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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選擇戰定在十日之後。

  雲雀恭彌脫離大部隊,準備回學校,卻在半路上碰到了水無明日香。

  十年後的水無明日香。

  她將頭髮裹成一團紮起來,配合著她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溫婉。

  男孩的懷裡抱著一盆茉莉花,在他母親的示意下遞給了雲雀恭彌。

  “正巧碰上了雲雀先生呢。”她摸著孩子的腦袋,渾身散發著屬於母親的光輝。

  他還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小鳥有一天會收斂自身的鋒芒,不再嘴炮,不再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可是,令她做出這些改變的不是他。

  他問:“飛鳥是什麼意思?”

  水無明日香驚訝於他的問題,不過卻是很快地回答道:“象徵著自由與希望。”

  完全不同的回答。

  他沒有接過那盆茉莉,“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能夠讓他送花的人已經不在了。

  水無明日香目送雲雀恭彌離開,少年性格孤傲,背影看起來也孤單不已。

  這是她曾經喜歡過的少年啊。

  水無明日香依舊記得當年他令她心動的模樣,櫻花樹下淺眠的安靜的少年,當他睜開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時,世界全部倒映在他的雙眸里。

  那真是她見過的最美的風景。

  即使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她的存在。

  她依稀記得當年她出事之後,是他幫她阻擋一切流言蜚語,盡全力將她治癒。

  她當時就在想,她在他的心裡是否有一點點的不同?

  可是啊,這終究是她的幻想。

  她親愛的少年,永遠如飛鳥一般,自由自在,象徵著希望。

  而她,如落葉一般,有了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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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戰雲雀恭彌並沒有出戰,這令他十分不慡,更別提最後還輸了。

  在逃跑時,他選擇了殿後。

  然後他聽見白蘭邀請他加入他們,他理所當然地拒絕了,不過既然白蘭敢向他拋出橄欖枝,就意味著他一定有大殺招。

  果不其然,白蘭開口了:“水無小鳥,是叫這個名字吧。每個平行世界的小雲雀都會和她有交集喲。”

  還真的是會心一擊。

  他只是冷笑一聲,“那與我有何關係?”

  “很多個平時世界的彭格列雲守可是在尋找回到十年前的方法哦。”白蘭微微睜開了眼睛,“畢竟是十年前的自己害死了她。”

  他感覺到自己呼吸一滯,然後他一字一句地說:“那與我無關。”

  “還真是無情呢,小雲雀。”白蘭看著他召喚出了匣兵器,“這個世界的水無小鳥……小雲雀不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雲雀恭彌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不滿,並且重複那句話:“與我無關。”

  在六道骸的拖延下,他們成功回到了並盛神社。

  他們將再一次回去十年前,去接受彭格列初代的考驗。

  而關於白蘭說的那些話,糙壁哲矢已經之前就查明了真相併且告知了十年後的自己。

  她悲劇的開端,有他的手筆。

  甚至於他自以為是的拯救,於她而言,不過是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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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盛神社裡,穿著綠女子中學校服的銀髮女生孤零零地站在一棵大樹下,45度角抬頭仰望著天空,作出一副憂鬱的模樣。

  居然被排斥了嗎?果然她是沒有未來的人啊。

  所以說,雀雀還有多久才回來?

  雲雀恭彌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所在地,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水無明日香變得更加模糊了,甚至於她的模樣也沒有以前那麼清晰可見,只依稀辨認得出她的五官。

  “水無小鳥。”

  水無明日香在聽見他的聲音後,驚喜地轉過身,下一秒卻僵在了原地。

  少年看起來孤高冷淡,懷抱卻意外地溫暖,她就想那麼一直沉溺在其中。

  女生的身體沒有溫度,而且有一種不真實感,像是抱住了什麼虛無縹緲的物體一般。

  “對不起。”

  她聽見他這麼說。

  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聽到他說這句話,說不驚訝是假的。

  她遲疑地開口詢問:“雀雀你……你沒有被人穿越吧?”

  雲雀恭彌感覺手心有點癢,卻突然感覺到懷裡的觸感正漸漸消失,他收緊了手臂。

  “屬於我的,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水無明日香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可是啊雀雀,平行線是永遠沒有交叉點的。”

  “黎曼幾何。”

  “……”水無明日香笑得無奈,“雀雀你還真是……”

  風聲呼嘯,和櫻樹的花瓣聲色疊印。

  水無明日香聞著空氣中含有的茉莉花的氣味,對雲雀恭彌承諾道:“在茉莉花開的季節里,我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我不會讓你死的。”雲雀恭彌語氣強硬,“這是我的承諾。”

  水無明日香只是沉默了許久,然後語帶歉意地說:“對不起,恭彌。”

  雲雀恭彌感覺到懷裡的觸感消失,他撲了個空。

  他穩住有些踉蹌的腳步,環顧四周。

  風裡夾雜著茉莉花的香味,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結局×再見

  雲雀恭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為何物。

  “小鳥。”

  沒有任何人回應。

  雲雀恭彌佇立許久,轉身往並盛醫院跑去。

  剛一踏進醫院大門,他就看到糙壁哲矢神色慌亂地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糙壁哲矢看到他來了,連忙掛斷電話,迎了上來。

  糙壁哲矢的表情擔憂,“委員長,水無桑的病情加重了,正在搶救。”

  雲雀恭彌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搶救室大門上明晃晃的“手術中”幾個字,便收回了目光。

  他問:“所以?”

  糙壁哲矢忿忿不平,“水無桑的父親回京都,水無桑的母親在談生意,他們都表示暫時不能來。”

  “哦。”雲雀恭彌應了一聲,“我回去了。”

  糙壁哲矢愣了一下,委員長不是很在意水無桑嗎?現在這種態度是什麼意思?是他猜錯了?

  明明已經是夜晚,雲雀恭彌卻並沒有開燈。

  他來到他的房間,他記得她第一次來到他家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進了他的房間。原因是什麼他不知道,那個時候她確實是失憶狀態。

  他拉開抽屜,裡面倒扣著一幅畫,右下角還有很小的一行字,是作者的署名。

  水無明日香。

  他將畫拿出來擺放在書桌上顯眼的位置,畫面上的少年眉眼稚嫩,卻十分自傲。

  記憶被時光打磨,只留下他最印象深刻的時候。

  樹林裡傳來蟬鳴的聲音,瘦弱的女生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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