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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迷戀吧,比愛更愛,那種感覺曾濃烈到自己害怕。

  不去埋怨命運的捉弄,是因為已經習慣,生活有時候不幸到可恥,而我們卻只能安靜的接受。已經習慣了,幸福……一定是少數人的。

  眼皮輕輕耷拉下來,視線模糊了,微弱的光線也在消失中……

  身體無法移動,伸出的手臂在水中漂浮,失去方向,終於慢慢垂落……

  眼前最後浮現出麥的臉,然後黑暗襲來。

  ……

  耳邊為什麼會有人聲?

  “喂,我不欠你了。”

  ……

  木扶起虛脫了的強,笑著說,“喂,你什麼時候學會游泳了?要不要人工呼吸?哈。”笑聲發自內心。

  如果是平常,早就掙脫了木的幫助,一腳踢開他調侃的臉了,不過現在只能靠著他的肩拖動腳步,真是不慡。

  “嘿,我們現在單條好不好?”木還是不願意放棄難得的機會,繼續挑釁,快樂的象只聒噪的鴨子。

  黃倒霉背著不醒人世的龍,忽然傻傻的問身邊的小灰,“那個……他不會突然打我吧,聽說他的潔癖很嚴重啊……”小灰撲的一聲笑出來,這個人強悍勇敢的一面好象已經用完,又恢復本來面目了。

  走過山頂,遠遠的看見扶著麥的老闆和阿樂,還有腳踩著禁的魏紫,大家正在大力的揮著手。

  海的盡頭,半個夕陽已經沉下海平面了,金黃色的海忽然可愛了起來。小灰站在山頂,看著他們笑著,鼻子卻又酸了起來。

  真好,大家都沒事。

  為了這幅畫面,值得付出任何代價。

  一個不漏的回到了旅館,老闆檢查過每個人的傷勢。麥被注射了大量的鎮靜劑,一時半會兒不會醒,而龍也還昏迷著,強倒是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不過也快被木氣掛了。

  費了不少力氣,把他們抬到老闆的私人總統浴室,用熱水浸泡,努力讓他們身體溫暖起來。

  “為什麼還幫他洗頭?”老闆驚訝的發現小灰在幫龍洗頭,“讓他們身體暖和起來就好啦。”

  小灰輕輕的揉搓著龍的發,“他很愛乾淨的,醒來如果發現頭髮里有沙子一定會抓狂的。”一幫人很了的笑了,還是小灰了解龍,潔癖龍的外號可不是虛的。

  又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體型不算小的三個人搬回龍的房間,放到床上。

  “呼,床不會太小嗎?”金皮活動著手,高杆強明明這麼瘦,抬起來卻好重哦。

  大家氣喘的靠著牆壁,看著三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好象很擠迫的模樣。

  “那抬一個出去?”蛋塔擦著汗問大家,“抬哪個?”

  房間一片沉默……

  這又是一個選擇嗎?呵,人生怎麼這麼多選擇題。

  “不用了,就讓他們這樣躺著吧。”小灰看著他們,輕輕打破大家沉默氣氛。

  “恩,就這樣吧。”木把小灰的手攥在手心中,明白他此刻的感受。

  “我們出去吧,讓他們好好休息,大家也都累了。來來,我的總統浴室破例借給你們用!哈哈。”老闆笑著拍拍大家的肩膀。一行人陸續走出門去,門輕輕被帶上。

  走廊里卻傳來魏紫的疑問,“喂,老闆,你給他們的白色睡衣怎麼都有些奇怪啊?不會是你的惡趣味吧?”所有人聽了也都用另一種眼光看著老闆,這個傢伙……

  老闆尷尬的笑著摸腦袋,“啊哈,怎麼會是惡趣味呢?你不覺得他們三個都很適合白色嗎?純潔啊純潔……哈哈……啊哈哈……”嘖,越描越黑。

  老闆忽然轉頭看向小灰,一臉愉快的說,“說到最適合白色的,其實應該是你了,我還留了一身超級正點的睡衣哦,等下你洗完換上,肯定……”老闆的話突然斷在半截,那是因為發現小灰被水打濕的前襟平坦的可疑……= =

  “現在你腦袋裡想的就是正確答案,不用問了。 ”木木一手攬過小灰,將他從老闆呆滯的目光下解救出來,微笑著向浴室走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啊……”老闆臉貼著牆壁哀鳴著,這麼漂亮的臉卻配上如此不協調的身體。所有人都聽見老闆一顆心破裂開的聲音,落地有聲,清脆的很。

  小灰在走廊盡頭轉過頭來,對老闆嫣然一笑,“那個睡衣,我還可以穿嗎?”

  老闆被小灰一笑又突然復活……只要是美好的事物,其他任何因素都不重要了(包括性別?)。

  “我這就拿給你!”老闆幾乎是擦去眼角的小淚滴後才能說話。大家又笑了,輕鬆的心情,就象暴雨後的燦爛彩虹。

  清晨的陽光踩著細碎的腳步,愉快的跳進窗台,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移動著,生怕吵醒了床上仍在酣睡的人。隨著陽光的到來,原本昏暗的房間漸漸明亮起來,黑暗被逼退到牆角。溫柔的五月暖風將絲質透明窗簾輕輕拂起,窗簾的一角小幅度的飄著,如同舞蹈般旋轉。窗外的海浪聲並不嘈雜,一波一波拍打著沙灘,象在輕撫著它的背,彼此無間。陽光悄悄的爬上白色的床單,不動聲息的繼續寸進著,最終爬上了那三個人的腳背。

  龍難得睡的毫無規則,側著的臉深埋在枕頭下,柔軟的發貼在臉頰邊,微啟的唇,均勻的呼吸著,毫無防備的睡臉第一次呈現,面具?也許在丟棄在大海的深處了……

  質地不錯的純白睡衣穿在龍身上竟然也顯大,露出後頸甚至更多的一片白皙,毫無瑕疵,令人讚嘆。

  反觀睡在另一側的強就沒這麼舒坦了,睡夢中的他卻也一手緊抓床單,發狠的握緊拳頭,不知是否正在夢中痛扁小木木。

  也許是鼻樑太高挺了,導致撞上岩石的機率大增,這會兒雖然已經受過處理了,卻也能明顯看出一條條的小細痕。不過這些傷痕倒是能增加他的暴力氣質……很難想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有時卻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溫柔舉動呢。呵,集最極端的暴力和溫情於一身的矛盾男。這樣的男人很容易激起母性的泛濫吧?

  睡象極差的某人,一頭小亂發栽在龍的懷裡,一隻腳和一隻手卻打橫的壓在強的頭上和腰間,幾乎是橫占了大半的床位。

  陽光越來越放肆的踩將上來,將他們白色睡衣照的明晃晃一片亮光,就象月亮那樣,原本不會發光,卻在太陽的光輝下泛出一層光暈出來。薄薄的一層,卻也光亮華麗。

  三人仿佛被這層白光包圍住……

  脫胎換骨是如此疼痛的一件事,但卻能換來全新的開始。

  無論是誰,如果此時推門進來,看見這幅畫面,都會呆呆的站住吧,但我想他們的嘴角應該會輕輕上揚。

  “集滿春光,讓愛綻放 ,夏天裡凝視,浮著明月的海 ,秋天的風 ,冬天的雪 ……但願用你的呼吸帶來溫暖…… ”樓下廚房破舊的錄音機傳來輕緩的歌聲,聲音混合著海風自窗口飄進房間,“把流逝的時光就這樣放在心裡 ,我倆共度的歲月即將成為回憶 ,無論是愛是夢還是被遺忘的事物 ,但願你永遠能夠為他們帶來溫暖 ,four seasons with your love 在心深處 ……”

  他們足足沉睡了兩天,象冬眠一樣舒適長久。

  麥是他們中第一個醒來的人。

  麥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龍和強的中間……因為他的最後影象是被禁狠狠打暈的鏡頭,之後就一片空白了。

  雖然此刻他們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可是在見識過禁的狠辣手段後,麥清楚的意識到,這兩個人救出自己的經過必又是一場慘痛的戰爭。為什麼自己總是被救的那一個?

  麥輕輕的爬下床,小心的不吵醒他們,站在床尾,看著他們沉睡安寧的臉,出神。

  久久的看著他們……

  過了很久以後,麥才關上房間的門離開。

  赤腳走在木質的走廊上,連腳步聲都沒有。他原本是極慢的速度走著樓梯,沉思的臉象是在思考著人生最大的問題,然後在樓梯的第一個轉彎處,忽然一隻手撐住樓梯的把手,連著跳空好幾階台階,白色寬大的睡衣在身後飛起。

  簡單的頭腦想通一件事,往往只需要幾秒的時間,或者更短,只是一瞬間的事。就象在一間空房間裡,找東西變成很容易的事。不去考慮太多,只挑自己認為最重要的東西,就可以了。人們往往在最後關頭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或是要選擇什麼。

  麥狂奔在沙灘上,象找到目標似的一直跑著,幾乎捲起沙塵暴來。 他要找到小灰!想要告訴他自己的答案!如此心急的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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