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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咬著紅潤的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人輕輕一撥,彈奏出了最美妙的樂章。

  和大自然純淨的空氣和風聲交織在一起。

  震得秦晉,渾身的氣血像翻騰的巨浪。

  最後一刻,兩人同時釋放,那種最原始的慾念,比平時更加的酣暢淋漓。

  這種環境下,這種氛圍中,讓他無比的興奮,從沒有過的銷魂。

  手臂抄入她的後背,摟緊她軟綿綿的身軀,提了一口氣,輕輕落地。

  彎腰把她的衣服提起,她整個身體的重心完全趴在他的肩膀上。

  虛弱的連一絲力氣也沒有,動了一下眼皮:

  「秦晉,你太不要臉了!」她吸了吸鼻子:「你大爺的!」

  秦晉蹙眉,嘴角帶著一抹輕佻的笑,「我大爺。我大爺又怎麼了?」

  他扯了一下嘴角,雙手扶住她柔弱的身軀,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也很享受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青青覺得眼皮異常沉重,她突然想到什麼。

  孕婦前三個月,是胎兒,不胚胎最不穩定的時候,緊緻有發生關係,很容易流產。

  剛剛馬上激戰,還那麼猛烈,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

  怎麼覺得有些隱痛,氣惱的拍了一下額頭。

  雲青青啊雲青青,你真是要作死,他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你身為一個醫生,怎麼就默許了整個事情的發展呢。

  萬一,天吶!她有些著急,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拉起他的胳膊。

  「秦晉。我們快回去吧!」

  秦晉聽出她聲音里的急切,看她神色凝重,臉色也變了,問: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青青再也沒心情跟他解釋,心裡一急,口氣也不是很好:

  「我很累,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看她發火,秦晉愣了一下,想當然的以為。是剛剛的事,惹她生氣了。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氣的,可能是自己太急了,沒考慮到她,畢竟她今天幫人家接生,肯定很耗體力的。

  也不是沒想到,想到了,可控制不住自己。

  他雙手放在她的肩胛出,俯下身子,凝望著她的眼睛,口氣越發的柔軟:

  「抱歉,一時沒管住自己,忽略了你,是因為我太想你了,都怪我!」

  他伸手把她帶進懷裡,哄道:

  「我們現在就回去!保證讓你好好休息,絕對不再碰你!」

  對於他一個身強力壯,又禁慾這麼久的男人來說,那肯定是不夠的。但是沒辦法,只能克制。

  聽他口氣那麼討好,她又不好發脾氣,看他扶自己走向馬邊,青青頓了一下腳,「我不想騎馬!」

  在馬上顛簸,恐怕經受不住了。

  他毫不猶豫的說:「那我背你!」

  「你行嗎?」

  青青疑問,做這種事,男人應該比女人累吧。

  「不知道我很厲害啊,功夫好,你又不是沒感受過!」他蹲下身子,揚起嘴角說。

  聽他口氣中的戲謔,她假裝沒聽懂,毫不客氣地,趴在他寬厚的背上。

  她是不想累到他,但是孩子要緊,她趕緊回去躺著。

  「厲害個屁,用個輕功都能摔下來!」

  青青撇了一下嘴說。

  秦晉淡淡的笑了,他剛剛只不過是故意的,不然怎麼能感受到美人落懷。

  都不知道他是吃什麼長大的,腳步穩健,臉不紅氣不喘的,果然體力好。

  抬頭,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一個靈巧的別苑。

  他踢開門,又長腿一勾把門關上。

  快步走至正廳,又一腳把門踹開。

  看到屋裡的人時,他不由得皺眉。

  青青看到楚千痕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的坐著,手裡還端著酒杯。

  看到秦晉背著青青回來,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青青掙扎著下來,十分不友好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看男女主人沒有一個對他好臉的。

  他只得自己先開口,「回來了?」

  「怎麼哪兒都有你啊?」秦晉扶著青青坐下來,又殷勤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看得楚千痕眼珠子都快掉了,他們認識快十年了,也沒見他給自己倒過水。

  秦晉又親口嘗嘗,不燙才遞給她。

  楚千痕都以為是幻覺,一手擋在嘴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也真夠不要臉的。悶騷,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看他玩味的笑容,秦晉都想甩他一巴掌,那意思不就是說,他看到了不該看的嗎?

  秦晉眼神凌厲的掃他一眼,「你也真夠齷齪的。」

  楚千痕笑的十分得意,做都不齷齪,看一眼都齷齪了。

  他自顧坐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秦晉瞪了他一眼。這個人也真沒眼力價。

  「還不走,難道要坐下來聊會?」

  不長眼的傢伙。

  「聊會,也可以!」他氣死人補償命的說。

  看著那人臉色越來越黑,他哈哈笑著站了起來,搖著摺扇,從懷裡掏出什麼,放在桌子上:

  「我是找青青的,充當信差的,這是錦兒讓我帶給你的信,信帶到了。我走了。」

  又沖秦晉眨眼睛說:「悠著點,你也真是什麼都敢做!」

  當然什麼都敢做了,假傳聖旨的事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

  在他們倆交談的時候,青青已經從自己的藥包里,掏出安神的藥,並服用。

  屋中熏著龍涎香,青青忍不住皺眉,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

  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彎著腰。「哦!」

  乾嘔起來,膽汁都快出來了,眼圈也開始泛紅。

  秦晉緊張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忙問:「青青,你怎麼,是不是病了?」

  剛剛就感覺到她不對,時不時的隱忍。

  這一陣終於過去了,秦晉端一杯水給她漱口,又濕了帛錦,幫她擦了一下臉:

  「怎麼回事,我讓人把你哥喊來,幫你看看!」

  「被屋裡的香熏的,不是給你說過,不要熏什麼香嗎?」

  青青撫摸著胸口,長出一口氣,總算緩了過來。

  秦晉連忙把香爐搬到外面,又把窗戶打開,散散味。

  就算熏了香也不至於吧,肯定是哪裡不舒服。

  「青青,我覺得還是請你哥過來,讓他幫你好好看看,不然我這心裡,總不踏實,是不是怪我剛剛……」

  「你還說剛剛。」青青臉上一燙,連忙出言打斷,「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我不適應,下次再這樣我跟你急。」

  秦晉扶著她的肩膀,低頭,望著她因為嘔吐,而變得蒼白的臉,他實在不想罵自己是個變態,可確實有點兒……

  連忙放低聲音討好說:「下次如果在換新鮮刺激地方,絕對會經過你的同意,你不同意,我保證不亂來。」

  「誰跟你說還有下次?」

  這次莫名其妙的,做了這麼讓人難以啟齒的事,還有下次,除非她腦袋被驢踢了。

  「我累了!」

  她現在渾身虛脫。兩腿發軟,最擔心的就是肚子。

  秦晉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並非常溫柔體貼的,幫她脫了外衣,以及鞋子。

  「真的不用,讓你哥看看?」

  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我也是大夫,並且比我哥哥的醫術還高明。」

  青青靜靜的躺著,手輕輕的撫摸著平坦的肚子,這會兒肚子不疼了,脈搏也很有力,想必應該沒什麼事兒,下次絕對不能這麼魯莽了。

  「那你這是什麼病?」

  他說著,自己也脫了衣服,貼著她的身坐下問。

  「妊娠反應!」本來就是。

  「妊娠反應,這?」他按了一下太陽穴,醫學上有這種病嗎?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就是有些女孩子,在特定時候出現的一種反應,一般會持續三個月左右,這三個月內,不能有……,下次管好你自己。」

  青青看他一臉的茫然,故意沉著臉說。

  「真的假的,三個月?讓我做和尚?」他垂下目光,看著她面朝裡邊,「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不知道,這男人不開葷還好,一旦開了葷,再讓吃素,那簡直是要命!」

  「誰跟你開玩笑了,今天這有是最好的證明,你再這麼不管不顧的,說不定會害了兩條命!」

  兩條命?他的智商還是沒想到是一屍兩命,想當然的以為是他和青青兩條命。

  「胡扯!」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這麼年輕,沒聽說做這種事,能讓男女喪命的,今天不討論這個,那你早點睡,我就不打擾你了。」

  真是一個白痴,都說的這麼明顯了。還沒聽懂,她撅了一下嘴,確實疲乏急了,可這會兒又睡不著了。

  她慢慢的轉過身,雙手放在他的腿上,抬起頭,看到他堅毅的下頜。

  意識到自己在看他,他連忙把旁邊的燈吹滅,滑進了被子。

  長臂把她緊扣在懷裡,深望著她在黑夜中,像藍寶石一樣的眸子。

  「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我也是,捨不得睡。」但是又怕累到她,在她額前吻一下說:

  「早點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不好?我還會在這裡呆兩天,有的是時間。」

  青青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動了一下唇,「秦晉我就想問問你,你去西京做什麼?」

  「那我們就聊一刻鐘,嗯?」

  他笑了笑說:「西京的平沂王,異姓王侯,一直都有異動,我奉皇上之命,去緩和關係,畢竟我朝建立,他也有些功勞,皇上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

  青青笑了一下,伸手勾起了他的脖子,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去緩和關係。怎麼可能,去削弱他的勢力都是真的。

  她可是站在時代前沿呢,國家建國初期會遷就這些藩王,因為時機不成熟,一旦國家強大,必定會爭個你死我活。

  歷史上的漢朝,平頂七國之亂,最近的清朝削藩,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皇上派你去,是不是表面緩和關係。背地裡給他一刀。」

  青青還是不免擔心,這畢竟是很危險的事,但是這種重要的事,放眼南楚,只怕也只能派他。

  他輕笑了一聲,點了一下她的俏鼻:

  「還真是瞞不住你呀,我是怕你為我擔心!」

  就像自己,以前做事毫無牽掛,要死要活都無所謂,現在做事總會難免瞻前顧後,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灑脫不羈。

  她應該會和自己一樣,所以涉險的事兒,總不想讓她知道。

  「那你準備怎麼做?」青青問。

  他舒了一口氣,貿然動武,就會站在理虧的位置,逼他造反,他可不是梁丞相。

  他有自己的軍隊,有自己的封地,造反了,勢必就會兵戎相見。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迫不得已時,也只能這樣。

  青青得意的笑了一下,「我給你出個主意!」

  「你?」秦晉不相信的勾了一下嘴角:

  「朝堂之事,都是男人們的事,你就負責床上,把相公伺候好了就可以啦。」

  青青不服氣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什麼意思啊!這麼看不起人。

  「你沒聽說過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嗎?」

  秦晉十分配合的,嘴裡「嘶」了一聲,「是挺了不起的。都敢擰相公的耳朵了。」

  「哼!」青青說:「我告訴你啊,你可聽過推恩令,說不定可以不動刀槍!」

  「推恩令,怎麼講?」秦晉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兒,頓時來了興致。

  青青得意洋洋的說:

  「就是把蕃國的一切是勢力,都恩澤到他的同性兄弟,父親死了,再恩澤兒子,兒子死恩澤孫子,這樣一直推下去。勢力就會越來越小,到最後想和朝廷作對,也已經沒有可能了!」

  秦晉不由得坐了起來,眼睛裡流露出讚許和驕傲,沒想到她還真的給自己驚喜。

  「青青,沒想到你秀外慧中,胸蓄大志,不但懂朝堂之事,還能想到這種妙策,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青青低頭笑了一下。她那懂,只不過是受到21世紀知識的影響,歷史書上看的,大漢朝就是用的這種方法。

  「不過,只怕平沂王不會同意!」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誰也不會同意。

  「他當然不會同意,但是涉及到權利,誰都想分一杯羹,聖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他的兄弟眼見對自己有利,雖然是眼前,肯定也會出來響應朝廷的。」

  秦晉點了一下頭,她說的沒錯:

  「也是,先不提恩澤子孫,恩澤兄弟,就已經可以把他的勢力瓦解。」

  到時候可以先把平沂王,偷偷做掉。

  但是聽說平沂王有幾個替身,要刺殺他恐怕沒那麼容易,萬一殺錯了。可就打草驚蛇了。

  秦晉雙臂枕在頭下,望著上方,陷入沉思。

  最好的方法就是恩威並施,但平沂王必須要死。

  平沂王一死,西京必然會亂,用青青提到的推恩令可以穩定局勢。

  關鍵是怎麼殺死他,「青青。」

  身邊的人,半天沒有了反應,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才發現,她已經沉沉的睡去。溺愛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也閉上了眼睛,這40多天來,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這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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