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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給霍震燁盛了碗熱粥,還給他挾兩筷子小菜。

  白准坐在一邊,面前一張小桌,面和料是分開的,做好了就送過來,面直冒熱氣,他挑起一筷子拌著蟹黃蟹腿肉。

  這才通身舒泰,死都要死了,他還是得過讓人侍候的日子。

  「白先生,怎麼樣?這個面還合胃口嗎?」劉媽笑眯眯看著白准,這吃相,真是斯文秀氣,果然是有規矩的人家。

  劉媽連跟白准說話都要輕聲細氣一點。

  她多看兩眼白准,又擔心起來,這個哥哥的身子骨這麼單薄,妹妹肯定也不健壯,七少爺跟老虎似的,這成了親還不餓虎撲了小羊羔?

  得好好給白小姐補一補!

  回去就抱一隻下奶的羊,這羊奶才養人呢,老太太一天一碗,八十多了還膚嫩發烏。

  「很好吃。」

  霍震燁本來以為白准不會搭理劉媽,他在餘慶里住了這麼久,跟鄰居街坊一句話都沒說過,沒想到他竟肯誇獎劉媽。

  白准自然看得出劉媽是真心緊張霍震燁的,他不僅誇獎這面好吃,還從袖中掏出荷包來,賞給劉媽了。

  劉媽還是在老宅的時候見過這樣的老規矩,她笑著接下。

  霍震燁等劉媽收拾了東西離開,這才說:「不用給賞錢。」

  白准捂著肚子,他好幾天沒這麼滿足了,懶洋洋道:「不是賞錢,是給她辟邪的,你就沒瞧一瞧,她身上沾著東西呢。」

  「什麼東西?」霍震燁急了,他還真沒用銅錢看過家宅。

  誰知白准擦擦嘴,眉梢一挑:「白小姐?白老太太?嗯?」

  作者有話要說:  劉媽:乖乖隆地咚,這是天仙呀!

  霍苦臉七:劉媽別說了,老底都被你揭乾淨了。

  第100章 報喪鬼

  懷愫/文

  霍震燁躺平裝暈, 他撫著額頭往後仰:「哎呀,好暈, 一定是睡多了。」

  白准輕哼一聲, 看他裝模作樣就氣上心頭,手腕一抬,剛才蟹黃面吃多了, 正好消消食。

  霍震燁眼看示弱不能打動白准,一骨碌爬起來:「那你為什麼走?」

  竹條還有寸許就要抽到他身上了,白准指尖緊握,停住動作,把臉撇到一邊:「我煩你了。」

  明知道他在說假話, 霍震燁還是忍不住呼吸一促,他平息片刻這才開口:「你有不想告訴我的事, 我就不問, 你要是真的煩我了,告訴我就行,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

  白准竹輪椅滾到窗邊,今日月晦, 濃雲蔽月,天上一點星光也無。

  但醫院的路燈很亮, 他看見樹下一抹影子, 那影子的主人仿佛也察覺到白準的目光,從樹下走出來。

  正是白陽,他不知何時站在樹下的, 微仰著頭,手背在身後,看白准一陽,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越是擺出無欲無求的樣子,越讓白准忌憚。

  霍震燁翻身下床,走到窗邊:「誰在外面?」

  「白陽,他來找我,給我帶了一份桃酥,裹桃酥的報紙上,登著你昏迷的消息。」

  白准說完,霍震燁就皺起眉頭:「他怎麼找到你的?」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人翻遍了,酒店碼頭,甚至是靠近城隍廟廢墟的那幾條弄堂,全無白準的蹤影。

  他甚至還讓大頭在幾家西式蛋糕店外面蹲守,還是沒能找到白准。

  白陽是怎麼找到他的?

  「他說,他跟我師父是舊相識。但我從沒聽師父說起過他,哪怕是醉話。」

  白琪是很愛喝酒的,素的葷的他都愛喝,醉了就跟小徒弟說舊事,白准從小聽到大,從師父的醉話里承襲了一部分對八門的情誼。

  可這些醉話中一次都沒提到過白陽。

  「白陽是假名。」霍震燁躺了三天,手腳無力,撐著窗台才勉強站住,「青紅白是一關道杜撰出的三期末劫,白陽是最後一期。」

  這是一關道把佛道和各地民間信仰揉雜在一起,自創出來的,只要邁入一關道門,就能熬過刀禍、飢餓、瘟疫。

  一關道利用民眾對災難和死亡的恐懼,大肆斂財。

  「也許你聽過,但當時他還不叫這個名字。」

  白准默默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也許是師父瞞我。」

  這老頭子看著,像是個灌二兩小酒,就能把光屁股開始的秘密都倒給人聽的模樣。但他的嘴很緊,比如師兄為什麼會離開,他就一句都沒說過。

  「死老頭子,專會給我挖坑。」白准氣狠了,決定扣下寒衣節那頓醬肉,什麼也不燒給他。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咱們還是得仔細小心,原來那地方不能再住了,等我出院,咱們就搬家。」

  那房子他買下來就精心裝修,急巴巴想帶白准去看看。

  白准看他這著急獻寶的樣子,偏就不著急:「有什麼好看的。」

  剛說完病房門就被推開了,霍朝宗大步進來,他看見霍震燁白著臉倚在窗邊,跟白准說說笑笑的樣子,眉頭皺得死緊:「你怎麼剛醒就下地亂跑?」

  霍震燁知道這回是真把大哥嚇了一跳,笑著躺回床上:「我這躺了好多天了,站起來動一動。」

  霍朝宗隱忍不發,他對白准微微頷首:「白先生,老七胡鬧,還麻煩白先生跑這一趟了。」

  知道白准來了,他對白準的印象倒好起來,老七折騰一場,倒也不算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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