是爸爸讓他失望了，將來爸爸希望你能幫太爺爺把寒氏撐起來，好嗎？”大寶只是哭，說不出話，寒愷修繼續說道，“念糙苑，是一個整體，不能分割，你們要清楚的知道它代表什麽。除了念糙苑，其他的產業我都做了分配，你們……”
這不是遺言嗎？大清早的，八歲的大寶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聽不下去也接受不了，他拼命掙開父親，大哭著衝進房間裡，‘砰’的關上門。
“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唉！”寒爺爺心酸的搖頭，悵然進房。
寒奶奶看著失魂落魄的孫子，淚水漣漣，“這一次，我們不攔你，想干什麽就去吧，只是，別傷了孩子。”
心酸難以抑制，寒愷修摟住滿頭銀髮的奶奶，哽咽出聲，“奶奶，對不起，別怪我，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
“奶奶明白，奶奶不怪你，只要你幸福……”心跟黃連一樣的苦，還要假裝輕鬆，“孩子還小……悄悄的，別讓他們知道。”
當年的寒愷修，親眼目睹雙親車禍死亡，幼小的心靈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不能再讓同樣的痛苦落在曾孫身上，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
修兒的心情，不言而喻，鐵了心要跟著糙根走，他們只能忍下悲痛接受現實。如今，他們是真的想開了，孤獨、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讓他們夫夫生死相隨，阻礙這麽相愛的一對有情人，跟作孽有什麽區別？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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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冶裝著一身不合體的運動裝，兩手抱胸斜靠在門邊上，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大熊的，不僅沒有玉樹臨風，反倒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寒愷修，我們聊聊。”
寒愷修跟大寶談了很久，好不容易把激動的大寶勸住了，他只覺得心力皆疲，這個時候沒有一點心情跟他聊。被拒絕的安格冶無所謂的跟他進了臥室，看著床上的糙根只覺得命運是個可笑又殘酷的玩意。
“當初，如果沒有幫助糙根，今天的你們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摩挲著糙根過於蒼白的肌膚，寒愷修淡淡回道，“一次的錯過，我們還有下一次，命中注定的，繞再多的圈子還是會在一起。”
命中注定麽？不知怎麽的，意喻美好的一個詞彙，忽然生出幾分淒涼的味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命中注定，生死輪迴？如果真的有，那是不是也有預知？如果能預知，那麽，他還會願意去趕赴這場註定的悲劇之約嗎？
哀傷太於濃烈，話說得再多也只是徒增傷感，安格冶定了定神，最後說道，“臨走……出去喝一杯，我們有很多年沒有好好喝過了。”言下之意，既然大家成全你追隨摯愛，那麽，也該有杯離別酒敬摯友吧。
不等寒愷修回應，他轉身就走，淚水也隨之滑落，為命苦的糙根，也為寒愷修的專情，也為這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殤曲。
“熊熊。”他貪戀大熊的懷抱，只是這個地方能讓他感覺到安定。
大熊匆匆掛斷正在講的電話，將泫然欲泣的安格冶抱在腿上，“不難過啊，一定會峰迴路轉的。”
“糙根太苦了，想想都心疼，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了。以前，他的日子過得是苦了點，好歹也算穩定，要不是我們把他帶到寒愷修身邊，他也不會屢次……”糙根憨厚，為人誠實，是個難得的好人，安格冶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寒愷修，他的人生會不會走得順暢點，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關心則亂，少胡思亂想，糙根會生病純粹是因為三寶，跟愷修沒有關係。”
“沒有寒愷修，哪來的三寶，糙根又怎麽可能遭受這些。”真的該信命嗎？安格冶懷疑，“如果說這是註定了，那寒愷修就是他的劫，如果他們只是兩條平行線，糙根就能避開這些災禍，對不對？”
大熊嘆息，緊摟住他，“就算是災禍，對糙根來說也是甜蜜的，他樂意承受這一切，我相信。”
安格冶咬緊唇，難受的闔上眼。
老天爺，你為什麽就不能公平一點呢？讓他的人生少些坎坷，不行嗎？
世事皆由天註定，這是王伯對他們的嚀囑，就是想告訴他們，不要強求，得之是幸，失之是命，沒有誰質疑王伯，他們有的只是對“註定”的無可奈何，如果相遇相愛是命中注定，為什麽不能給一個“註定”的完美結局？
三寶在懷裡睡著了，小拳頭緊緊的握著，口水串串從嘴角流下來，掛在脖子上的圍兜濕了大半。紙巾丟進垃圾桶，寒愷修看著兒子像漏水的水龍頭一樣的小嘴，無奈的叫張媽拿條新圍兜過來。
張媽覺得奇怪，“怎麽又流這麽多口水？”情況明明有好轉，圍兜只有吃飯的時候才用到，現在不僅圍兜，連很久不用的尿不濕也用上了。
寒愷修凝視他猶如嬰兒一般純淨的小臉蛋，輕聲說，“我們的三寶，應該在今年出生……”張媽不懂，看著恍惚的寒愷修如墜霧裡，寒愷修也不解釋，默默看著三寶，兀自陷入沈思。
他們的相遇，相愛，相知，相隨……寒愷修堅信，是很早就註定了的緣分。他相信這份緣，深深的感激這份緣，讓他感受到了世上最甜美的幸福。
以前，寒愷修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作為同性戀，他兒女齊全，還是由深愛的男人所生，雖然經歷了很多的波折，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的幸運。然而，當他從大熊口中得知一切時，他才知道，所謂的幸運也是有期限的，就像鮮嫩多汁的水果蔬菜，保鮮期一過，只留滿身滄寒。
念予老實的窩著，個子抽高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悠閒的甩著腿玩，真怕爸爸閃了腰，他提著氣不敢把重量往下墜，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兒時的記憶還在，可是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哭鼻子吵著要芋頭叔叔的小孩童落進歲月的光影中，幻化成流雲，永遠懸掛在心空的一角。
“爸爸，我會想你們的，永遠都會想著你們。”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28
雪，又下了一整夜，寒愷修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冷，一看竟然是窗戶沒有關，寒風帶著雪花灌進來，房間裡冷得像冰窟窿，暖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停掉了。
三寶趴在他肚皮上睡得香，一隻小爪緊揪著糙根的手，小嘴一張一合，歡樂的打著輕鼾。糙根挨著他睡著，身體涼得像冰塊，他急忙起身關了窗，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他套件居家袍子出了臥室。
現在才七點，張媽剛進廚房弄早餐，聽到聲音出來看到他，嚇了一跳，“少爺，怎麽就起來了？”
寒愷修唔了一聲，也不說別的，逕自往雜物房走，張媽覺著奇怪，便跟了過來。寒愷修東翻西看找東西，找了一會沒找著，問張媽熱風扇放哪了，張媽一臉莫名，替他把熱風扇搬了出來。
寒愷修把熱風扇挪到客廳，“張媽，幫我找條干毛巾，風扇上的灰塵要擦一擦。”
大清早的，擦風扇？張媽看看他再看看風扇，狐疑的去陽台拿毛巾。
二寶口渴，打著赤腳跑出來喝水，看到寒愷修她愣了愣，喊著爸爸撲上來。寒愷修揉揉她亂蓬蓬的頭髮，責備她怎麽沒穿鞋子，二寶嘟著嘴，委屈的說做噩夢了。
“媽媽掉到海里了，沒有人救他，我和哥哥很用力的喊，大家都不理我們，然後……媽媽就不見了。”夢境太真實，二寶猛打哆嗦，“爸爸，老師說好夢成真，我做的不是好夢，就不會變成真的，對不對？”
寒愷修親親她的小臉，告訴她夢都是反的，又說了些別的，還是沒能把她哄高興了，無精打采的模樣弄得寒愷修跟著難受。
“咦，風扇用來幹嘛啊？”看到地上的風扇，二寶好奇了。
“給媽媽取暖，沒有暖氣他會冷的。”
二寶又咦了一下，“家裡很暖和啊，媽媽怎麽會冷呢？是被子不夠厚嗎？那小羽給媽媽暖被窩好了。”
寒愷修怔了片刻，他問，“昨晚，有沒有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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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和二寶的聲音就在旁邊的房間裡，寒愷修深吸幾口氣，讓堵塞的呼吸通暢一些，將音量壓到最低，“別哭，安靜點聽爸爸說，當年太爺爺一心要讓爸爸接手寒氏，可是爸爸讓他失望了，將來爸爸希望你能幫太爺爺把寒氏撐起來，好嗎？”大寶只是哭，說不出話，寒愷修繼續說道，“念糙苑，是一個整體，不能分割，你們要清楚的知道它代表什麽。除了念糙苑，其他的產業我都做了分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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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唉！”寒爺爺心酸的搖頭，悵然進房。
寒奶奶看著失魂落魄的孫子，淚水漣漣，“這一次，我們不攔你，想干什麽就去吧，只是，別傷了孩子。”
心酸難以抑制，寒愷修摟住滿頭銀髮的奶奶，哽咽出聲，“奶奶，對不起，別怪我，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
“奶奶明白，奶奶不怪你，只要你幸福……”心跟黃連一樣的苦，還要假裝輕鬆，“孩子還小……悄悄的，別讓他們知道。”
當年的寒愷修，親眼目睹雙親車禍死亡，幼小的心靈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不能再讓同樣的痛苦落在曾孫身上，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
修兒的心情，不言而喻，鐵了心要跟著糙根走，他們只能忍下悲痛接受現實。如今，他們是真的想開了，孤獨、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讓他們夫夫生死相隨，阻礙這麽相愛的一對有情人，跟作孽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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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愷修，我們聊聊。”
寒愷修跟大寶談了很久，好不容易把激動的大寶勸住了，他只覺得心力皆疲，這個時候沒有一點心情跟他聊。被拒絕的安格冶無所謂的跟他進了臥室，看著床上的糙根只覺得命運是個可笑又殘酷的玩意。
“當初，如果沒有幫助糙根，今天的你們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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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太於濃烈，話說得再多也只是徒增傷感，安格冶定了定神，最後說道，“臨走……出去喝一杯，我們有很多年沒有好好喝過了。”言下之意，既然大家成全你追隨摯愛，那麽，也該有杯離別酒敬摯友吧。
不等寒愷修回應，他轉身就走，淚水也隨之滑落，為命苦的糙根，也為寒愷修的專情，也為這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殤曲。
“熊熊。”他貪戀大熊的懷抱，只是這個地方能讓他感覺到安定。
大熊匆匆掛斷正在講的電話，將泫然欲泣的安格冶抱在腿上，“不難過啊，一定會峰迴路轉的。”
“糙根太苦了，想想都心疼，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了。以前，他的日子過得是苦了點，好歹也算穩定，要不是我們把他帶到寒愷修身邊，他也不會屢次……”糙根憨厚，為人誠實，是個難得的好人，安格冶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寒愷修，他的人生會不會走得順暢點，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關心則亂，少胡思亂想，糙根會生病純粹是因為三寶，跟愷修沒有關係。”
“沒有寒愷修，哪來的三寶，糙根又怎麽可能遭受這些。”真的該信命嗎？安格冶懷疑，“如果說這是註定了，那寒愷修就是他的劫，如果他們只是兩條平行線，糙根就能避開這些災禍，對不對？”
大熊嘆息，緊摟住他，“就算是災禍，對糙根來說也是甜蜜的，他樂意承受這一切，我相信。”
安格冶咬緊唇，難受的闔上眼。
老天爺，你為什麽就不能公平一點呢？讓他的人生少些坎坷，不行嗎？
世事皆由天註定，這是王伯對他們的嚀囑，就是想告訴他們，不要強求，得之是幸，失之是命，沒有誰質疑王伯，他們有的只是對“註定”的無可奈何，如果相遇相愛是命中注定，為什麽不能給一個“註定”的完美結局？
三寶在懷裡睡著了，小拳頭緊緊的握著，口水串串從嘴角流下來，掛在脖子上的圍兜濕了大半。紙巾丟進垃圾桶，寒愷修看著兒子像漏水的水龍頭一樣的小嘴，無奈的叫張媽拿條新圍兜過來。
張媽覺得奇怪，“怎麽又流這麽多口水？”情況明明有好轉，圍兜只有吃飯的時候才用到，現在不僅圍兜，連很久不用的尿不濕也用上了。
寒愷修凝視他猶如嬰兒一般純淨的小臉蛋，輕聲說，“我們的三寶，應該在今年出生……”張媽不懂，看著恍惚的寒愷修如墜霧裡，寒愷修也不解釋，默默看著三寶，兀自陷入沈思。
他們的相遇，相愛，相知，相隨……寒愷修堅信，是很早就註定了的緣分。他相信這份緣，深深的感激這份緣，讓他感受到了世上最甜美的幸福。
以前，寒愷修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作為同性戀，他兒女齊全，還是由深愛的男人所生，雖然經歷了很多的波折，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的幸運。然而，當他從大熊口中得知一切時，他才知道，所謂的幸運也是有期限的，就像鮮嫩多汁的水果蔬菜，保鮮期一過，只留滿身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