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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桌底下,伸出把刀,紅臉鯉魚打挺,甩開椅子格住長刀,反手一刀,把白臉也給捅死了。

  禇芸在頂樑上拍拍巴掌:「好戲好戲。」

  紅臉喘著氣:「師妹,這下總能放過我了?」

  禇芸從上面飄下來,她懷裡還抱著陳壽的屍體 :「嘻,什麼話不好信,竟信鬼話?」說到最後一個字,紅臉轉身要跑,剛跑了兩步,就被掏心而死。

  連殺了五人,禇芸環抱著陳壽,戲台外的鑼鼓點兒還沒停,這一出唱的是陳壽最拿手的。

  「師兄,我們歇一歇,聽段戲。」她環抱著陳壽,飄到第一排坐位上。

  那些被他們吃掉的人,永遠都跟在他們身邊,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魂魄歸來便無意識的上妝唱戲。

  禇芸原來不懂,她一開始是害怕,後來是麻木,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也在報復。

  只要連唱七天,怪物就會出來,就會替他們報仇。

  白臉混在鬼群里,別人都藏在暗處,只有他藏在明處,戲台上熱熱鬧鬧,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他唱了一段,偷偷掃視台前的觀眾,不敢看臉,先從下往上看。

  第一排只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裙下露出一對鞋尖尖,白臉一板一眼旋身唱戲,剛轉過去,便冷汗直冒。

  那鞋是花旦們穿的蹺功鞋,唱戲的不纏腳,可為了台上好看,裙下只露三寸金蓮,便要穿這種尖頭鞋。

  白臉控制不住回頭一瞥,禇芸笑了,她水袖一抖,把白臉從戲台上卷下來,一腳蹺起,鞋尖刺破了他的喉嚨。

  血湧出來,順著座位蜿蜒淌到觀眾腳邊。

  白准三人從山上下來,還沒走進鎮子,霍震燁就聞到一股沖天的血腥味:「怎麼回事?」

  他們不過上山一趟,鎮裡就出了變故。

  阿生聞不到那味道,他看見霍震燁皺眉就問:「霍師兄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白准指尖一動,鎮中四方飄來一隻只剪紙人,白紙人個個心口都破了一個洞,只有陳壽的那只是肚子上破了洞。

  他們出鎮時遇上的那幾個吉慶班的人,全死了。

  「這些人都是被掏心而死的。」死前怨氣深重,又在陰陽界裡成了厲鬼,白准立即轉身,「回土地廟去。」

  禇芸抱著陳壽,浮在半空中,遠遠看見三人身影,她點點路上的石塊,石頭塊跟在阿生腳邊,想將阿生絆倒,把他拖住。

  一路走一路滾,阿生卻恰好每一步都踩在石頭沒滾到的地方。

  禇芸輕輕吐出口氣,陰風颳在阿生眼睛上,沙石吹進眼睛裡,他抬手揉眼,但腳步不停,一直跟著前面的霍震燁。

  悶頭走了一會,他覺得腳步越來越重,抬頭想叫霍震燁,可眼前根本就沒人,明明剛才還有兩條腿在他前面不停趕路的。

  阿生又低下頭,他腳上越來越重,是因為兩隻手牢牢握著著他的腳腕,指尖塗著紅丹蔻,殷殷如血。

  阿生一下撲倒在地,哭喊兩聲:「七爺!霍師兄!」

  禇芸鬆開他的腳腕,居高臨下盯著他看,阿生看她抱著陳師兄,陳師兄肚子上破了洞他怔怔望著禇芸:「師兄,師兄死了?」

  禇芸鬼爪伸長,探到他面前。

  阿生坐在地上,兩隻手往後急退,大聲喊道:「師姐!我沒害過你啊師姐!」

  指甲刮破了阿生心口的肌膚,禇芸停了下來,她半邊頭髮蓋住了那半沒上妝的臉,只留下畫上油彩的那半邊。

  定定看著阿生,阿生還在哽咽:「我沒害過你,師姐!」

  禇芸停住了,她收回手,抱著陳壽的屍體茫然飄了一會,聞到土地廟中還有人味,她又轉身往山下飄去。

  阿生連滾帶爬的追出幾步,這才發現他竟然一路爬到了半山腰,土地廟在山腳下,他追趕著跑過去,大聲喊:「七爺!快跑!」

  霍震燁和白准跑進廟門,回頭一看,才知道阿生不見了,方才身後不斷的腳步聲是兩顆石頭滾動的聲音。

  「我去找他。」總不能全死在這裡,一個都帶不出去。

  白准攔住霍震燁,他指尖一點,紙人並未回來,阿生還安然無恙。

  陰陽界中不論白天黑夜,厲鬼都能出現,前有怪物,後有厲鬼。

  紙紮還未做完,土地廟又已經擋過怪物一次,得先想個辦法先避一避才行。

  白准打量起廟中那付桃木棺材來,桃木克鬼,棺上還寫滿了硃砂符咒,雖因年代久遠剝落了大半,但擋一擋厲鬼,應該還成。

  白准取出一疊黃紙,幾下一撕便撕出十幾個紙人,將這些紙人拋出,紙片遇風便活,十幾個小紙人邁著短腿滿地奔跑著把自己藏起來,有的藏在房樑上,有的藏在柱子後,還有兩個藏進簾幕里。

  瓶中硃砂倒出一半,隨手撒在棺木要邊,來不及畫符咒,先勉強做個流水硃砂陣,先引女鬼到桃木棺前,再將她困在流水硃砂陣中。

  做完這些,白准又一次看向桃木棺材。

  霍震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頓了一會兒:「你不會是想躲進棺材裡吧?」

  「推開。」一推開棺材蓋,就見裡面焦黑,聞著隱隱有股火氣,不開棺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被燒過的棺材?」不是說裡面沒有屍體嗎?

  「是造棺的桃木被雷劈過。」用經過雷電的桃木打造棺材,才能鎮住最凶的靈,這口棺材原來是給誰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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