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禮物送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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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考慮了很久,才想到找一個白水鎮,德高望重的人,替自己去提親。

  青青有些心慌意亂的撓了撓頭,低垂著眼帘,長長地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緒。

  「青青!」易景天目光凝視著她,「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我知道你不想待在白水鎮,我很快會帶你走的。」

  青青看了他一眼,目光一觸即收。

  天吶,人家還是個大姑娘,第一次被表白,難免會不知所措。

  「可是,我們才認識沒幾天!」

  「有感覺,不在乎認識時間的長短。」易景天目光灼熱,「不然怎麼會有那句白首如新,傾蓋如故的成語。」

  「你,你想好了嗎?」青青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可他並沒有放開。

  「早想好了。」易景天口氣堅定,眼神篤定:

  「你心底善良,朝氣蓬勃,哪怕遇到大事也不見沮喪,這不正是我要找的姑娘嗎?」

  青青又忍不住撓了撓頭髮,不敢抬頭,心裡卻酸酸漲漲的。

  「我知道你不想在這兒,也不想去京城,我回京就向皇上請命,把我調到西京,你說可好?」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他還知道,京城當然不敢去,萬一遇到冰山狼呢。

  「可是,我不想像其他官太太那樣,呆在家裡,我要開間藥鋪,做我喜歡做的事。」

  青青脫口而出。

  「可以!」易景天有些激動,輕笑,「我白天要忙公務,沒太多時間陪你,你有事情做,我也放心。」

  「可開藥鋪,我沒錢。」

  青青又懵懵懂懂地說了一句。

  「我有!」

  有不明的情愫在他胸口處,不斷膨脹,膨脹的有些酸澀。

  青青驚慌抬頭,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老天,雲青青啊雲青青,你真是太沒出息了,驚慌意亂時,被他帶溝里去了。

  你這不是明擺著,答應了他的提親了嗎?

  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你去哪裡?」

  易景天也站起來跟上。

  「我回去了!」

  青青眼神躲閃了一下,頭腦失去思考的能力。

  易景天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忙問:「你現在回去,是不是就說明已經答應了。」

  我去,為什麼腦子反應那麼快,這以後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怎麼能斗得過他。

  「我,我想想。」青青掰開他的手,低著頭,邁開步子,「給我幾天時間。」

  這時老天好像不作美,天空中轟隆隆響起一陣雷聲。

  接著風雨大作,這郊外,連個躲雨的地方也沒有。

  易景天毫不猶豫的脫掉自己的外衣,罩在她的頭頂,兩人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在前面的路邊兒,看到一個亭子。

  剛躲進去,老天好像就是和他們做對一樣,這時雨卻停了。

  青青還好,易景天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馬呢,我們趕緊回去吧!」

  青青倚在旁邊的柱子上。

  「沒事!到是你,看頭髮都濕了。」

  易景天用手,輕輕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她的頭髮又濃又密,潤滑的像綢緞一樣。

  她臉蛋兒嫣紅,上面還浮著水珠,像雨後的蘋果一樣,引人想上去咬一口。

  在他的注視下,她垂下的眼帘,齊刷刷的一排長睫毛,不停地顫抖。

  青青躲閃了一下,感受到他指尖微涼。

  心裡緊張的,開始撲通撲通直跳,雖然剛下過雨,她身體還貼著冰冷的柱子,可就是覺得熱。

  「青青。」易景天聲音有些沙啞。

  青青謹慎的抬頭,撞進他溫柔,又使人酣醉的眼眸里。

  他喉結快速的動了一下,俊顏開始,在她面前慢慢的放大。

  近到,青青只能看到他菲薄桃紅色的唇瓣。

  她連忙的閉眼,感受著他那種強烈的氣息籠罩在周圍,還有他急促的喘息聲。

  青青眼皮不停地顫抖,心裡緊的,像要窒息一樣,排斥又期待。

  「咔嚓」天空中的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

  使意亂情迷的兩個人,瞬間回過神來。

  青青一個激靈,不安地伸手撩了一下頭髮。

  厲害了,這第一次和男孩兒約會,就遭雷劈。

  「呃,那個,我,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哥要擔心了。」

  青青開口,發現不但結巴,聲音也不像自己的了。

  易景天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

  「我送你吧!」

  之後,氣氛沒由來的尷尬,誰也沒有先開口。

  一直到雲府門口,易景天扶她下馬,看她像落荒而逃一樣,邁著步子。

  青青臉紅心跳之時,突然有一個力量,把她扯了回去。

  「青青,我只給你五天的時間,五天後,如果你同意,我就帶你走。」

  易景天目光沉了沉。

  「可,我要是不同意吶?」青青臉紅,問。

  「那,我就等到你同意為止。」

  青青低頭,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酸酸的,甜甜的,又不覺得難受,「十天!」

  易景天沉默片刻,點頭:「好!」

  接著他含情脈脈,眼看唇瓣就要落在她的面頰上。

  門「吱呀」被打開。

  「小姐,你,你這是……」

  易景天連忙鬆手,離開,神情有些不自然,摸了摸英挺的鼻樑。

  「風叔,早上空氣好,我出來鍛鍊鍛鍊身體,走,回去吧!」

  青青上前挎著他的胳膊,又把他拉回來院子中。

  「不是,那個俊俏公子是……」

  真英俊,少爺都被他比下去了。

  「俊俏公子,不是你嗎?」

  青青笑著說。

  「你這丫頭,取笑起我這老頭子了。」

  進屋看到哥哥時,雲承揚還在納悶兒,這青青,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易景天還是每天來,說是留在白水鎮處理瑣事,怎麼看他都是無所事事,感覺就是來獵艷的。

  兩人之間的曖昧指數,直線上升。

  雖然她還沒有答應,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一切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

  他讓她喊景天哥,她偏偏喊景天。

  「我比你大,你應該喊哥哥!」他心裡透著驚喜,嘴上卻還是說。

  「我喊景天,你難道不知道是喊呢嗎?」她噘嘴抗議。

  「知道啊!」他目光柔軟,說。

  「既然兩個字能表達清楚,我為什麼要說三個字!」她瞪他。

  「狡辯!」他溺愛地用掌心,拍了拍她的腦袋。

  「不要摸我的頭,好像你是長輩一樣。」她假裝生氣:「我可是大姑娘了!」

  易景天輕笑,手趁勢滑下來,撩起她一縷秀髮,在手指上纏繞。

  是的,她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惹人憐愛,清俊的讓人不忍褻瀆。

  「能幫我繡個荷包嗎?」

  易景天凝視著她說。

  看他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居然傻傻答應了,雖然不會。

  接下來的兩天她就犯愁了,纏著錦兒,讓她教自己刺繡。

  雖然沒做過這事,但是當過醫生,做過手術,具備足夠鎮定,和耐心。

  所以,一中午下來,她還繡的有模有樣。

  「小姐,真聰明!」錦兒讚許。

  青青一邊繡著並蒂蓮,一邊笑:「那還不是師傅教的好。」

  錦兒笑彎了眼睛,「小姐,要錦兒說,小姐就是有福氣,你看易公子,人品,武功,家世皆是上稱,你這是送給易公子的嗎?」

  錦兒心裡為小姐高興,易公子可是南楚赫赫有名的少將軍,他父親年輕時,也隨先皇南征北戰,戰功卓著,後不幸戰死沙場。

  青青咬著線,看著手裡剛完成的荷包,大大方方地承認說:「是啊。」

  當然了,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傻人有傻福,何況本尊,之前還是個二百五。

  一整天沒見到易景天了,青青閒來無聊,決定去驛站,親自送給他。

  男女互送禮物送禮物,又沒說非得是男女朋友,她心裡蒼白的為自己辯解。

  驛站里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戒備森嚴,看來秦賤人的大兵已經撤離了。

  之前易景天帶她來過一次,所以守衛,並沒有為難她,剛想說,易將軍不在。

  可已經不見了青青的人影。

  姓秦的不在,她來得也理所當然,又胸中坦蕩,況且這些人,都是易景天的人。

  知道易景天的房間,她有些心虛的去敲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半晌沒人應答,她突然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他在做什麼。

  悄悄推開門,邁了進去,屋裡還是沒人。

  不過旁邊的耳門,傳來一絲響動。

  青青笑,不會這麼晚了還沒起床吧。

  想進去嚇他一跳,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沒嚇到別人,到嚇到自己,眼前的情景,我去。

  寬大的浴桶中,有一個男子正在沐浴。

  水汽迷濛,偏偏又有一種看不清,又勾的人想去看的極致誘惑。

  青青倉皇轉身,心中不安,沒想到,會撞到易景天洗澡這麼尷尬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出去。」

  倏地一個白影,瞬間擋在她面前,傳說中的凌波微步開啟。

  青青心裡警鈴大作,低垂著頭,再也不敢抬起。

  易景天,你該不會也是披著羊皮的色狼吧,看錯你了。

  「有事?」一個輕飄飄的,又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

  她腦袋蒙蒙的,聽的並不是很清楚,只看到面前兩條修長的腿,連捲毛都那麼性感。

  青青家教一直都很好,爺爺對她要求很嚴,從小也是刻苦學習,很少和男生交往。

  雖不守舊,但也不開放,這樣和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穿衣服的男人單獨相處的情況,從來沒有過。

  就算是病人,她又不是男科,怎麼著也得穿個褲衩吧。

  眼睛看著腳尖,生怕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手裡是什麼?」

  那道涼絲絲的聲音再次響起。

  青青心裡感覺像被刺了一下,意識到什麼,剛想抬頭。

  手上一空,荷包被那人拿走。

  抬頭,倒吸一口涼氣,伸手去搶:「還給我!」

  還沒來得及奪回來,手剛剛抬起在半空中,毫無懸念的被面前的男人,一隻手抓住。

  秦晉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玩味地看著,那張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急的,反正是泛紅的一張臉。

  邪笑了一下,用牙齒咬著荷包,手指從裡面掏出什麼,在眼前觀賞。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給我,不是給你的!」

  青青覺得自己倒霉透頂了,他不是走了,怎麼還能在這兒見到他。

  可她看到,他手裡抖動的帕子時,

  覺得頭皮發麻,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好想憑空消失。

  荷包里明明放的是花瓣,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東西。

  一塊繡著男女那什麼的絲質手帕,現在如果能暈過去該多好。

  「你在對我暗示什麼?我怎麼會讓你失望。」

  他眼睛裡,流露出危險的符號,像一匹饑渴了很久的深山老狼,看到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流著哈喇子,隨時準備一口吞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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