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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哲楓就這樣看著他，直到黎晨的雙手相擊發出聲響才回過神。餐廳里的人在用餐中沉默或交談，除了黎晨，似乎沒人注意彈琴的人已經彈完一曲，直到黎晨的鼓掌才被吸引看過來，看見青年向黎晨致意才放下筷子鼓起掌來。
青年愣了愣，微笑向四方點頭致謝。
“黎總似乎很喜歡音樂？”秋哲楓說。
黎晨搖頭，“不，我只是喜歡蕭邦。”
“哦，那下周三我們去聽音樂會吧？如何？”
黎晨失笑繼續晃腦袋，“謝謝秋總的好意，然而我去聽的話只是花錢去那裡睡覺而已。”
秋哲楓反應了兩秒才知道黎晨的意思，不禁笑了起來。
很快，點的菜上桌，侍應生拿來紅酒的時候給了黎晨一張卡片，黎晨打開，字跡飛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演奏完後給我掌聲，謝謝你，我親愛的客人。
黎晨抬頭看向鋼琴，那裡已經換了人，彈的也不再是蕭邦。
黎晨笑著搖搖頭，將卡片揣進兜里。
秋哲楓看見他的動作，也不知是什麼意味的說：“黎總收到情書都會這樣收起來嗎？”
“秋總怎麼總喜歡挑我不開的壺呢？我從小到大還沒收過情書呢！”黎晨這是實話，雖然跟黎清一樣的臉，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人品不好，黎清從小到大收到情書不少，告白的女孩子也是一個又一個，然而他自己？是真的沒接收到任何情書一類的東西。
“是嗎？”秋哲楓眼睛彎了起來，“那改天我給你寫吧。”
“哈哈，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既然黎總還沒有收到過情書，我自然要給你寫的。”他撐著下巴，並沒有靠近，黎晨還是覺得他是貼著他的臉說的，“我可要做黎總的第一次。”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黎晨的心就像重拍時被狠狠擊打的鼓面，一瞬間，他想起他和秋哲楓之間的那個吻，第一次吧？還不是少年時代的純情，小心翼翼只能試探著將唇貼在另一個人的唇上，而是火熱的，掙扎著還是深陷的泥沼，他記得，他沉溺過，不知是多久，但他知道自己有過不舍。
他的心開始擊跳起來，不同於蕭明，還要更加沉重，他看向秋哲楓，呼吸緊了些，心臟的震顫讓手指都有些激動，這樣的節奏讓他莫名興奮，黎晨知道這代表什麼，但他卻沒有察覺心臟顫動後那微不可查的被麻醉的疼痛。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偶像劇里一樣從互看不順眼到重重誤會的表白分離最後he，然而現實中卻是你約我吃頓飯，我跟你看場電影，氣氛到了滾個床單似乎就能同居。
愛情這東西是否真的存在，也許是的，畢竟為一個人掏心掏肺也為一個人撕心裂肺，只是愛情的定義里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呢？畢竟世上兩情相悅有，但誰愛得深誰就輸了這句話從很久以前就流傳至今了。
現實里的男女相親也不知道了解到個什麼所以然，挑挑揀揀中似乎只是年齡到了，就該找個人湊合過了。而對於小眾愛好者的人來說，好像更難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人，也沒有豐富的資源去挑揀，更甚還要隱藏愛好，迫於壓力找一個姑娘過日子。
然而對於感覺至上而且正在談人生第一場戀愛的黎晨來說，這種觀點純屬扯淡！黎晨完全沒有把蕭明這個深淵給當個教訓，不長記性的跟著心走跟秋哲楓混在了一起。
夏日的太陽繼續著它那發光發熱的精神，烏雲偶爾也客串了一下雷鋒精神，只不過風雨並沒能將熱度緩解，反而證明著它的反覆無常。
黎晨坐在辦公室里看著老天陰沉下來的臉色，有些煩躁。空調是開著的，可是大雨來臨前的悶熱似乎透過磚牆玻璃滲了進來。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秋哲楓帶著笑意的聲音穿進他的耳朵，“黎總，這雨都要來了，你怎麼還不走呢？”
“你到了？”
“嗯。”
聽見回答，黎晨抓了抓頭髮，掛了電話下樓。
經過辦公區域，要去吃飯的員工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兩個月黎總天天車接車送，中午有約，晚上準點下班完全不拖班的行為已經告訴所有人，他們黎總有人了。
有姑娘小伙曾看見那張揚的紅色跑車的車主，甚至認出是嘉誠的秋總，頓時消息就在兩個小時內以野火燎原之勢在公司上下傳開。
最開始以為只是由於合作聯絡聯絡感情，但這種頻率的碰面以及最近跟嘉誠也沒有多大合作，在腐女的發散思維里，兩個符合人設的男性站在一起都能腦補出一幅和諧有愛的畫面來，更何況是這種明晃晃就是有JQ的！
由此，只要黎總一出辦公室有下樓的趨勢，女職員都用一種很亮的眼神恭送他。
黎晨毫無壓力的走出公司，灰色的天空下，悶熱的空氣里，秋哲楓閒閒的靠在車門上，看見他就開始招手叫道：“嘿！黎總！”
“秋哲楓。”黎晨幾步跑到他跟前，笑得陽光燦爛。
“去哪兒吃飯？”
兩人坐進車，繫上安全帶，秋哲楓笑著說：“看你想吃什麼。”
黎晨想了想說：“我們去吃烤肉吧！”
秋哲楓上下掃視他兩眼，“大中午的吃烤肉，你下午能上班嗎？”
黎晨：“呦呵，我還不知道吃個烤肉還要挑時間的，怎麼，要不咱倆AA？”
秋哲楓哭笑不得的拍他的頭，“你以為我付不起一頓烤肉錢啊？放心，就算你以後把烤肉當主食我也養的起。”
“切。”黎晨懶得跟他計較，過了會兒又說：“你天天來接我，不會影響上班嗎？”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兢兢業業？”秋哲楓瞄他，生活中的黎清真的和工作中的黎清很不一樣，以前看見的，是個穩重成熟帶著微笑面具的商人，私下裡接觸才發現，是個長不大的少年。
黎晨嘆氣，放鬆的癱在車座上，“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都是被逼的。”
“呵呵，黎總，黎大總裁，佳銘有誰能逼你啊？”
黎晨笑，不多說。
秋哲楓是不能理解的，黎清這個人，明明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也不允許自己叫他名字，本來以為只是口是心非，想讓自己叫的親昵些，誰知道自己叫他“阿清”或者“小清”時他的臉頓時就烏雲密布了，那時候他才知道，黎清不是開玩笑的，他確實是不想讓自己稱呼他的名字。
過了片刻，黎晨突然開口道：“秋哲楓，等有機會了我帶你去見我爸媽吧？”
“你跟家裡出櫃了？”秋哲楓並沒有注意到黎晨所說的有機會不是有時間，而是注意到見家長的問題上。
“嗯。”自從上次抽風第二次出櫃，黎故則就找他談了幾次人生，也許是承認了蕭明，也接受了“黎晨”是gay的事實，也或許是因為”黎清”這個身份，黎故則也不像當初那般反對，而是無奈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