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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先生來學校講座!不過你現在去估計晚了,應該沒有位置了,誒,你怎麼會沒有位置呢,肯定有姑娘給你讓座。”男同學一臉羨慕,他抬頭看著蘇瑾瑜,一米八的身高,穿著普通的黑色長褲和白襯衫,怎麼看怎麼帥。

  用那些女人酸溜溜的話形容就是……

  蘇瑾瑜就如同踏青時的一抹新綠,清新可人,荷葉上的一滴露珠,晶瑩剔透,夏日裡的一杯清茶,回味悠長。

  蘇瑾瑜笑了笑,“我不去,回去睡覺……”

  裴先生是國內最有名的老一輩油畫家,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然而,蘇瑾瑜已經聽膩了,裴生的爺爺每次都是那一套,完全沒有新鮮感嘛。

  “瑾瑜,中午一起吃飯吧,我一會去你家找你,學校太沒意思了。”

  蘇瑾瑜點點頭,對著電話里的人說道,“好,我叫上裴生,我們一起。”

  “恩,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在外面嗎?”

  蘇瑾瑜嘆了口氣,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別提了,昨天晚上被蘇蘇搞的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迷迷糊糊的以為今天上學呢,跑學校來了,師傅,去花園小區。”

  電話那邊笑了起來,清朗的聲音讓人的耳朵蘇蘇麻麻的,“你怎麼那麼笨啊,不過蘇蘇晚上還哭的那麼凶嗎?”

  蘇瑾瑜無奈,“他要不是哭的凶連保姆都不想哄,我會天天晚上抱著他睡嗎,好想哭啊,我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又閒聊了幾句,蘇瑾瑜掛斷了電話。

  想不到吧,剛剛的人是陳年,他考上了京大,現在也在京城,蘇瑾瑜經常和他一起出來玩。

  面對陳年,蘇瑾瑜已經一切如常。

  他現在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喜歡他,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在喜歡女孩了。

  蘇瑾瑜還給自己起了個外號。

  萬年老處男。

  人啊,清心寡欲時間長了,便會有一種超出尋常的淡定。

  正如同現在的蘇瑾瑜。

  “阿姨!你幹嘛呢?”到樓下,蘇瑾瑜看到了曾母,她手裡拎著一堆菜,正往樓上走,蘇瑾瑜急忙跑過去接了過來。

  “啊,瑾瑜啊,這麼早出去幹嘛啊?”

  蘇瑾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為今天上課……”

  前兩天曾母從錦寧來了京城看望曾滄水。

  和曾滄水做鄰居這麼多年了,曾母的出現讓蘇瑾瑜再次刷新了對曾滄水的認知。

  曾滄水還是那個曾滄水,而他媽已經不是他媽了。

  曾母二婚了,在她三十六歲那年,嫁個了錦寧的一個四十歲的小學老師。

  收穫了愛情的曾母如同換了一個人。

  賢妻良母懂嗎,這個詞就是為了曾母創造的。

  第42章

  蘇瑾瑜一開門,便聽到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如同銀鈴晃動,清脆又悅耳。

  兩年前二姐生下來一個六斤六兩的小男孩,取名為蘇芒,之後不久二姐便離開了京城。

  扶養蘇芒長大成人的重擔便落在了蘇珊和林躍身上。

  然而,林躍和蘇珊是大忙人,三天兩頭的就得去趟外地,聘請保姆吧,還總是不放心。

  況且蘇芒這孩子,白天可聽話了,一到晚上就哭個不停,根本沒人能哄的了。

  這不是保姆無法忍受的問題,關鍵是蘇芒哭當最後嗓子都啞了,是個人都心疼。

  怪就怪在,要是蘇瑾瑜哄著,他哭的還不那麼凶,只是後半夜哭那麼一小會,有時候心情好了,一聲都不哭。

  蘇瑾瑜那就哄著唄。

  “阿姨,給我抱著吧……”

  “好嘞,我正好煮著湯呢,我去看一看。”

  蘇瑾瑜點點頭,接過胖乎乎的小傢伙,“呦呦呦~”

  蘇芒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一排白生生的小辱牙,小手捧著蘇瑾瑜的臉,上去就親了一口,“巴巴巴巴!”

  “不是爸爸,叫舅舅~舅舅~”

  蘇芒又抱住了他,腦袋瓜一拱一拱的鑽進了蘇瑾瑜的脖頸處,趴在他的肩膀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看來是玩累了。

  蘇瑾瑜被他逗的笑的合不攏嘴,“小臭寶,”

  這時門鈴響了。

  蘇瑾瑜抱著他去開門,“你來的好快啊,我以為你還得磨蹭一兩個小時呢。”

  陳年摸了摸蘇芒的頭,看著蘇瑾瑜,“真像是你兒子……”

  “去你的!”蘇瑾瑜罵他,又用餘光看了看他。

  三年時間,陳年長的越發好看了,喜歡他的女生多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蘇瑾瑜算是明白了,這大哥命里註定一堆爛桃花,防不勝防。

  而蘇瑾瑜不想做爛桃花中的一朵。

  “幫我抱著,我給裴生打個電話,這人不叫他他就像粘在家裡似的。”

  大概是因為蘇瑾瑜有個“大兒子”,這兩年小夥伴們都get到了帶娃技能。

  哦,除了裴生。

  三年時間,裴生依舊生活不能自理,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大寶貝了,在蘇瑾瑜三年如一日的薰陶下,整個人都升華了。

  “小阿生呀,中午粗來吃飯咋樣。”

  “不去。”小地主成天窩在家裡,蘇瑾瑜感覺他都快長毛了。

  “我說你長著腿你就不能好好利用利用嗎?”

  裴生那邊緩了一會,說道,“我是美人魚。”

  看到沒有!這就是傳說中的,整個人都升華了!

  蘇瑾瑜記得去年,學校新裝了塑膠跑道,大家都覺得新鮮,跑去操場玩,裴生同學特別呆萌蹲在地上摸了摸塑膠跑道上濕漉漉的小糙,抬頭沖蘇瑾瑜問了一句,“這糙還用澆水嗎?”

  “朋友,剛剛下雨了……”

  蘇瑾瑜從來都摸不透他的腦迴路,“行吧,那我和陳年去,好心好意叫你,你看看你那樣。”

  “我去!”這會裴生答應的挺痛快。

  蘇瑾瑜忍不住懷疑,裴生不會是喜歡陳年吧,怎麼每次他一聽說陳年也在就這麼積極。

  外面正是天氣最舒適的六月份,太陽暖洋洋的在天空上掛著,蘇瑾瑜把蘇芒放進了嬰兒小推車裡,打算帶他出去溜溜彎,曬曬太陽。

  估計是知道要出門,小傢伙坐在嬰兒車裡直拍手。

  “對了,金葉子是不是快回來了?”兩年前金葉子去了國外留學,聽說和她一起去的還有一個小姑娘。

  “恩。”陳年點點頭,“快了,她還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還驚喜,別是驚嚇就好。”

  京城的這條商業街是蘇瑾瑜七歲那年便來過的,現在已經大不相同,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街面上也乾淨整潔。

  這條繁華的街道上,有好多林氏餐飲的店面,別問蘇瑾瑜為什麼這麼清楚,林氏餐飲上市的時候,商標還是他設計的呢。

  當然,很多人都說丑。

  那又怎樣!老闆是我姐夫!就是這麼硬氣!哈哈哈哈哈哈!

  蘇瑾瑜完全體會到了抱大腿的舒慡。

  別嘲笑他,也別說他辣雞,那都是在羨慕嫉妒他。

  “陳年,上次你去我們學校門口,看到和我站一塊那女孩了嗎?”

  陳年點點頭,“恩,怎麼了,你女朋友?”

  蘇瑾瑜喝了口水,“哪啊,人家看上你了,還和我打聽您老人家呢。”

  “呵……”陳年笑了,嘲笑。

  蘇瑾瑜說不清楚他在嘲笑誰,那女孩,還是他?

  這個突如其來的表情讓蘇瑾瑜莫名尷尬,他喊來服務員,“你好,那個,給我來一碗雞蛋羹,小孩子吃。”

  蘇瑾瑜不僅摸不透裴生,還有陳年。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那男人心大概就是空中鳥。

  能看到卻看不真切,永遠的若即若離。

  服務員不知為何,笑的很詭異,蘇瑾瑜一抬頭都能看到她的後槽牙。

  笑什麼……

  蘇瑾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像沒有什麼髒東西啊,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褲拉鏈,恩,沒開。

  所以,她在笑什麼,笑的蘇瑾瑜都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她走後蘇瑾瑜才恍然大悟。

  已經到了腐眼看人基的年代了,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出來已經不再是那麼單純了。

  那三個男人呢?

  裴生來以後,服務員的表情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陳年用筷子輕輕的敲了敲蘇瑾瑜的碗,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看什麼呢。”

  裴生吃了一大口麵條,又咽了下去,頭都沒抬一下,“看十二點鐘方向身穿黃衣服的女服務員。”

  蘇瑾瑜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在加一句匯報完畢啊!”

  “回答與匯報是不同的。”裴生抬頭,黑色的短髮讓他看起來乾淨利索。

  長大後的裴生褪去了嬰兒肥,眼睛狹長,鼻樑高挺,稜角分明的五官讓他看起來格外精緻。

  而蘇瑾瑜,還是那張大饅頭臉,好在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大而有神,看起來不那麼蠢。

  蘇瑾瑜不搭理他倆,飛快的把自己碗裡的飯吃的乾乾淨淨,然後端起雞蛋羹嘗了一口,溫度適中。

  “來,蘇小蘇,吃飯飯了~”

  蘇芒看勺子過來,立馬張大了嘴,小模樣特別可愛。

  蘇芒真的算是蘇瑾瑜見過的長相最出眾的小孩。

  遺傳學這東西真是可怕。

  “我也想吃雞蛋羹。”裴生看著蘇瑾瑜,說完,張嘴,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蘇瑾瑜已經習慣了,裴生說話從來都是陳述句,蘇瑾瑜很少見他說完話後面跟個問號或者感嘆號的時候。

  蘇瑾瑜舀了一勺雞蛋羹,送到了裴生嘴裡,“好吃嗎?”

  裴生細細品味一會,“不好吃。”

  “我為什麼要叫你出來呢?”蘇瑾瑜每次和裴生出門都發誓一次絕對不帶他,可每次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因為愛情。”

  蘇瑾瑜抄起桌子上的奶油小麵包猛地塞到他的嘴裡,“你別說話了,我不聽!”

  蘇瑾瑜萬分懷念當年那個大寶貝。

  成長真的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吃過飯,三人推著嬰兒車在公園裡散步。

  別問他們三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瞎溜達……

  實在是不知道幹嘛好,蘇瑾瑜想去滑旱冰,沒人附和,陳年想去釣魚,遭到鄙視,裴生……裴生說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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