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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琦很少能見到陳年，即便見到了也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這一眼也足夠她欣喜若狂。
高一的李佳琦不會打扮，長相也很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高中生，而俊朗的陳年是她遙不可及的，為了離陳年更近一點，李佳琦開始花心思打扮自己，接近高三的學長學姐。
哦，傻大志是她的重點接近對象，因為那時候只有曲大志和陳年走的近。
蘇瑾瑜想，原因大概是他讓曲大志看著陳年吧。
傻大志不愧對他這個外號，很輕易的便淪陷了。
他和李佳琦成為了朋友。
李佳琦也如願以償的能和陳年坐在一起吃午飯。
從這個時候開始，蘇瑾瑜不停的出現。
陳年經常會在吃午飯的時候詢問曲大志同一個問題。
昨晚，蘇瑾瑜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曲大志總是傻兮兮的點頭，然後跟陳年滔滔不絕的說起蘇瑾瑜在京城的生活，說起蘇瑾瑜和他在電話里的趣事。
而陳年也總是微笑著聽他說，眼底滿滿的失落，只有無時無刻盯著他的李佳琦注意到了。
有時候心酸和失落積累到一定地步，陳年才會調侃般的說一句。
要是我和他一起去就好了。
這句話他說的漫不經心，可仔細回想，李佳琦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曲大志犯傻的時候陳年會無奈的說，我要是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就好了。
夏美晨喋喋不休的時候陳年會煩躁的說，我就該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
讓李佳琦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陳年的家裡。
那天她挺幸運的，曲大志不知道從哪聽說夏美晨去陳年家借複習的資料，她當時恰好和曲大志在一起，便被他拉倒了陳年家。
然後他們在陳年家裡吃了午飯，她還進了陳年的臥室。
那是李佳琦整個高中最興奮，最快樂，最痛苦，最哀傷，印象最深的一天。
因為即將要高考，陳年就要離開高中，她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她在陳年的臥室里表白了。
那時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很安靜，她很慌亂，不知所措。
陳年靜靜的聽她說著她三年來的默默暗戀，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她，裡面的深情讓李佳琦以為他已經愛上自己了……
可陳年卻搖了搖頭，他走到床邊，拿起一個精緻的畫框。
李佳琦記得，那是白色的畫框，上面雕刻著百合花的紋路，而裡面的畫是陳年，一個笑著的陳年，他的眼睛彎彎的，睫毛長長的，那個笑容是李佳琦從未見過的。
陳年的聲音輕而柔軟，我有喜歡的人。
他的眼神泛著濃濃的愛意，他在透過那副畫，看著那個畫畫的人……
他說，要是我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就好了。
意思不言而喻。
從哪天過後李佳琦便漸漸疏遠了曲大志，也沒在見過陳年，即便是離的遠遠的看上一眼。
如果說她的青春是陳年，那麼伴隨著她青春的陰影便是蘇瑾瑜。
而此刻，蘇瑾瑜呆滯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呢……”
“我說，陳年喜歡你，以前我不太理解……”李佳琦感概之下又說了很多，可蘇瑾瑜卻聽不太真切了。
他滿腦子都是那句陳年喜歡你。
驚訝，不敢置信，其他……倒也沒有什麼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喜歡也變成了喜歡過。
陳年大概也是這樣吧。
蘇瑾瑜又有些想笑，真可惜啊，那時候他要是有勇氣一點，大概就沒有曾滄水這哥們什麼事了。
那現在，他還要退縮嗎。
第75章
小姑和小姑父回來的時候，那個關於陳年的話題已經結束了。
“你們去種菜了嗎？”蘇瑾瑜忍不住吐槽，下樓買個菜居然買了一個小時，這也太刻意了吧。
“你這孩子嘴怎麼這麼欠！”小姑瞪了小姑父一眼。
她認為蘇瑾瑜這種抽冷子捅一刀的毛病是小姑父教導出來的。
她沒想到，當天晚上，一把四十米長的大刀在等著她。
每天晚上小姑父都會下樓去院裡和人下象棋，而小姑就打算用這個時間和蘇瑾瑜嘮點知心話。
比如，關於李佳琦的事。
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什麼都沒有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上戰場之前，蘇瑾瑜給曾滄水打了個電話。
“我打算和小姑攤牌……”
那邊沉默了一會，“不行！”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你放心，小姑從小對我就最好了，她不會怎麼樣的。”
“不行！你聽到沒有！我說不行！”曾滄水聽出蘇瑾瑜話里的堅決，有些慌亂，“蘇瑾瑜你敢不聽我的！”
“就不聽你的！而且我知道分寸，我不會和我爸媽說的，只是告訴我小姑而已……”
蘇瑾瑜突然聽到門外的動靜，是小姑從臥室里出來了，“不和你說了。”
他掛斷電話推開門出來，“小姑，我有點事和你說。”
小姑沖他笑，“正好，我也有話和你說。”
蘇瑾瑜房間裡的手機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它一直亮著，上面顯示著小曾兩個字。
“那個……”蘇瑾瑜忐忑不安，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真難啊。
越是面對重要的人，這話就越難說的出口。
“這個那個的，你是不是想說不喜歡佳琦，小姑跟你說，感情這種事是需要相處的，你看你爸媽，我和你姑父，你二叔和你二嬸，哪個不是只見了幾面就結婚了，這不也好好的過了一輩子嗎，哦，還有你瑾仁哥，當時一口一個不喜歡你大嫂，你看看現在……”
蘇瑾瑜不可否認，小姑舉的這些例子都很有說服力，可一百個這樣的婚姻里總有一個悲劇。
蘇瑾瑜看著小姑，“我要是不會喜歡她呢，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敷衍，將就，勉強，我們哪裡意見不和，我不會因為喜歡她而去包容她或是改變我自己，我們會爭吵，不停的爭吵，直到某一方委曲求全的退讓，後半生都是這樣得多痛苦啊……”
從蘇瑾瑜長大後，他嘴裡總冒出這樣讓小姑無法反駁的大道理，“那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也不能總這樣啊。”
蘇瑾瑜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握住沙發的墊子，挪動了幾下身體，“我有喜歡的人，只是怕你生氣……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說。”
小姑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扯住蘇瑾瑜的衣服，“你不會真給我找一個大你三十歲的吧！”
蘇瑾瑜嚇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打算用一種比較逗趣的方式告訴小姑，“差一點點……”
“蘇瑾瑜！到底比你大多少！我告訴你，你小姑我今年才不到六十！你要敢給我找回來一個小姐妹我就燉了你！”
“放輕鬆……都小老太太了，老這麼激動幹嘛……”蘇瑾瑜輕輕的扒開她的手，“怎麼樣，心臟方面還正常嗎？”
小姑坐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還行。”
那就好，蘇瑾瑜摸了摸兜里的速效救心丸，緩緩說道，“我喜歡的這個人……是個男的。”
小姑瞅瞅他，笑了，“你怎麼不說你喜歡的是條狗啊。”
“小姑，是真的……”蘇瑾瑜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我其實特別害怕告訴你，更不敢告訴別人，這麼多年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生怕有一天起床，全世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小姑……我真的很累……”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蘇瑾瑜聽到了小姑的哭泣的聲音，啞啞的，悶在嗓子裡的，上次她這樣哭，還是蘇瑾瑜昏迷在醫院的時候。
蘇瑾瑜抬頭看她，“小姑……”
“別叫我！”小姑哭著，發出嘶啞的聲音，然後她抱住了蘇瑾瑜，用手狠狠地敲打著他的背，一邊哭一邊打他，眼淚和鼻涕都蹭在了蘇瑾瑜的肩膀上。
那種情緒是很奇妙的。
蘇瑾瑜任她打，任她罵。
他知道，他賭贏了，贏在了小姑對他的心疼上。
“小姑……我會一輩子都孝順你的……”
小姑痛哭著問他，“那有人孝順你嗎！”
蘇瑾瑜點頭，“小姑，我後半生會過的很幸福的，真的。”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久，從蘇瑾瑜小時候，到現在，到未來。
“你爸媽那我去說，你好好的，別害怕……”
正如蘇瑾瑜所說，只要小姑站在他這邊，他就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他的三十三歲，因為蘇父蘇母很聽小姑的話，畢竟是小姑把蘇瑾瑜培養成現在這樣優秀的人。
蘇瑾瑜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他回到房間，拿起手機，二十個未接電話，蘇瑾瑜笑呵呵的打了回去。
那邊迅速的接了起來，“你說了嗎。”
“說了啊，沒事！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都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蘇瑾瑜笑的陽光燦爛，而那邊的曾滄水卻陰雨連綿。
他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蘇瑾瑜……”
曾滄水想罵他，想告訴他可能發生的後果。
可他聽到電話那邊聲音輕快的恩了一聲。
曾滄水又覺得沒必要了，沒有必要去破壞他的好心情。
“快點回來吧。”
蘇瑾瑜悠哉悠哉的靠在床上，“我明天還要回趟家，恩……再過個三五天才能回去。”
“那我去接你……”
“別別別，不是說你最近在賺錢嗎，您忙您的。”
“為什麼不讓我去。”
“咱們也不能成天在一起待著啊，也得留點私人空間是不。”
曾滄水笑了笑，將車掉頭，“好吧，我等你回來。”
“你在外面嗎？”蘇瑾瑜聽見了車發動的聲音。
“恩，出來買點東西……”
母親教育的遇事冷靜四個字碰上了蘇瑾瑜後仿佛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曾滄水一時想不起來他是怎麼出現在前往錦寧的路上的。
高一的李佳琦不會打扮，長相也很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高中生，而俊朗的陳年是她遙不可及的，為了離陳年更近一點，李佳琦開始花心思打扮自己，接近高三的學長學姐。
哦，傻大志是她的重點接近對象，因為那時候只有曲大志和陳年走的近。
蘇瑾瑜想，原因大概是他讓曲大志看著陳年吧。
傻大志不愧對他這個外號，很輕易的便淪陷了。
他和李佳琦成為了朋友。
李佳琦也如願以償的能和陳年坐在一起吃午飯。
從這個時候開始，蘇瑾瑜不停的出現。
陳年經常會在吃午飯的時候詢問曲大志同一個問題。
昨晚，蘇瑾瑜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曲大志總是傻兮兮的點頭，然後跟陳年滔滔不絕的說起蘇瑾瑜在京城的生活，說起蘇瑾瑜和他在電話里的趣事。
而陳年也總是微笑著聽他說，眼底滿滿的失落，只有無時無刻盯著他的李佳琦注意到了。
有時候心酸和失落積累到一定地步，陳年才會調侃般的說一句。
要是我和他一起去就好了。
這句話他說的漫不經心，可仔細回想，李佳琦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曲大志犯傻的時候陳年會無奈的說，我要是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就好了。
夏美晨喋喋不休的時候陳年會煩躁的說，我就該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
讓李佳琦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陳年的家裡。
那天她挺幸運的，曲大志不知道從哪聽說夏美晨去陳年家借複習的資料，她當時恰好和曲大志在一起，便被他拉倒了陳年家。
然後他們在陳年家裡吃了午飯，她還進了陳年的臥室。
那是李佳琦整個高中最興奮，最快樂，最痛苦，最哀傷，印象最深的一天。
因為即將要高考，陳年就要離開高中，她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她在陳年的臥室里表白了。
那時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很安靜，她很慌亂，不知所措。
陳年靜靜的聽她說著她三年來的默默暗戀，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她，裡面的深情讓李佳琦以為他已經愛上自己了……
可陳年卻搖了搖頭，他走到床邊，拿起一個精緻的畫框。
李佳琦記得，那是白色的畫框，上面雕刻著百合花的紋路，而裡面的畫是陳年，一個笑著的陳年，他的眼睛彎彎的，睫毛長長的，那個笑容是李佳琦從未見過的。
陳年的聲音輕而柔軟，我有喜歡的人。
他的眼神泛著濃濃的愛意，他在透過那副畫，看著那個畫畫的人……
他說，要是我和蘇瑾瑜一起去京城就好了。
意思不言而喻。
從哪天過後李佳琦便漸漸疏遠了曲大志，也沒在見過陳年，即便是離的遠遠的看上一眼。
如果說她的青春是陳年，那麼伴隨著她青春的陰影便是蘇瑾瑜。
而此刻，蘇瑾瑜呆滯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呢……”
“我說，陳年喜歡你，以前我不太理解……”李佳琦感概之下又說了很多，可蘇瑾瑜卻聽不太真切了。
他滿腦子都是那句陳年喜歡你。
驚訝，不敢置信，其他……倒也沒有什麼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喜歡也變成了喜歡過。
陳年大概也是這樣吧。
蘇瑾瑜又有些想笑，真可惜啊，那時候他要是有勇氣一點，大概就沒有曾滄水這哥們什麼事了。
那現在，他還要退縮嗎。
第75章
小姑和小姑父回來的時候，那個關於陳年的話題已經結束了。
“你們去種菜了嗎？”蘇瑾瑜忍不住吐槽，下樓買個菜居然買了一個小時，這也太刻意了吧。
“你這孩子嘴怎麼這麼欠！”小姑瞪了小姑父一眼。
她認為蘇瑾瑜這種抽冷子捅一刀的毛病是小姑父教導出來的。
她沒想到，當天晚上，一把四十米長的大刀在等著她。
每天晚上小姑父都會下樓去院裡和人下象棋，而小姑就打算用這個時間和蘇瑾瑜嘮點知心話。
比如，關於李佳琦的事。
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什麼都沒有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上戰場之前，蘇瑾瑜給曾滄水打了個電話。
“我打算和小姑攤牌……”
那邊沉默了一會，“不行！”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你放心，小姑從小對我就最好了，她不會怎麼樣的。”
“不行！你聽到沒有！我說不行！”曾滄水聽出蘇瑾瑜話里的堅決，有些慌亂，“蘇瑾瑜你敢不聽我的！”
“就不聽你的！而且我知道分寸，我不會和我爸媽說的，只是告訴我小姑而已……”
蘇瑾瑜突然聽到門外的動靜，是小姑從臥室里出來了，“不和你說了。”
他掛斷電話推開門出來，“小姑，我有點事和你說。”
小姑沖他笑，“正好，我也有話和你說。”
蘇瑾瑜房間裡的手機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它一直亮著，上面顯示著小曾兩個字。
“那個……”蘇瑾瑜忐忑不安，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真難啊。
越是面對重要的人，這話就越難說的出口。
“這個那個的，你是不是想說不喜歡佳琦，小姑跟你說，感情這種事是需要相處的，你看你爸媽，我和你姑父，你二叔和你二嬸，哪個不是只見了幾面就結婚了，這不也好好的過了一輩子嗎，哦，還有你瑾仁哥，當時一口一個不喜歡你大嫂，你看看現在……”
蘇瑾瑜不可否認，小姑舉的這些例子都很有說服力，可一百個這樣的婚姻里總有一個悲劇。
蘇瑾瑜看著小姑，“我要是不會喜歡她呢，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敷衍，將就，勉強，我們哪裡意見不和，我不會因為喜歡她而去包容她或是改變我自己，我們會爭吵，不停的爭吵，直到某一方委曲求全的退讓，後半生都是這樣得多痛苦啊……”
從蘇瑾瑜長大後，他嘴裡總冒出這樣讓小姑無法反駁的大道理，“那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也不能總這樣啊。”
蘇瑾瑜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握住沙發的墊子，挪動了幾下身體，“我有喜歡的人，只是怕你生氣……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說。”
小姑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扯住蘇瑾瑜的衣服，“你不會真給我找一個大你三十歲的吧！”
蘇瑾瑜嚇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打算用一種比較逗趣的方式告訴小姑，“差一點點……”
“蘇瑾瑜！到底比你大多少！我告訴你，你小姑我今年才不到六十！你要敢給我找回來一個小姐妹我就燉了你！”
“放輕鬆……都小老太太了，老這麼激動幹嘛……”蘇瑾瑜輕輕的扒開她的手，“怎麼樣，心臟方面還正常嗎？”
小姑坐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還行。”
那就好，蘇瑾瑜摸了摸兜里的速效救心丸，緩緩說道，“我喜歡的這個人……是個男的。”
小姑瞅瞅他，笑了，“你怎麼不說你喜歡的是條狗啊。”
“小姑，是真的……”蘇瑾瑜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我其實特別害怕告訴你，更不敢告訴別人，這麼多年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生怕有一天起床，全世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小姑……我真的很累……”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蘇瑾瑜聽到了小姑的哭泣的聲音，啞啞的，悶在嗓子裡的，上次她這樣哭，還是蘇瑾瑜昏迷在醫院的時候。
蘇瑾瑜抬頭看她，“小姑……”
“別叫我！”小姑哭著，發出嘶啞的聲音，然後她抱住了蘇瑾瑜，用手狠狠地敲打著他的背，一邊哭一邊打他，眼淚和鼻涕都蹭在了蘇瑾瑜的肩膀上。
那種情緒是很奇妙的。
蘇瑾瑜任她打，任她罵。
他知道，他賭贏了，贏在了小姑對他的心疼上。
“小姑……我會一輩子都孝順你的……”
小姑痛哭著問他，“那有人孝順你嗎！”
蘇瑾瑜點頭，“小姑，我後半生會過的很幸福的，真的。”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久，從蘇瑾瑜小時候，到現在，到未來。
“你爸媽那我去說，你好好的，別害怕……”
正如蘇瑾瑜所說，只要小姑站在他這邊，他就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他的三十三歲，因為蘇父蘇母很聽小姑的話，畢竟是小姑把蘇瑾瑜培養成現在這樣優秀的人。
蘇瑾瑜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他回到房間，拿起手機，二十個未接電話，蘇瑾瑜笑呵呵的打了回去。
那邊迅速的接了起來，“你說了嗎。”
“說了啊，沒事！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都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蘇瑾瑜笑的陽光燦爛，而那邊的曾滄水卻陰雨連綿。
他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蘇瑾瑜……”
曾滄水想罵他，想告訴他可能發生的後果。
可他聽到電話那邊聲音輕快的恩了一聲。
曾滄水又覺得沒必要了，沒有必要去破壞他的好心情。
“快點回來吧。”
蘇瑾瑜悠哉悠哉的靠在床上，“我明天還要回趟家，恩……再過個三五天才能回去。”
“那我去接你……”
“別別別，不是說你最近在賺錢嗎，您忙您的。”
“為什麼不讓我去。”
“咱們也不能成天在一起待著啊，也得留點私人空間是不。”
曾滄水笑了笑，將車掉頭，“好吧，我等你回來。”
“你在外面嗎？”蘇瑾瑜聽見了車發動的聲音。
“恩，出來買點東西……”
母親教育的遇事冷靜四個字碰上了蘇瑾瑜後仿佛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曾滄水一時想不起來他是怎麼出現在前往錦寧的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