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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是語重心長,可景秀知道霍氏有所圖,不由道:“難道日後孝廉公府和傅府又打算助四爺復辟,我也該勸邵大人站在我母家,幫一把?”

  霍氏氣息虛弱極了,她無力的擺了擺頭,嘆道:“事情已敗落,邵謙會杜絕這種事再發生,將一切圖謀銷毀,海上的民兵與船隻,還有珍寶齋都被他毀了。四爺也答應回南宮,我們還有什麼可圖!我只望你記住你姓傅,是記在我名下的嫡女,將來萬一這事被捅出來,你勸邵謙竭盡保住孝廉公府和傅府!只當我求你!”

  她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景秀驚恐的到退一步。

  陳豐家的忙扶起霍氏:“太太啊,您這是……”

  景秀挺直了脊背道:“你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姓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懂!我也知道,我嫁給邵謙,冠以他的姓氏,將來他的榮辱便是我的榮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這十五年,傅府從未養育我,將來傅府甚至孝廉公府的榮辱與我未必相干,我何必勸邵謙趟渾水!但我更加知道,我的父親是傅正禮,我的生生娘親是柳如眉,他們生我一場,我不可忘本,只要你同意以大哥的名義給我娘立牌位,並抬進傅氏宗祠,那我才是正經的傅家小姐,有父親有娘親有兄長,我才會在意這座府邸的榮華!”

  霍氏倒在地上,聽著這番不卑不亢話,她不住的笑,笑的眼淚都要落下,“柳如眉竟生了你這樣個女兒……”笑過之後,她被陳豐家的扶在床上,緩緩閉上眼,頹敗蒼涼地道:“好,我讓你娘的牌位進傅氏宗祠!”

  景秀心頭酸澀,眼底卻含著稀薄的笑意,她能為娘和大哥所做的就只剩下這了……

  景秀緩緩的走出屋。

  逕自去了西廂院,她惦記著巧娘和白蘇。

  巧娘聽聞璞玉淹死的消息,一蹶不振,悲傷了好些時日。白蘇本來得了傅正禮賣身契,又由巧娘合計好了陪嫁品,即日就要擇選良日嫁出府與那馮生結親,可大哥突然死了,舉家哀傷,所有喜事都得延後,連同景蝶和季閔的親事也一樣。

  她二人聽聞景秀回府的消息,連日來的陰霾都化淡了,只是巧娘還沉浸在璞玉死去的悲傷中,神色怏怏,景秀好一通勸,才據實道:“您快別難受了,那璞玉原不過是大姐姐安插來的棋子,與巧娘相認,討巧賣乖的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我派人去查過了,她不是雲兒,雲兒還活在世上呢……璞玉受大姐姐指使,在我茶水裡下毒,若非四……四叔……”她喉嚨有些咽著,又道:“他提醒我飲食要用銀針試過,不然我險些被她一點點投毒害死了,我眼睛失明,也多數是那毒藥所引……”

  巧娘不可置信,說不出話來。

  景秀從傅四爺口中得知,雲兒已死,只是當著巧娘現在的情況,她不敢直說,免得巧娘真受不住這重重打擊。索性先瞞著一些日子,再假裝去外尋尋,等巧娘好些了,再跟她道明。

  巧娘雖悲傷,可與璞玉相處沒多少日子,也總察覺那孩子透著點古怪,如今聽了這番話,由悲轉氣:“阿彌陀佛,幸好你有老天保佑,我真是瞎了眼,誤把那狡詐的認作雲兒,平白讓你受苦受累。真是糊塗油蒙了心,想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我一想雲兒,雲兒就來了我身邊,真是作孽啊!”

  景秀安撫著她的心情,撒嬌般的往巧娘懷裡鑽:“沒有雲兒,不是還有我嗎?我也是您女兒,要一輩子孝敬您。我見您那段時日,有了璞玉,把我的好全忘了,一心就顧著她,心裡別提多難受,真怕您有了雲兒就把我拋卻了。”

  巧娘擰著她臉頰:“今兒都成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得愛貧嘴拈酸吃味,別教這屋子裡人看笑話。”

  說完,屋內的大小丫頭們都噗哧的笑起來,氣氛很歡快。

  清風閣自從少了景秀,屋裡丫鬟都覺得少了什麼,再也沒了往日的輕快熱鬧,景秀一回來,大伙兒別替多開心。

  尤其是白蘇,待下人都被打發走,景秀和白蘇說起了體己話,大意是跟她說自己無礙,別擔心,辛苦她這些日子照料這閣樓等,白蘇哪計較這些,跟景秀相處,早已把她當作自己妹妹似得,二人無話不談,一直談到晚夜就寢時分。

  翌日,景秀起了早床去看望松音,她肚子已微微隆起,景秀看著她肚裡的孩子,幾乎是潸然落淚,幸而大哥的血脈還在。

  松音自從得了這個孩子,已從傅景榮離去的悲傷中走出來,臉上洋溢著初為人母的喜悅,景秀讓她好好安胎,並囑咐下人好生招待。

  如今全府皆知,她將高嫁左都督邵謙,日後還有誥命在身,地位尊貴,下人們自不敢輕怠,好生聽著。

  景秀和松音聊了一晌午,又去找父親商談,是該給松音立個名分,迎娶她進傅家家門,成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

  傅正禮也正有此意,滿口贊同。

  大約是離府也有些日子,景秀回府後就像是待嫁的新嫁娘般,有些急切又有些緊張,總覺得還有許多事沒做的樣子,連著好些日子在府里來回奔波。

  遠不如景蝶和景璃那樣自在悠閒。

  她二人總是取笑:“瞧你,哪裡像是要出嫁的人,別人都老實待在家裡繡嫁妝,你卻一刻也不空閒,莫不是怕出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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