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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延以後再也不找他了?得不償失!真是得不償失,老爺子布下的局,網都沒動彈一下,他自己先把事情弄糟了。

  大糟特糟!

  半個小時後,聶錚讓助理訂了去S城的機票,當晚的。

  此時,最近的一班飛機在一個小時半後。

  接近三個鐘頭過去,聶錚終於跑在了去童延家的那條路上。

  去幹嘛?還用得著說。

  助理坐在一邊嘆了口氣,覺得他這種平常男人的也有平常男人的幸運,被太太罵,回頭哄,至少都是在人後。再沒臉沒皮,關上門,外人哪能知道?

  可聶錚就不同了,聶錚這是當著一大群隨行者的面,被小情人指著鼻子罵了。丟了一通顏面,同樣,還得當著他們這些人的面打飛的找上門道歉。

  玩兒吶?飛過去時一頓吵,再飛過來一頓追,兩個人加起來快六十了吧,這60,他家老闆還占了一大半。畫面太美不敢看。

  不過男人懼內是美德,難得跟端肅威嚴的老闆找到共同點,助理作為資深已婚男人,提了個經驗性的建議,“聶先生,您看,前面那間像是花店。”

  童延離開時活像是吞了幾噸炮仗,回家之後亦如是。下飛機,見幾個保鏢還跟著他,不能朝無辜的人身上撒氣,他忍著火氣說:“別跟著我了,我跟出錢的那位都吵翻了。”

  但保鏢說:“我們不管聶先生,只用對你負責。”

  由此,保鏢還是跟著他回了家,外邊有人,於是童延把自己關在臥室陽台沒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外面似乎有人敲門,想著有人開門,他還是沒出去。此時,已經是深夜,屋子裡沒開燈,陽台倒是被一抹淡泊月光照著。

  說話聲離他房間越來越近,接著“篤篤”兩聲,有人敲門。

  這他媽大半夜的,誰啊?但保鏢能把人放進來,很顯然是他認識的,童延沒好氣地說:“進來。”

  接著,門開了,他躺在休閒椅上,頭側過去。

  他看見一個高大的、黑黝黝的影子立在門口,手上似乎還捧著個長形的盒子。

  童延一愣,嗖地把臉回來,目光眺向天邊毛乎乎的滿月。

  片刻,聶錚步子踱到他身邊,屈膝蹲下,接著把禮盒打開,靠一邊牆壁放著。

  童延:“……!?”一盒子黃玫瑰?哄小姑娘吶。

  想著自己趕到機場就被男人堵回來,他恨不得把這花砸到聶錚身上。童延沒說話,起身,把自己甩在床上趴著了。

  片刻,身邊床褥下陷,很快,男人的身體覆上他的背,一條胳膊撐在他腦後,另一隻手撫他的臉,聲音低啞地問:“怎麼就不能打商量?”

  說的好像商量過似的,童延把臉轉到一邊,“你走,我不稀罕見你。”

  聶錚在他耳邊嘆出一口氣,接著說:“是我想見你,咱們一個月沒見面,我這一個月,沒睡好覺。”

  童延氣又不打一處來,“你該。”

  聶錚握住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是,還有,我欠收拾欠教訓,這不是來給你收拾教訓了?”

  童延猛地把手抽回來,索性翻身面對男人,“別逗了,你也會出錯?”

  而聶錚就一直跟他對視,深邃的雙眼裡有幽光浮動。

  良久,他聽見男人緩緩開口,“第一,錯在學不乖,該坦誠時不坦誠。”

  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他終於看清男人認真的神色,“第二個錯,居然敢在機場對你出言不遜。”

  童延都要氣笑了,今天難道不是他說話更不客氣。

  而後,男人聲線又低沉了些,語氣卻越加鄭重,“第三,錯在低估有些人的手段,讓你受苦。”

  第79章 良人

  童延腦子裡一個激靈。手段?什麼手段?誰給他使手段?

  他眼睛猝然睜大,望了聶錚一瞬,很快又把臉瞥到一邊。他坐了兩小時飛機上趕著去問這事兒,卻被人攆回來,眼下男人嘴fèng才透了點風,他就像只見了腥的貓似的撲上去,還有沒有臉?

  他不假辭色,男人半點沒惱。

  片刻後,他聽見聶錚說:“我知道你已經不想聽了。我就自己捋一捋這陣子發生的事……”

  童延:“……”對,就是不想聽。

  看著童延扭向一邊的脖子,聶錚百感交集。不過心情再複雜,道明也不過一個慶幸,慶幸童延還好端端地在他面前。所以對他發火算什麼?罵他又算得了什麼?何況童延罵得也不是完全不對。

  坦白說,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他身上,被人瞞得密不透風,他也不會高興。

  聶錚組織一下措辭,拇指按上童延的脖子,艱澀地說:“那天,你這兒不是被蟲子叮咬,打在你這兒的,是顆只有半粒米那麼大的珠子。”

  童延猛地一驚。

  察覺不對後,離島那天發生的所有事他翻來覆去地想過數遍,當然明白聶錚說的是什麼。他不是被蟲咬,是被珠子打到,顯而易見,是人有意為之。

  忍不住了,話立刻衝口而出,“誰要害我?”

  聶錚嘴唇緊抿,心裡積壓的鬱憤又翻騰而出,過了一會兒,注意力再次回到童延身上時,面色才溫和了些,手指貼上童延的臉頰,說:“他想給我一個警告,這件事,說到底,是為了要挾我跟你保持距離,你算是被我拖累。”

  童延又是一怔,拿他的命做威脅讓聶錚跟他分開,結合事情發生的時機,禍首是誰是太明白了。

  趙老爺子?……趙老爺子要殺他?能把聶錚都威脅住,鋪下陣仗應該不小吧?難怪啊,難怪那幾位保鏢大哥每天都那么小心,小心得恨不得把他裝進一個鐵桶里似的。老爺子怎麼死都不讓人痛快?

  童延訥訥看著聶錚,“艹!”

  這一句髒話竟讓聶錚有些感慨,今天在機場,童延跟他發脾氣時也說了句髒話。這些不好聽的字,他們剛認識不久時,童延不小心就能帶出來。可是,慢慢的,他就很難從童延嘴裡聽到了。

  是的,人都在變。童延一直在長大,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他一直在見證,可是,的確,到今天才開始正視。

  望著童延那雙比以前深沉了許多的眼,聶錚突然問:“怕嗎?”

  童延:“……”怕!不怕才怪。

  他好不容易混到這一步,影帝還沒得上吶,死亡威脅啊,誰遇上這事兒都得心驚膽戰好嗎?

  可他最在意的居然不是這個,童延定定逼視男人的眼睛,“你跟我說句實話,老爺子反對,你想沒想過丟下我,一秒鐘的念頭都得算,別撒謊。”

  聶錚也跟他對視,片刻,攥著他的手腕,讓他掌心貼住自己的胸膛,堅定地說:“半秒鐘都沒有。”

  手心下的心跳平穩有力,童延笑了,手攀上男人的肩,胳膊一用力,讓男人胸膛貼住自己的身體,在男人背上拍了拍,“算你明白,原諒你一半了。”

  聶錚手停在半空,好一會兒才收回來,大掌按住童延的後腦,指頭扎進濃密發間,童延在意這個。

  但轉瞬,童延似乎想到了有什麼不對,又稍微推開他,“可你寧願冷落我也要瞞著我,昨天來一趟連音訊都沒給我,這種扎人心的事兒,你不跟我說你有苦衷,我要不問,自己往心裡去,以後越來越多事兒往心裡去,咱倆不就散了嗎?我告訴你,垂涎我的野花也多著。”

  反正都坦白了,那就乾脆坦白徹底,聶錚說:“昨天我沒找你跟別人說什麼沒關係,純粹因為見面不急在一時。早上,我沒騙你,我昨天的日程確實非常緊,只是路過一趟,犯不著擾得你不安寧。”

  想著童延對那個要挾的程度可能有些誤解,他乾脆直言,語氣中有了煩悶的味道,“事實上,我們不是不能見面,我一年最多見你四次,每次在一起不超過四十八小時。可你確定要照著做”

  童延:“……”簡直絕了,趙老爺子這到底是個什麼腔調?

  可能對趙老來說,不讓聶錚跟他斷絕關係就是讓步,可他和聶錚,誰願意在這畫好的圈裡打轉?他們是牲口嗎?發情期到了就湊在一處過兩天?

  他都不願意受這憋屈,就更別提聶錚了。

  眼下的關鍵,先抓緊時間從這個圈裡跳出去再說。童延問:“你昨天過來……”

  聶錚很快回答:“找一個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事發當天,趁童延午睡時,聶錚下樓,在書房的桌子底下找到了作案工具,半顆米粒大的小圓珠,表面還有球狀突起,著了色,一下被擊打到童延頸側的皮膚上,留下幾個小點狀似梅花。這東西不知道是用什麼發射出來的。

  童延回來後,聶錚去見了Len,專業問題自然要請教最頂級的專業人士。而這個潛伏者本身並不是不好對付,就島上那些人的其中之一,他怎麼收拾都容易,關鍵在於,這個人一動,跟這人互通消息的、老爺子散布在外的暗樁會對童延下手,這盤上所有的棋,他得一次全部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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