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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謹言從馬上跳了下來,單膝跪地向趙老太太和孔氏行禮:“孫兒給老太太請安,兒子給母親請安了。”

  趙老太太由丫鬟扶著,親自上前將蕭謹言扶了起來,只開口道:“回來就好了。”

  蕭謹言抬起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帶著三分笑意道:“不敢忘了老太太臨走時的囑託,自要安然無恙的回來。”

  趙老太太拍了一把蕭謹言的肩膀,繼續道:“言哥兒是真的長大了,越發沉穩了,我也是真的老了。”

  蕭謹言親自上前扶起了趙老太太,只笑著道:“老太太哪裡老了,孫兒瞧著比我走的時候更精神了,連白頭髮都少了好些呢!”

  趙老太太被逗的哈哈笑了起來:“我是發現了,你這三年不光是黑了,嘴還變油滑了,怎麼打韃子還要靠嘴上功夫不成?”

  “那是,要不是老爺嘴上功夫了得,只怕這一次韃子還沒那麼容易退兵呢。”這次和談順利,許國公功不可沒。

  趙老太太只點點頭,將蕭謹言迎進了府中。孔氏瞧著蕭謹言一身戎裝的模樣,那銀甲頗有分量,只又心中不忍,便道:“你先別急著高興,先回文瀾院換一身衣服吧,這硬邦邦的,身上還配著大刀,倘若傷了人可就不好了。”

  蕭謹言聞言,只鬆開了趙老太太,點點頭道:“母親說的是,那我先回去換一身衣裳。”

  這時候蕭謹言房裡的幾個丫鬟也都在,聽說蕭謹言要回文瀾院,便站出來帶路。阿秀一直跟在後面,見她們上去,也只悄悄的在後面躲著,那蕭瑾璃見了,便笑著道:“你要去就去吧,反正這兒也沒有什麼外人。”

  阿秀依舊臉紅,蕭瑾璃想了想,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阿秀只感激不盡,命人向孔氏回了一聲,和蕭瑾璃一起悄悄的跟在了蕭謹言的後面。

  蕭謹言從進門的時候就一直注意著阿秀,這時候又見阿秀悄悄跟在了身後,更忍不住勾了勾唇瓣,只加快了步子。幾個丫鬟便努力跟了上去,至文瀾院內,早有幾個丫鬟也在門口候著,這裡好些丫鬟原來就在文瀾院服侍,見蕭謹言如今變了模樣,比起以前文質彬彬的樣子越發讓人覺得疏離沉穩了,只都低著頭不敢說話,一路跟在他的身後。

  蕭謹言才進了大廳,便轉身吩咐道:“把外面的客人請進來,沏一壺茶來,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墨琴和墨棋原就是服侍蕭謹言的,又知道蕭謹言和阿秀那些原由,只將茶沏了上來,福身退下。唯獨蕭瑾璃是跟著阿秀一起來的,這會兒倒成了多餘的人了。蕭瑾璃見了這樣的光景,也不好意思多留了,只笑著道:“算了,這茶只怕是沒有我的份了,我還是先走好了。”

  阿秀站在門口,嘴角淺淺一笑,遠遠的看著蕭謹言。蕭謹言也看著她,眉眼中透出一股暖意,聲音帶著幾分磁性的沙啞:“阿秀,我回來了。”

  阿秀晶瑩黑亮的眸中含著淚光,可嘴角的笑意卻越發放大了,蕭謹言忽然大步上前,伸手將將阿秀了抱起來,在廊下幾近瘋狂的轉著圈子,嘴裡朗聲笑著道:“我的阿秀終於長大了!”

  第85章

  阿秀冷不丁被人抱起來,只花容失色,急忙伸手摟住了蕭謹言的脖頸,低下頭時下顎蹭在了蕭謹言頭頂的髮髻上,臉頰越發燒的通紅。蕭謹言轉了好幾圈,抬起頭看著阿秀,兩人四目相對了許久,才把阿秀放了下來。此時阿秀忽然就伸出手,伸手握住了蕭謹言帶著老繭的掌心。

  蕭謹言反手將阿秀的柔嫩的小手扣在了掌心,牽著她往房裡去。裡間早已經準備好了蕭謹言要換的常服,蕭謹言坐在一旁喝茶,阿秀伸手取了一件寶藍色的直綴長袍,捧了過來道:“這衣服應該是新做的,上頭的花樣還是今年京城裡新流行的。”

  蕭謹言也不看那衣服,視線只一直停留在阿秀的臉上,直到阿秀走到了他跟前,他才放下了茶盞站了起來,頎長的身材越發顯得健碩了幾分。阿秀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伸手解開蕭謹言身上的銀甲,那鎧甲用生鐵鑄造而成,又硬又冷,蕭謹言伸手按住了阿秀的手背道:“我來,你拿不動。”

  阿秀略顯窘迫,卻沒有堅持,站在一旁看著蕭謹言把一整套鎧甲脫下來,裡面穿著白色的棉布中衣,是後來孔氏托人送過去的,倒並不是軍營里普通將士們所穿的那一種,阿秀抖開外袍給蕭謹言更衣,指尖觸及他胸口越發緊緻的肌肉,將頭埋的更深了。

  蕭謹言淺嗅著阿秀身上淡淡的香味,在阿秀為他撫平衣物上最後一處皺紋的時候,握住了阿秀的雙手。

  “阿秀,我們終於要在一起了。”

  蕭謹言此時腦中所期待的,無非就是和阿秀將來的生活,為了這一點,他已經努力的很久,刻意改變前世的生活軌跡,想讓阿秀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了能做到這一點,他們也犧牲的太多了,這三年分別的時光終究在蕭謹言的心中留下了小小的遺憾。

  阿秀感受著蕭謹言手掌溫熱的包圍,胸口就像一條小鹿一樣亂撞,小聲道:“爺,時候不早了,老太太和太太還在榮安堂等著你呢。”

  蕭謹言素來知道阿秀總是這般乖巧懂事,見她說出這樣的掃興話,也沒生氣,只是笑著道:“我如今已經回來了,老太太和太太整理日都可以見,倒是不著急,只是你,現在還住在恆王府,沒有完婚之前,只怕要有些時候見不到,況且……”蕭謹言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將阿秀納入懷中,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口,啞然道:“我三年沒見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蕭謹言三年行武,原本柔軟細膩的掌心已長滿了老繭,摸在阿秀光滑柔嫩的臉頰上,帶著微微粗糙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讓阿秀更覺得有安全感。阿秀抬起頭,微微閉上眼眸。

  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空氣中燃著淡淡的香,蕭謹言低下頭,在阿秀的唇瓣上蜻蜓點水的觸了一下,天知道他這會兒多麼希望可以肆無忌憚的一親芳澤,可是榮安堂裡面趙老太太和孔氏都在,要是阿秀的嘴唇紅腫,只怕她們兩個看一眼就明白了。阿秀是他要明媒正娶過門的媳婦,不能讓她在人前丟臉。

  阿秀原本以為自己將遇到的會是狂風暴雨,誰知道只是潤物細無聲的小雨,她低下頭偷偷的笑了笑,瞧見那邊蕭謹言一本正經道:“去榮安堂吧,不能讓大傢伙都等著我一個。”

  因為國公爺先行進宮,二老爺等人又一早出城迎接,到現在也沒回來,所以榮安堂裡面烏壓壓一片都是女眷。趙老太太見蕭謹言換了一身隨常的衣服進來,只笑著招呼他坐到她邊上,看了又看道:“果真是結實多了,這衣服前些日子才叫做的,我聽你娘說,特意讓針線房的人比著原來你穿的衣服做大了一圈,怎麼穿著看著還有些嫌小呢!”

  孔氏只忙道:“老太太說的是,我也沒預料到,原本想著他也該是長定的時候了,我就怕他身子結實了穿不下,特特讓人做大了,結果還是小了。”

  “不妨事,叫針線房再趕幾件大的吧,馬上天氣也熱了,也到了做單衣的時候了。”

  孔氏自是點頭,眉眼中都是笑意,瞧著兒子好端端的站在跟前,又覺得有些後怕,只擦了擦眼淚道:“也不知道你當初是中了什麼邪,竟非要去軍營裡頭,多少京城的富家子弟都受不得這種苦,偏你倒好,自己找罪受。”

  蕭謹言便笑著道:“這有什麼,母親不知道,這次我出去,還認識了不少朋友,也都是將門之後,有王將軍家的小少爺,還有程將軍家的二公子。我們這些將門之後,這些年聯繫的少了,如今正好又玩到一起去了。”

  孔氏見兒子如此高興,更比以前健談活躍,心下也是一團喜氣,正這時外面又有小丫鬟來傳話,說是太子妃到了。

  原來蕭瑾瑜生下皇長孫那一年,恰逢國公爺和韃子首戰告捷,那個時候正是皇帝重用許國公的時候,又兼豫王賑災一事辦的極好,在淮南一帶整肅吏治,百姓擁戴非常,所以皇帝就立了豫王當太子。

  蕭謹瑜生下皇長孫之後,調養的不錯,如今已又懷上了二胎,孔氏怕她勞累,只讓她不用過來,等過幾日她帶著蕭謹言在去太子府見她的。可蕭瑾瑜也甚是想念蕭謹言,又想起幾年前要不是蕭謹言提醒豫王關注淮南水災一事,豫王也未必能有今日,如今父親兄弟凱旋而歸,她親自來一趟也是應該的。

  孔氏聞言,只忙親自迎了出去,見蕭瑾瑜已經到了門口,只笑著道:“太子妃怎麼還是親自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

  蕭瑾瑜只開口道:“我若說了,你又不准我來了,我不過就是想念弟弟了,想來看看他罷了,這三年沒見,也不知道他是高了還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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