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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窟內傾刻恢復只一片微弱青光的情景。

  “唔唔唔……”

  木箱裡發出聲音,是個人。

  知道是人,白朝重新走近木箱,打火機也重新打起,火紅的光亮再次照近氣孔,她彎下腰雙眼再次和那眼珠子平視:

  “你是誰?”

  “唔唔唔……”

  回答她的又是唔唔聲,這是嘴巴被塞了東西無法說話而努力發出的聲音。

  但隱約能辨出,這是一把男性的聲音。

  他眼珠子不停地往上翻,白朝看著說:

  “你是想讓我把頂蓋打開?”

  他眼珠子再是往上往下移動,就像腦袋在不斷地點著頭。

  白朝站直身,看著頂蓋上的鎖頭,不大,挺小巧的一個普通鎖頭,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洞窟不會有人能進來,更沒有會發現這木箱裡的人,鎖頭鎖片都做得普通,她有信心能夠砸開。

  把黑金色打火機小心地放在頂蓋上,機蓋開著,火焰保持亮堂,她拿下背上的背包,開始在裡面翻找,找出一把槍。

  沒有滅音器,本來是有的,但因這次委託刻不容緩,她和昌南起程來犀藏時,與兩人的槍相匹配的滅音器還沒有到貨,她不想等,想著晚一天,麥梁生就會危險上十分。

  昌南沒戳破她的希望,她也明白,時過一年,麥梁生還活著的機率其實並不大,生還的可能性十分渺茫。

  到犀藏後,沒等到滅音器到貨的電話,她便進了無回谷。

  一路行進,即便被圍攻,她都沒想過要用到槍,那是因為她並不想過份張揚,惹上這谷里的地頭蛇。

  而現如今看來,自她進谷,濃霧裡被襲擊、三個自已的真真假假、假白衣的出現、引她跌進地洞,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早進了地頭蛇的羅網。

  那麼她再藏著掖著,著實已沒必要。

  砰!

  只一槍,很精確地打掉頂蓋上的鎖頭,她很已壞的鎖頭取下丟在一旁,拿起打火機打開頂蓋,把打火機往裡一照,照到綣縮在木箱裡的一個男人。

  借著火焰照清楚男人的面容時,白朝有些意外:

  “趙先生?”

  趙鳴歌有些虛弱,頂蓋一被打開,他再次唔唔聲起來。

  白朝明白,伸手摘出塞住他嘴的棉布,又抽出腰間的小刀割斷把他五花大綁的粗繩。

  趙鳴歌一得到鬆綁,整個人立刻從木箱裡站起來,但因被綁太久,甫一站起,雙腿一麻一軟又摔回木箱裡。

  等到他緩過氣,高大的身軀也緩過勁來,白朝扶著他從木箱裡出來,兩人一同背靠著木箱而坐,打火機依舊放在頂蓋上權當照明。

  她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鍾隊長和魏先生也進谷了?”

  趙鳴歌拿著她從背包里拿出來給他的純淨水喝著,直喝到底沒了,他才把空瓶子往旁地上一放,喘好幾口氣,渾身緊崩的肌肉慢慢松馳下來。

  他搖頭:“沒有,就我一人進了谷。”

  白朝側臉:“那他們不知道吧?”

  趙鳴歌再次搖頭:“他們知道的話,是不會讓我進谷的。”

  白朝下定論:“你確實不該進谷。”

  趙鳴歌側過臉,和她四目相對,半會兒道:

  “白姑娘,我不否認之前沒有全力勸阻你進谷,是因為有我的私心,我想讓你替隊長探探路,我也看出你和昌先生都是能耐人,倘若連你們都探不了路的話,那隊長就更沒有必要進谷了,因為進來,也不過是死。”

  白朝抿唇,她並不介意趙鳴歌有沒有私心,不管他如何,她進谷的決定不會更改:

  “既然這樣,那你就更沒必要進來了,等過幾天,看我有沒有消息,再等過一月,看我能不能活著走出谷,你就會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為鍾隊長做這個先鋒了。”

  趙鳴歌笑:“我不是沒想過。”

  直到被鍾益怒罵斥責的那一刻,他還是這樣想這樣打算的。

  可回到帳里,他冷靜下來想了又想,他覺得鍾益罵他罵得對,他是自私了,自私到已不配提起過往曾是公安隊伍中的一員。

  白朝問:“所以你來了?”

  趙鳴歌點頭:“嗯,或許你會認為我是想通了,可同時我也鑽進了牛角尖想不開,不然我不會冒然隻身進谷,最後落得個這樣被因於木箱中險些喪命的下場。”

  白朝沒說話,但她的神色證實了他猜得沒錯,她確實是如他所說那般想的。

  但話她不會說出來,畢竟他有冒險精神也算一件好事兒,何況他也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鍾益這個親如他兄長的隊長。

  “你進谷後遇到了什麼?”白朝岔開話題,“一件一件說,從進濃霧開始,說你是怎麼走進谷的,又是怎麼被捆綁於這地洞之下的洞窟木箱裡。”

  趙鳴歌明白她想做什麼,她是想從他的經歷中得到更多關於無回谷的信息,再結合她自已的,可以得出更多準確的結論,安排制定下一步的行動。

  即便防不勝防,有些事情知道了,總能更好的防範。

  他沒有異議,慢慢開始述說。

  第九十章 用不到了

  魏子朗拉著鍾益,雖然同是焦急萬分,可他沒忘趙鳴歌臨走前對他的囑咐:

  “隊長,你不能進谷!”

  鍾益氣極敗壞地瞪著魏子朗:“鳴歌已經證實根本就沒回家,連他老婆遠在兩廣的岳父母家,你也證實過了,他根本就沒回去給兒子擺什麼滿月酒!這說明什麼?難道還要我告訴你!”

  不用,不用他告訴他,魏子朗也能想到:

  “我知道!可是隊長,鳴歌會獨自進谷就是不想你進谷,他不想你去冒險!”

  鍾益看著很少沖他喊的魏子朗,眼眶慢慢紅了:

  “我知道……你們都不想我進去送死,但同樣地,我也不想你們進去送死!子朗,倘若不快點找回鳴歌,他會死的,會死在谷里,或跟我們那僅存的五個兄弟一樣成為活屍,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難道你想看到麼?”

  魏子朗搖頭,他當然不想!

  可他能怎麼辦?

  兩邊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在意的人,無論失去誰,他都不願意看到!

  鍾益看著魏子朗緊緊攥著他手臂的手:“子朗,放手,我不能放任鳴歌一個人在谷里孤軍奮戰,我必須得去。”

  魏子朗艱難道:“鳴歌不是孤軍奮戰,先進谷的還有白姑娘、昌先生……”

  “你也知道是先進谷,而且他們是外人,和鳴歌和你我都不過數面之緣,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最多也只是點頭之交。”鍾益戳破魏子朗心中那點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且不說鳴歌是否能和他們碰上會合,三人擰成一股繩一同對外,就說他們真遇上了,真擰成一股繩,真正到了生死關頭,你能肯定他們就會拼了命去幫鳴歌去救鳴歌?”

  魏子朗微怔:“白姑娘、昌先生他們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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