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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陸暻泓低醇的聲線充滿磁性,他似愉悅地低笑,蘇暖卻因為他的話更加羞赧,故作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誰要和你結婚?!”

  陸暻泓卻不再如往常那樣用話堵她,不吭聲,只是笑眯眯地抱著她走人蘇暖眼角的餘光,瞥到桌上那文件袋,顧凌城的話,一直執著地盤旋在她的耳邊,某種程度上,她不認為顧凌城是那種栽贓嫁禍的小人。

  “我忘記了拿東西,我們回去拿一下。”

  蘇暖想到文件夾里的照片要是外流,如今她和陸暻泓的新聞還沒過去,要是再爆出這些照片,怕是時陸暻泓的工作不利。

  陸暻泓配合地往回走,卻在看到蘇暖拿的是顧凌城留下的東西,一張臉笑意有些闌珊,蘇暖卻主動攀住他的脖頸一跳,而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蘇暖自然察覺陸暻泓的異樣,將文件袋拎在陸暻泓的身後,空出一隻手,將他繃直的唇角往上推了推,揚了揚眉角:

  “你整天板著張臉,孩子見了都會嚇哭,還怎麼討老婆?”

  “剛才不是有人說不願意嗎?”陸暻泓的臉色很有晴轉多雲的超勢,聽這話這語氣,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婦,蘇暖望著他半開玩笑地開口:

  “其實……也不是願不願意的事,但是真要嫁的話,你還有很多事沒和我交代請楚,誰知道你是不是衣冠禽獸的惡棍。”

  陸暻泓盯著蘇暖撇撇嘴角的小動作,不滿地站著不再走,任由深夜寒冷的風颳得蘇暖渾身打顫,他久久地凝視著蘇暖的神情,然後才慢悠悠地說:

  “那你回去開庭審問吧,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們就結婚。”

  他臉上的笑容在這寒冷的冬夜裡,卻如那春日藍天般純澈,與他的年齡不符的乾淨簡單,讓她看得迷醉,不由得低頭淺淺地笑了笑。

  回去後,蘇暖立刻便淡忘這件無關緊要的事,那個文件袋被她丟進隨便一個抽屜里,至於模擬法庭,也不過是她隨口說說而已的玩笑。

  客廳里被燈照得亮如白晝,公寓外的煙火鞭炮聲還未消停,巨大的落地窗被打開,純白色的窗簾慢悠悠的拂動,深冬的空氣乾燥而冰涼,淡淡的,隱隱的。

  大年三十夜,很難讓人入眠,曾經蘇暖不相信,現在卻深有體會,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精力旺盛,竟然在凌晨兩點時竟然還毫無睡意。

  轉頭看著頂著黑眼圈坐在她身邊死撐的陸暻泓,他一條長臂搭在身後的沙發上,兩條長腿隨意地架在茶几上,努力地睜著眼睛,意識卻在神遊太虛。

  蘇暖忍不住笑起來,從未見這麼隨意的陸暻泓,她一直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這樣翹著腿,畢竟從認識他以來,他都給她優雅自製的印象。

  她忽然明白,或許正是多了這樣一個人陪著自己,所以才毫無睡意,雖然曾經也有顧凌城陪伴,卻從沒在他身上找到過此刻所擁有的安然和滿足。

  占據了半個牆壁的懸掛式液晶巨屏電視裡,正播放著一都電影,蘇暖拆開一包零食時,影片裡的男主角正在時女主角說:

  “老婆,明天我們帶孩子去郊遊。”

  蘇暖一邊無聊地吃著爆米花,一邊開始打瞌睡,然後覺得自己的臉要被灼出一個洞來。

  於是轉身,驟然臉色不太好看,因為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人這時候卻很清醒,並且一直目光熾熱地盯著她瞧個不停:

  “你不看電影幹嘛看著我,難道我比電影好看嗎?”

  “嗯。”陸暻泓毫不避諱地承認,神色沉寂淡然,但耳根子卻有些發紅。

  “油嘴滑舌。”蘇暖瞟他一眼,抓起一把爆米花放進嘴裡咀嚼,雖然嘴上嗔怪了陸暻泓,但心裡卻是美美的,對於那一句被肯定的讚美很是受用。

  當世界上最後一個單純的男人也油嘴滑舌起來的時候,蘇暖覺得這個世界上的花花公子,似乎又多了一位強勁的對手,前提是陸暻泓決定踏入花叢。

  這麼想著,蘇暖竟莫名地來了股子氣,倏地轉過身,卻發現陸暻泓的視殘並不曾離開她,火爆炸毛的野貓瞬間便為聽話乖巧的小白兔。

  蘇暖也看明白了陸暻泓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很配合地將盤在沙發上的兩條腿挪了挪,靠近他一點點,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陸暻泓沒料到蘇暖會看穿他的心思,不禁有些窘然,纖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目光閃爍,不再瞧她而是看向液晶屏幕上,但沒三秒又看向蘇暖。

  被那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不放,蘇暖不可能完全不難受,正思量著說些什麼打破這突然籠罩的尷尬氣氛,她的耳畔卻突然響起聲音:

  “老婆。”蘇暖剎那被一道沉重的悶雷劈中,電光火石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只是俊傻地睜大鳳眼,視網膜上是陸暻泓嚴肅的神色,還有他紅紅的臉頰和脖頸。

  陸暻泓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口齒有些不清,更像是他可以模糊的,希望他聽見,卻又忐忑地擔心她聽到後的反應,那兩個字對他們來說,算是進一步的跨越。

  陸暻泓裝作不在意地咳嗽一聲,拿起手裡的遙控器,胡亂轉換著頻道,眼角的視線卻情不自禁地投向還呆滯地杵在那裡的蘇暖。

  在和顧凌城的婚姻里,她沒有接觸過這個稱呼,所以當真的聽到時,蘇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臉也紅起來。

  “老婆”兩個字聽上去真奇怪,蘇暖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她低頭摩挲著指間的那枚大鑽戒,忽然抬頭望著陸暻泓笑了下;“呵呵,不錯的稱呼,挺新穎的。”本想要緩解氣氛的一句話,卻沒出意料地達到了相反的放果,因為陸暻泓按著遙控器調來調去,又回到了那部電影上,然後他們聽到一句:

  “老公,我愛你。”蘇暖的臉部肌肉有點抽搐,心裡暗罵這都放的什麼電影,這不是存心給她找麻煩嗎?那出於禮尚往來這個道理,她該不該回叫一聲“老公”?

  “是不是剛才水喝多了,突然想上廁所……”

  明亮的燈光下,蘇暖的臉被映照得火紅似血,她胡亂找了個藉口,剛想起身逃走,手腕卻被陸暻泓眼疾手快地拉住,阻止她龜縮的行為。

  “干……幹嘛?”蘇暖的眼角似要淌出水來,看著同樣臉色泛紅的陸暻泓,望著那雙流淌著深情漣漣當然眼睛,竟不自覺地雙腿一軟,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口努力地睢持著鎮定,勾了勾腮邊的短髮,蘇暖尋找話題想打破僵局,卻聽到又一聲“老婆”,不是來自電影,她明確地感受到陸暻泓貼近的身體。

  “老……婆。”輕輕的,輕輕的,猶如夢中情然花開時的聲響,似是怕嚇走她般充滿憐愛。

  陸暻泓的俊臉近在咫尺,他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鬃邊,蘇暖從迷茫中醒過來,看到陸暻泓已轉為灼熱的目光。

  電視裡電影還在繼續,他們卻仿佛被隔絕在了兩個人的世界裡,什麼也聽不見,只看得見彼此,蘇暖的雙手下意識地捏緊了沙發,呼吸變得熾熱。

  太近了,也太晚了,他們輕柔地便吻到了一起,輕柔地舔吻,輕柔地啃金,舌頭糾結在一起,呼吸輕柔而急促,全身又蘇又麻,腦袋昏昏沉沉。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這冗長的一吻,蘇暖趴在陸暻泓的胸口上喘氣,心裡迷迷糊糊的混沌著。

  陸暻泓倚在沙發上,心滿意足地環著蘇暖,蘇暖兩腿蜷縮,像貓一樣靠在她身上,沒有任何的掙孔,這樣的溫順讓他嘴角時不時地翹起。

  電影裡的情節在繼續,然而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陸暻泓每隔幾分鐘,就要低下頭來吻她。

  蘇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些吻,她無法不去投入,仰著頭,去承接。

  終於,陸暻泓再也管不了什麼電影,他的手伸進她的襯衫里,握住了她的豐盈,低頭沉沉地吻住了她,不再輕易地放開。

  蘇暖嚶嚀一聲,他們的吻變得色情起來,蘇暖全身發麻,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然而她卻不想去抗拒這種被浪潮淹沒的惶恐感。

  陸暻泓沉穩而長久地探索著她,他比她更加投入且享受,在事情無可收拾之前,蘇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低低地喘息:

  “不要在這裡。”嬌柔的命今更像是在跟愛人微嬌,陸暻泓眸光一閃,呼吸不穩地即刻起身,輕而易舉地抱起她,然後走了幾步,蘇暖聽到“嘭”一聲,某一扇門被關上。

  接下來的會發生什麼心知肚明,這個深冬熱鬧的夜晚,誰也無法成為一個聖人,在摯愛的誘惑面前……

  蘇暖惺惺鬆鬆地睜開眼時,外面天已經大亮,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已經過了中午,陸暻泓趴在她身邊,還在沉睡。

  臥室內開了暖氣,柔軟的蠶絲被只遮住他淨手的腰部,緊緻的白皙肌膚被陽光暈上一層明媚的光澤,平日緋色的唇仿佛因為昨晚的額繾綣,變得艷麗濕潤。

  依稀地,空氣中淡淡地詳溢著一種屬於男性的純粹性感,極端誘人。

  遙遙地,窗外悠悠飄來《最幸福的事》的樂音,一聲聲激盪著情人的心扉,訴說著迷離往事:

  “……曾想家太好 歷太多失意,孤單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輻的事也許要更變卦幾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

  現在對她來說,最幸福的事又是什麼呢?即便將來前途坎柯,忽然她也想為之一搏,如果結局註定是灰色的,也最起碼不會有那麼多遺憾……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不知幾時,陸暻泓半睜著眼睛看過來,凌亂的黑髮,帶笑的唇角,白淨的皮膚,都透著若有若無的魁惑。蘇暖拋去紊亂的思緒,抿著嘴嬉笑地摸摸他的臉,儼然是風流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的場景,留戀在那比女人還光滑的臉上:

  “想你啊,在想是該對你始亂終棄還是負起責任。”

  “哦?終於肯負責了?”陸暻泓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蘇暖輕叫一聲,已被他攬到胸前,敏銳地覺察到他身體的變化,連忙想起身,他偏是緊抱了不放,一臉曖昧的笑意。

  “我說在考慮,沒說一定確定這個答縈。”蘇暖狡辯地伸手去推,觸到他裸露的胸膛,柔韌而富有彈性,驀地回想起昨夜的種种放縱,不可遏制地紅了臉。

  “考慮?我昨晚連那兩個字都叫了,你卻告訴我現在算考慮?”眼看陸暻泓被子下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蘇暖試圖反抗,外強中乾地訓道:

  “喂,別想再乘人之危,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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