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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品的總經銷。這件事當然引起了姜世清的高度重視,葦一難以倖免地成為他的懷疑對象。

  有一天傍晚,葦一吃完飯後去小區的會所游泳,泳池裡的人不多,葦一不間斷地遊了3圈。

  當他走出會所的時候,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警車。

  葦一頓時嚇得腿都軟了,那兩個人便不由分說地把他架上了車。

  但其實他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姜世清在大街上雇了兩個群眾演員演的一場戲,警服是在街上買的,警車是借來的,場景更是漏洞百出的一個廢棄的倉庫。

  但是心中有鬼的馮葦一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他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並被錄了音。姜世清說,沒有人證明他們用了非法手段取得了這盤錄音帶,卻有無數的人

  可以證明馮葦一是在高層的會議上,迫於壓力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隨即,姜世清的手下撥了110報警。

  進了看守所的馮葦一,以各種方式希望與文竹取得聯繫,但是發出去的任何消息都泥牛入海,沒有回應。

  最終警方對葦一的答覆是,他們到文竹那裡調查取證,然而文竹否認她與葦一有任何合謀的行為,她說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葦一編造的,但她承認葦一跟她說過可以提供重要的商業機密,其實她也是受害者,被葦一騙去了不少錢財,但是她並沒有拿到這些所謂的商業秘密,葦一就出事了。

  面對這樣的結局,葦一百口莫辯。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程序性反覆,葦一被判勞教1年零9個月,據說已經算是輕判了。他從看守所轉到第3監獄時,可以說前幾個月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就是:只要出去,一定先殺了文竹報仇雪恨。但結果還是應了環境改變人的那句話,在整齊劃一沒有自由的集體生活中,在管教的精心教育和幫助下,他變得中規中矩,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初秋的一天,管教對馮葦一說,他的公帳上有2000塊錢,以後他可以加菜、買煙等等記帳就行了。這是監獄裡的規定,家屬送錢來由管教保管,而且有一本大

  帳,犯人可以在監管下合理消費。管教說是一個姓商的年輕女子交的錢,我們問她要不要探視,她說不用,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聽完管教的話,葦一的鼻子有點酸酸的。

  (八十四)

  凌晨3點多鐘,是整個城市根本沉睡不醒的時刻。

  智雄的手機響了。

  問題相當嚴重。

  佩恩公司有七八個科研人員在單位加班,吃宵夜的時候食物中毒,全部被送到醫院搶救。智雄趕到醫院的時候,中方代表章總已經在重症監護室門外來回踱步,見到智雄,章總指著重症監護室裡面,不知說什麼好。

  透過隔離間的玻璃,智雄看見一排病床上全躺著佩恩公司的人,洗胃的洗胃,輸液的輸液。這樣的情景讓見過大世面的智雄也噤若寒蟬。

  智雄道:“到底是吃了什麼中毒?”

  章總道:“大夫說,初步診斷是吃了變質的海產品……這些可全是公司的精英,我都不知道怎麼跟董事會交代。”

  智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畢竟是人命關天,他的一顆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兒上了。

  章總又道:“你們總務處到底是誰負責這件事?你問過沒有?”

  智雄一臉茫然地看著章總,他真的對這件事沒有印象。

  佩恩公司所發生的科研人員食物中毒事件還驚動了市領導,各大媒體也在顯著位置做了追蹤報導。公司內部,對相關責任人做了除名處理,而智雄當然也難逃其

  責,但考慮到他一貫的表現以及對公司的貢獻,在辭退他時還是多發了三個月的工資。

  智雄回到曉燕的住處,曉燕還沒有回來,他一個人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當他被下班回來的曉燕搖醒的時候,他一把抱住曉燕說:別離開我,好嗎?他告訴曉燕,

  他已經被公司辭退了。

  曉燕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智雄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越來越脆弱,他變得易怒、敏感,有時又會長時間的

  沉默。

  他知道他所有的痛苦,皆因他回不去了。家這個字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過沉重,他自己也奇怪,為什麼他那麼的放不下柯俊,那麼的在不經意中懷念過去平靜安適

  溫暖的日子,而且他也完全明了他跟曉燕在骨子裡不是一回事,他們在許多觀念上大相逕庭,包括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人生觀乃至是非觀,總之他們越相處越感

  到差異帶給他們的苦惱。可是他依然向遵義提出了離婚,一方面當然是夏夕的明確表態,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回頭路走嗎?他已經離家太遠了。

  對於智雄的變化,曉燕看在眼裡,但她並不苦苦相勸,她想,只要是能找到工作,一切都會改觀。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曉燕托劉冬在銀行工作的男朋友,為智雄找到一份承包總行食堂的工作。曉燕覺得這個工作不錯,也適合智雄能力的發揮,便對劉冬千恩

  萬謝,回到家後興沖沖地告訴智雄。

  智雄說:“這算什麼工作?這不是跑堂的嗎?當然跑堂也沒有什麼,可是又讓我承包,這樣我就不算銀行的正式雇員……”

  “先不要想那麼多,現在的工作難找這誰都知道,再說我覺得這工作也沒有埋沒你呀。”

  “那是你對我不了解,你知道我過去的工作範圍有多大嗎?單位食堂所占的比例實在是太小了……我的權力大得很,每周還要參加公司的例會……”

  “可你被辭退了呀。”

  “我為什麼被辭退?”智雄突然提高了嗓門,無比委屈地說道,“還不是你不能體諒我,你知道你無形中帶給我多大的壓力嗎?”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曉燕呆若木雞地看著智雄。好一會兒,曉燕說道:“智雄,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也可以不計較你說了什麼,但是你這樣怨天尤人,

  你還是個男人嗎?”

  “男人怎麼了?”

  “玩不起,就不要玩!”

  (八十五)

  回掉了銀行的空缺,曉燕的心情很是沮喪。

  上班的時候,劉冬問曉燕:“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曉燕回道:“一個朋友。”

  “我看不像朋友,一定是一個和你有親密關係的人。”

  “是又怎麼樣?”

  “離開他。”

  “我做不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觀世音轉世?你看你現在慘的,一臉的苦相,還是先救救你自己吧。”

  曉燕不再說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劉冬說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也許她天生就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儘管她也看出了和智雄之間的差距,當最初的激情暴風雨般的過去,終應了

  那句“相見好,相處難”的常言,加上生活中有那麼多的現實問題,她覺得愛一點一點的變成了負擔和壓力。

  這段時間的智雄,幾乎每天都盯著一個人喝酒,這個人就是他小學的同學博士。其實博士自己混得並不好,辦公場所由於付不起租金已撤到家中,據說他的小蜜也

  離開了他,走時不甘心,拿走了他錢包里的幾百塊錢外加一個手機。現在智雄和博士算是真正的天涯淪落人了,所以酒逢知己,喝得不亦樂乎。

  一天,曉燕下班回到家中,智雄很嚴肅地對她說,要跟博士合夥開個裝修公司。

  曉燕一聽就有點火,但仍壓著火氣說道:“就憑你們兩個人?你們是懂設計還是懂裝修?”

  “不懂可以學嘛。”

  “現在美術學院裝潢系的人都找不到事做。”

  “為什麼我說任何一件事你都是潑冷水?”

  “因為我們不能靠幻想生活。”

  “曉燕,你比我年輕,為什麼比我還保守?”

  “我不是保守,我只是實際。”

  “當然,你們這一代的女孩子是最實際的。”

  “好吧,我問你,辦公司需要資金,你們有嗎?”

  “所以我要跟你說,你有多少錢?先借給我。”

  曉燕終於火了:“我沒錢,而且有錢我也不借。”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你們在酒桌上異想天開,讓別人花錢陪你們玩兒,天下有這種事嗎?”

  “不借就不借,我早就該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愛錢永遠勝過愛我。”

  只聽嘩的一聲,曉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手上的半杯水潑到了智雄的臉上,並且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愛錢,會選擇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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