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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的爸爸從世賢的爸爸手中搶過斧子想撲過去,但是金子舉手制止了他。

  “崔班長,能幫我把我的手槍拿過來嗎?”

  崔班長去旁邊的教室取手槍了。

  瞬間,白老師快速滾動著狡猾的眼珠子,像倒下去似的急忙坐在地上。然後用鋸條對準戴有腳鐐的左側腳脖子瘋狂地鋸起來。一開始還露出了白色的骨頭,接著馬上向四處迸濺開肉和血。但是因為腳脖子上面牢牢地纏有金子捆綁的繩子,所以還沒蹦出血柱。

  注視著正在鋸自己腿的白老師殘酷的模樣,人們的痛苦表情和白老師現在的表情完全一樣。

  忍受著痛苦以惡鬼的樣子瘋狂地鋸自己腳脖子的白老師,因鋸齒過於鈍而無法鋸開骨頭,他就把鋸條稍微往下、挪動到關節和關節之間開始狠狠地鋸起來。鋸齒迅速深入肉和軟骨之間,不一會兒,穿著有洞皮鞋的血肉模糊的腳從腳脖子掉了下來。

  “這裡,槍……”

  崔班長拿著槍跑進教室,發現白老師被鋸開的腳,猛然停在那裡,忘記了說話。

  只要鋸掉一條腿就可以很容易地從腳鐐中拔出腳,白老師的嘴角和眼裡露出了充滿殺氣的獰笑,並從鐵鏈中拔出了戴在左腳脖子上的沾滿鮮血的腳鐐。因為鋸掉左腳的原因,右腳變得自由了。現在剩下的只有右手上的手銬。

  白老師匆匆看了一眼拿著兇器瞄準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的人們,重新又迅速把鋸子挪到了右手腕上,然後快速地開始拉鋸。但是不像用兩手拉左腳時那麼順利,因為鋸子總是偏離,手腕上的皮膚被四處剝脫。這樣一來,白老師用左手抓住鋸齒固定住,然後把右手腕關節對準鋸齒使勁來回搓動。

  “唔唔唔唔……”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右手從手腕子上無力地掉了下來。

  拿著兇器的人們站在原地,呆呆地注視著白老師的舉動。

  慌忙站起來的白老師還沒等站穩就又摔了過去。這次,他再也沒想爬起來,而是向著窗口爬過去。教室的地板上拖著長長的血跡,用左手和右手肘部,左腳和右腳膝蓋蹣跚地趴著,勉強爬到窗口底下。接著用左手扶住窗台,吃力地爬起來打開窗戶。就在白老師剛要跨過窗台而把上半身挎在窗框的瞬間,有一個人蹦了出去。

  華麗浪漫的復仇(5)

  “咦呀啊……”

  蹦過去的人是恩珠的奶奶。就像年輕人一樣蹦出去的恩珠奶奶,猛然舉起什麼東西向趴在窗框上的白老師的脖子插進去。血柱馬上從脖子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受到一擊的白老師呼哧呼哧咳嗽著暫時停止挪動,接著馬上又掙扎著被切斷的手和腳,想跨過窗框。恩珠奶奶又重新高高舉起手狠狠地扎向他的脖子,然後她才慢慢向後退了出來。四處迸濺著血,無力地躺倒在窗框上的白老師的軀體,自動向後滑了下來。白老師一屁股坐倒在教室地板上,仰著脖子仰面朝天地摔下去,他的腦袋‘哐’的一聲撞擊在地板上。

  4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充滿血腥味的教室內,時間好像突然停止了似的。

  白老師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從脖子的傷口處,白沫一樣的血也不再冒了。也聽不到喘氣時來自肺里的咕嚕聲。

  高高舉起兇器停在原地注視的人們,慢慢走近白老師,看了看被血染紅的臉。在京的爸爸用腳尖‘啪嚓’一下踢了白老師的腦袋,腦袋無力地轉到一邊。

  “看,看來死了?”

  一直站在後面的崔班長慢慢走到大家的前面,拔出深深插進白老師後脖頸上的剪子用手指擦了擦血。塑料把手部分寫有什麼內容,是寫有 ‘1-3李恩珠’的不乾膠標籤。

  “您還想把它拿回去嗎?”

  崔班長向恩珠的奶奶伸過剪子問道。恩珠的奶奶望著白老師的屍體,像神情恍惚的老太婆一樣傻傻地笑著。抬起頭看了半天崔班長的奶奶接過剪子,望了望寫有‘李恩珠’的名字,突然舉起剪子重新插進白老師的脖子。蹦出了幾滴血。人們把頭轉向一邊。

  “恩珠奶奶,屍體上留下恩珠的名字是不可以的。”

  重新看了看崔班長的恩珠奶奶吃力地拔起剪子,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無力地坐下去。

  “現在都結束了嗎?”

  崔班長望著手裡拿著兇器的大家道。

  “還沒有解決完的人趕緊解決吧。”

  元茂的媽媽從屍體旁躊躇地向後倒退,第一個把手中的菜刀扔在教室的地板上。除了單獨準備特殊武器過來的世賢父親之外,其他人都一個一個把兇器扔到了菜刀旁。

  扔掉兇器的元茂媽媽投入丈夫的胸懷放聲痛哭。

  “還有沒有沒解決完的人?”

  金子重新問了一聲,但誰也沒有回答。

  “那麼,就開始收拾吧……”

  聽完金子的話,男人們一起走過來用大型的塑料口袋裝下白老師的屍體和被切下來的腳、手。同時,女人們用手抓起積滿血的鋪在教室地板上的塑料布的四個角。在京的父親急忙端來白鐵皮罐放在了塑料布的下面,金子用刀在塑料布的中央切開了一個口子。堆積在塑料布內的血嘩啦啦地淌進了白鐵皮罐里。接著人們疊起沾有血跡的塑料布,扔掉了白鐵皮罐內的血,用大小抹布乾乾淨淨地擦掉沾在教室的地板和玻璃窗戶,還有牆壁上的血跡。大掃除以後的教室馬上變得非常乾淨。只要空氣中的血腥味散去,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大家集中到這裡來吧。”

  崔班長從汽車裡拿出了小型照相機,把人們集中了一起。

  “女人們坐前排,男人們站在後面吧。”

  金子以外的所有人,整齊地排著隊擺好姿勢。人們面對鏡頭的表情既不是笑也不是哭,他們的表情非常微妙。大家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元茂爸爸,胳膊會看不清的,再靠里一點。對,對,好了。照了,一,二,三!”

  崔班長按下快門,閃光燈‘咔嚓’閃了一下。

  尾聲(1)

  在成瀨蛋糕店,金子正在廚房準備東西,九個人圍坐在兩張桌上,互相避開對方的目光看著陳列櫃檯,或望著漆黑的窗外。大家的心情都特別複雜。

  這一天,就像那記憶猶新的從綁架犯那裡接到孩子被綁架的電話的時候一樣漫長,就像孩子們的屍體被發現的那一天一樣可怕。白天突然接到他們那麼長時間瘋狂地要抓的綁架犯已被抓到的電話而跑過來,目睹了犯人切斷自己的手和腳的可怕的場面,再把那個犯人殺死後埋在凍僵的泥土裡。

  ‘沒能親手殺死犯人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想起殘忍地被殺害的孩子們,就哪怕是撕碎犯人十次也不解恨;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想,沒有親手殺死犯人也是件好事。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是親手沾住血殺死了,那麼,那些又將會成為你一輩子生活當中新的痛苦。領著女兒來的世賢爸爸的體會最深。沒讓血沾上女兒的手,真是僥倖的事情,也是應該感謝的事情。‘親切的金子’為遺孤們送去了最後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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