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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無法回頭的,更深層的接觸。

  從睡袍口袋裡摸出裝著潤滑油膏的小盒子的,是褚江童,紅著臉接過,好好將之用在實戰之中的,是衛世澤。

  說來也怪,剛剛一直在緊張,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太笨的男人,真的一點點將指頭探進火熱的身體內部之後,反倒顯得熟練了幾分。

  找到那個會讓人全身顫慄氣息紊亂的點,一點兒都不困難似的,借著潤滑反覆磨蹭進退,弄得人眼眶都濕潤起來,似乎也格外順理成章,褚江童喘息著,攬住對方的脖頸,笑著問“你怎麼這麼清楚哪兒是我的弱點”時,衛世澤就紅著臉嘟囔著回答說,“……我是大夫啊。”

  這樣的回答對於褚江童而言,催情一如春藥,乾脆沒頭沒腦亂親了對方一頓,他抬起腿來,架在那男人腰間。

  “那,衛大夫,就有勞你好好幫我診察診察,看看我慾火焚身的症狀要怎麼才能緩解吧……”

  天吶……天吶……天……

  此時此刻,算是明白自己真的是落在男狐狸精手裡的書生,除了乖乖交出所有陽神精氣再無退路可走的衛世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豁出去了。

  “依我拙見,這位先生,得……得要注射……針劑,才行。”

  淫亂的言辭說得很吃力,但終究是說了,終究,是起效了。褚江童開始只是笑了出來,可很快地,就沒了笑的心思。他舔了舔嘴唇,拉著對方的腕子,把深埋在自己身體裡的指頭拔出來,然後主導著翻了個身,騎跨在男人腰間。

  他是想先好好品嘗一下那一根物件的味道的,他想讓這保守慣了的男人見識見識他的本領,這張嘴可不只是會刁難人的,興頭上是輕輕鬆鬆就把人的三魂七魄都給你“吸”走大半的。

  但是……

  就還是下次吧,這回,他要先把這根用身體吞進去,宣告“領土所有權”。你這個是我的,整個人就都是我的了,抗議無效。

  事實上,被宣告了的那一方,也壓根兒就不想抗議。為什麼要抗議呢?等都等不來的機會現在來了,再抗議?他是真傻,真傻,還是真傻?

  總算是爆發出某種狂野勁兒的衛世澤,在那個火熱的身體就那麼一點點降下來,包裹住自己的陽物時,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嘆息。

  然後,他捨不得錯開視線地端詳著那稍顯模糊的臉,一手扶住對方的腰身,一手握住那昂揚的,漂亮的,濕潤滑膩的器官,繼續執拗的愛撫。

  “呃啊……嗯……就是那兒……啊哈……再深一點……”大腿被反覆摩挲,內部被深深填滿,弱點被一再戳刺,對情事再熟悉不過的褚江童陷入陌生的狂喜與滿足時,不自覺地邊要求邊哭了出來,呻吟漸漸無所顧忌,感覺里里外外從頭到腳全是敏感處,每個地方被碰到都會愉悅得發抖,慌亂得想逃,又最終根本不想逃的老手,就在最強烈最瘋狂的激越感貫穿了頭腦中每一條神經時,咬著嘴唇,閉著眼,痙攣著輸給了交媾的快樂。

  他知道對方也是一樣的感受,因為再也忍不住而射在他身體裡的男人,迷亂到被他射出來的粘稠弄髒了嘴角和胸口,都不自知。

  褚江童整個人倒在衛世澤身上,他懶得去管火熱的那根滑出去之後被帶出來的濕粘順著穴口慢慢溢出,只顧摟著對方肩膀,索取餘韻中的親吻,他在彼此視線交錯了片刻後,和對方不約而同,笑出聲來。

  “衛大夫啊……這一針注射,可是打進去不少藥劑呢。”

  稍微冷靜了一點時聽到這種耳語,就開始後悔自己剛剛開了個下流的頭,衛世澤一臉窘迫,逃避現實一樣地摟住光溜溜的男人。

  “……那個,江童,以後,就真的只跟我過了?要是還有人來邀約你……比如,對你追得最緊的孫三少爺和鄭公子……”

  “這種時候,說這些會煞風景的。”眯著眼,在對方頸側咬了一口,褚江童略微撐起身體,伸手去撥弄對方的發梢,“再說,孫競帆鐵定不會再來找我了,你看不出來嗎?至於鄭家禮,一會兒我跟你膩歪夠了,就去跟他一刀兩斷。”

  “真的??”

  “難不成你替我捨不得?”

  “怎、怎麼會,我是巴不得……”

  “嗯?”

  “……江童,怎麼又逗我……”發現自己是被逼著又說了情話,衛世澤滿臉通紅,乾脆一把摟住抱不夠的男人,將其壓在身下,厚著臉皮,豁出去了似的念叨了一句,“果然,還是藥量不夠……”

  聽到那樣的耳語,笑出花兒來的褚江童沒再繼續逼迫那可憐的人,摟緊了對方的肩膀,他在周身又被那雙手緩慢且專注地撫摸時閉了眼,發出一聲由衷的舒嘆。

  狹小的亭子間裡繼續上演著曖昧的糾纏,沉溺於這糾纏之中的兩人都暗暗覺得,原來越過了障礙之後的坦誠相對,可以這般真切而自然。

  ***   ***   ***   ***   ***

  孫家大宅的二樓陽台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在抽菸,姿態很是隨意。身上的睡袍雖說厚實柔軟,但領口就那麼隨意敞開著,菸灰也是隨意就彈到旁邊小桌上的茶杯里。

  已經降下來的夜幕中,這個各種隨意著的男人,就是孫家上上下下二十六口,兩座城市清點不完的生意和散都散不盡的家財的主人——孫競帆。

  他確實是個可以翻手雲覆手雨,黑白兩道都橫著走路的人物字號,他要是想抽菸,就算在誰家靈堂上點上一支,也沒人敢管。可是,今天,卻是他頭一回,從他自己的臥房裡躲出來,關好寬大的落地窗,一個人,在雕花欄杆旁,在入夜後清冷的風裡吞雲吐霧。

  明明是自己的地盤,而且是最私密的地盤,卻要因為顧及別人而躲出來,可以讓孫家三少爺做到這一步的,不是別人,就是此刻縮在床上,睡得正沉的,赤裸的蒼白的男人,周冰顏。

  孫競帆也解釋不清為何只有周冰顏可以讓他妥協退讓,或者說,他明明知道緣故,但把持著雄性的尊嚴,不肯說出口而已。他唯一一次放下這要命的尊嚴,講了實話,是幾個小時之前。

  那時,穿著他的睡袍,坐在他的床上,聽完他的告白,哭到眼淚滴落在剛剛縫過針的傷口上都忘了疼的周冰顏,是個什麼模樣,他將終生難忘。

  那個模樣的周冰顏,會激發出他怎樣的衝動與狂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冰顏……”呼吸急促起來,他扶著對方的脖頸,把臉頰貼在沒有受傷的那邊側臉上,然後湊到那泛紅的耳根,低語著,“別哭……”

  “三少爺……”盡力控制著自己眼淚的男人身體在微微顫抖,猶豫遲疑中抬起手,抓住對方的衣袖,周冰顏發出一聲低沉的輕嘆。

  “……以後,只有咱們兩個的時候,你可以喊我名字。”笑了一下,孫競帆在懷裡的人臉上和唇角留了幾個羽毛拂過一般的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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