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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她居然把人給跟丟了!
回到車裡,白朝聞到滿車的煙味,雖然車窗都搖下來了,但煙味散得慢,她又是極其討厭的,半點兒聞不得。
蹙著眉瞪了始作俑者昌南,她問他:
“你就沒看到孫姚娟出來過?你不是一直守在門口麼?”
昌南因著煙味還很沖,他有點兒氣弱:
“是一直守在門口,但真沒看到孫姚娟出來過……你不是一直跟在她後面麼?”
這一句反問,直讓白朝連煙味都不計較,瞬間整個人都蔫了:
“是啊,一直跟著呢,怎麼突然進了趟洗手間就沒了呢……洗手間?”
她想到什麼:“那期間就三個人進進出出,半小時,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小女孩兒進去小號,最後是一個高中生……這三個人難道有問題?”
昌南也跟著分析:“三人什麼模樣你還記得麼?說說。”
白朝當然記得:“那個婦女是穿著一條紅底白色翠花的厚裙子,平底鞋,黑色褲襪,長得白淨,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頭髮隨意在後來紮成了一個丸子頭,提著個環保袋,外披一件棕色風衣,還挺時尚的。小女孩兒是婦女的女兒,穿著白色羊毛衣和白色外套,深藍色背帶長褲,腳下是一雙鑲鑽的紅色鞭子,扎著兩條小麻花辮,很是可愛。最後是那個高中生,粉紅色衛衣,淺藍牛仔長褲,及膝粉色長羊毛外套,白粉相間的帆布鞋,一個黑色布面手提包,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有點兒,就側面白淨的肌膚來看,應該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學生。”
昌南問:“在孫姚娟進洗手間前,這三人都是早進洗手間的?”
“是……”白朝點頭,點到一半想出不對勁的點:“進去是四個人,婦女、小女孩兒、高中生、孫姚娟,出來卻只有婦女、水上女孩兒、高中生?”
“會不會是你眨個眼的功夫,就錯過了孫姚娟走出洗手間的瞬間?”凡事都有可能,昌南雖覺得白朝看走眼的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盡責地提醒了句。
白朝否決:“不,沒這個可能!我一直盯著洗手間的門……”
又想到什麼:“不對,在高中生出來之前,那條我躲著的貨架有一位男顧客推著購物車突然撞到我,我轉下頭看,他跟我說對不起,我說沒關係,再就趕緊回頭盯著……”
那時候,她也意識到這個瞬間的空隙。
連那位男顧客奇怪地頻回頭看她為什麼老站在一個地方,不買也不走的奇怪模樣,她也顧及不到,繼續邊用貨架上的物品翻翻揀揀,邊一雙眼緊緊盯著洗衣間的門。
她啞然了。
果然有漏洞。
指不定就在這個漏洞裡,被孫姚娟甩掉了。
那麼昌南呢,為什麼他也沒看到孫姚娟從超市大門裡走出來?
白朝看著他:“一般超市都有後門。”
昌南意會:“你在車裡坐著,我去問問。我手機也留給你,你看著,要是看到孫姚娟已經回家了,你立刻通知我。”
他還有另外一個手機也帶在身上,她知道:
“行,你快去快回。”
昌南果然是快去快回,來回不到十分鐘:
“問過了,超市確實有後門,但後門是跟超市的倉庫連著的,只有超市裡的員工可以進出,顧客不允許走後門。賣場到後門的中間又有一道門,營業時間都是關著的,除了員工證可以開那道電子門之外,沒別的可能。我也著重仔細問過,連帶你看到的那三個人,那對母女和高中生及孫姚娟,四人的形容我都說了,倉庫的主管和當班的員工都說沒看到。”
那就是不可能從超市後門走的,這就奇怪了。
孫姚娟一個大活人是怎麼在兩人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離開的?
第四十五章 消失的高中生
當晚,孫姚娟等到午夜前後才回到家。
隔天,白朝就把孫姚娟給約了出來,約在離紫築小區不遠的茶館。
昌南沒跟著,他想辦法查出那對母女與高中生的身份住所,想著問問當時洗手間裡的情況。
茶館有茶博士,是個年輕漂亮,年紀約二十五上下的姑娘。
泡好三杯熱氣騰騰的功夫茶後,白朝就讓茶博士姑娘下去,她跟孫姚娟的談話最好不要有第三人在場。
孫姚娟也明白,所以她一到就看到白朝竟是點了包廂,她也沒意外,只覺得白朝做事實在周全,花去大半家財委託,大概是值得的。
白朝讓孫姚娟喝茶後,自已端起一杯茶淺呷著,呷了一小口放下,進入正題:
“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問問關於一位老婆婆的事兒。”
孫姚娟恍悟:“是不是聽我鄰居說的?就是高姐,上回她遇到婆婆從我家出去,時間還挺晚,不但問了我繼母,連我爸也知道了,本來我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
白朝問:“為什麼?”
孫姚娟有些難以啟齒:“婆婆是神婆,測什麼都挺準的,白天我少出門,也是不想出門,而婆婆到晚上才有空,加上我不想讓我爸和繼母知道……我讓婆婆幫我測姻緣的事兒,所以我約婆婆的時間偏晚,是等到我爸和繼母回房間休息後,才讓婆婆上門的。”
原來是測姻緣,那是有點兒尷尬。
換做她,她也不想讓身邊的人知道她老大嫁不出去,還自已請了個神婆測姻緣,想想都不自在,還有些微的覺得丟臉。
白朝表示理解:“那這位婆婆住在哪兒?”
孫姚娟搖頭:“我不知道婆婆住在哪兒,我只知道她每天都在東跨橋橋下擺攤,天一黑,就收攤回家。上回我就問過,本來是想我夜裡到婆婆家裡去讓她幫我測個姻緣的,但婆婆沒答應,說她家裡亂,招待不了客人。”
所以只能作罷,最終改成到她家裡來,只是時間定晚了些。
老婆婆的問題沒再可問的,且先揭過,白朝問起另外一個問題:
“聽高女士說,你除了婆婆之外,經常有聯繫的除了包醫生,還有另外兩個朋友?”
孫姚娟沒隱瞞,直接就回說:
“有,你還真是歷害,連這個都查得出來,她們的存在,可是連我爸和繼母都不知道的。”
白朝聽著,沒回答,只抿嘴笑。
她很想說也不是她歷害,是孫姚娟鄰居高琳丹歷害,真是有做偵探的潛質,住對門真是住出個人才來,連人家父母親友都不知道的事兒,高琳丹都略知一二。
孫姚娟接下說:“除了婆婆,她們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不過我和她們大都是在電話里聯繫,人沒見過幾回,但我們的關係確實很好。”
一個是調酒師,一個教師,年紀都跟孫姚娟差不多,也都是女性。
調酒師同樣未婚,和孫姚娟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至於在哪裡做調酒師,孫姚娟沒隱瞞,說了個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