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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鳴歌腦袋湊近:“什麼?”

  倒沒有後怕,只是心裡有些微的緊張,剛才在水裡的時候沒什麼感覺,整個神經都緊繃著,現在上來了被白朝發現身上沾了東西,他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昆蟲……”白朝研究後遲疑地說,“好像是螻蛄。”

  她認得螻蛄,但眼前的這隻螻蛄實在有些不像。

  短腹螻蛄成蟲體型最大的約四厘米,華北螻蛄成蟲體長最長約五十五厘米,東方螻蛄成蟲較華北螻蛄還要小些,非洲螻蛄成蟲體長更小,約三十至三十五毫米,她就大概記得螻蛄這四類,可手中這種完全不在這四種範圍內。

  明顯是成蟲,體長足有七厘米左右,模樣倒是跟她記憶中的螻蛄差不了多少,但它的腹翅與後翅皆是血紅色,殷紅紅地讓人無法忽略,還有它的複眼,也同樣是讓人感覺隨時有血光之災的血紅色。

  她把知道的四種螻蛄說了一說,後問趙鳴歌:

  “我記得螻蛄分類不止這四種,還有其他幾種,你知不知道?能認出我手上這隻螻蛄是屬於哪一種麼?”

  趙鳴歌皺著眉頭把螻蛄仔細看了又看,最終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至少清楚記得四種,他是一種也說不出來。

  他面露愧色:“對不起,關於昆蟲這方面的認識,我的知識面幾近於零。”

  “算了。”反正她至少有八成確定這隻螻蛄並非一般簡單的螻蛄了,白朝拍拍他的肩頭:“反正這隻螻蛄是你從水池底下帶上來的,這已經是收穫了,你烘衣服吧。”

  她背過身去,不看趙鳴歌脫下身上的衣服烘乾,說:

  “我記得黑寡婦就喜歡吃昆蟲,這螻蛄便是其中一種。”

  趙鳴歌拿著上衣近火烘烤著:“你的意思是說,這螻蛄是給黑寡婦準備的?”

  “除了這個,你有其他想法?”白朝反問。

  趙鳴歌當然沒有:“那這隻死螻蛄為什麼會在水池裡?會不會水池底下還有很多,只是沾到我身上被我帶上水面的只有這一隻?”

  很有可能。

  白朝看向水池:“螻蛄喜歡鬆軟潮濕的壤土或沙壤土。”

  這樣的地方,目前為止她在谷里所經之處,她就記得一個地方符合。

  趙鳴歌問:“哪兒?”

  白朝說:“進樹林前的紅土地。”

  “進樹林前?你說地洞是在樹林裡,也就是說紅土地離地洞並不遠,甚至……”趙鳴歌想到方向的問題,原本的推測不禁停了下來:“方向對不對?”

  白朝思路跟他的差不多,他所問的她能明白,想了下:

  “不對,我一直向西,掉下來後的第一個水池唯一的一條路,我走前確定過方向,也是西,一直直走,沒拐過彎。”

  也就是說,她前進的路是一直向西,而紅土地是在她後面,她不可能走回到紅土地的地下。

  趙鳴歌遲疑:“那……”

  “那只能說明一個可能。”兩人思路一樣,但白朝的腦子明顯轉得更快:“我所經過的那些水池那是互通的,不僅它們彼此間互通,且和紅土地的地底下某一處相連,生活在紅土地的螻蛄就是通過這一條相連的線爬到水池裡來。”

  當然這個觀點是否能成為定論,還得先證實螻蛄確實生活在樹林之外的那片紅土地上,及紅土地放眼整個谷僅有一片。

  趙鳴歌聽著白朝分析,覺得頭有些大,腦容量能讓他聽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一想到不僅得證實螻蛄是生活在紅土地里,還得證實整個無回谷只有一片紅土地,不然便無法證實地洞下的水池是互通的,更無法證實樹林外的紅土地與地洞下的水池有一條相連的線。

  他沉默地烘著衣服,下刻見白朝把死螻蛄往地上一丟,聽她跟他說:

  “你注意下,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他點頭,後意識她背對著他坐,根本看不到,又開口應了聲好。

  第九十三章 密碼鎖

  “……從慶祥起飛,飛往犀藏的海方XC111航班由於飛行過程中遭遇不可抗拒原因造成飛機失事……據悉,此次空難無人生還,客機上的飛行員5人、乘務組9人、旅客144人,計158人全部遇難……客機最後在兩千多米高度上空中解體,失事地點距犀藏機場51公里……”

  男人永遠記得當他聽到這則新聞報導時,他眼前一片黑,身體難以控制地發抖發冷。

  他的妻子就在這架客機上,原本他也該是坐這個航班回家,沒想臨進首都機場之際,他突然被告知無法登機,原因不明,待查。

  最後他讓他的妻子先登機回家,家中還有兒子在等著兩人,他當時想著他也沒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突然被告知調查大概只是個誤會,他跟妻子說,不會太久,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在犀藏團圓。

  卻不曾想,登機時那寥寥數語的話別,成為他與妻子最後的告別。

  讓他奇怪的是,失事空難人員上居然有他的名字!

  他根本就沒有登機,怎麼會有他的名字?

  當他意識到這一場突然被告知無法登機的調查有異時,已經晚了,隨後他被抓軟禁,在黑暗中待了長達三天。

  重見光明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已已經回到了犀藏,只是同時的,他也知道自已再也回不了家,妻子已亡,連唯一的兒子也再見不到。

  他憤怒、不解、不平,但無濟於事。

  ……

  趙鳴歌烘乾了衣服,仔細抖了又抖所有衣物,連口袋都內翻出來照著火光看,企圖能再找出點兒什麼線索來,讓他下一回水池的價值得到最大的提升。

  然而沒有,除了那隻死螻蛄,再無異樣。

  看著擺在她面前的六條路,對於西南與西北兩條另出的岔路,白朝有了些許經驗和看法,最後她自已進了西北路,趙鳴歌進了西南路。

  照她的想法,西南那條路的盡頭大概還是洞窟,指不定還是那一大玻璃箱雄性黑寡婦。

  而她自已走的西北路,希望能像發現趙鳴歌這個意外一樣發現別的驚喜。

  走到盡頭果然又是一個洞窟,中間再無什麼東西,洞窟不小,足有四十幾平方米,顯得十分空曠,她站在其中轉了一圈,一個一個看過洞壁上鑲入式壁櫥。

  壁櫥是銅鐵造的,兩面,高兩米,寬半米,離底十厘米左右,她整個人貼近壁櫥平面比照下,發現倘若壁櫥能打開,她整個人站進去是毫無壓力。

  當然前提是,壁櫥兩面瘦長的門一打開,裡面能有容人的空間。

  盯著壁櫥上將兩面門鎖緊的數字密碼鎖,她沉吟著,想了半天也沒伸手去試一試。

  這數字密碼鎖也不知能試幾回,要是錯一回就再不能試,那她要打開壁櫥看裡面的狀況就難了,不能輕易試,因為錯不起。

  洞窟里有七個壁櫥,正好從洞口一邊整齊排列環繞到另一邊,個個都是數字密碼鎖,每個壁櫥頂上都有一個數字,從她進洞窟的右手邊起,也就是洞窟正面面向外面西北路的左邊,從一排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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