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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庭弈笑笑:「是,陛下英明,只是臣覺得,陛下站在臣身邊,反倒是讓臣有些手足無措。若是誤了吉時,那便不好了。」

  溫庭弈朝他身後看去:「總歸陛下要登基,不如便坐在龍椅上,待臣宣布完承位詔書,陛下便可受百官朝拜。」

  陸綏回頭看了看高座上的龍椅,心中竟然對溫庭弈的這個提議認同感大盛。當即緊走兩步走到龍椅前,伸手觸摸著金碧輝煌的龍椅手柄。

  「朕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真是蒼天有眼。」陸巡的表情有些猙獰而痴狂,溫庭弈望著他的神色卻如同看一個死人。

  他眼睜睜地看著陸巡如痴如醉地向後一躺,倒在了龍椅上。而下一刻,陸巡卻面色猙獰地蜷縮在了龍椅上,伸手捂住嘴也堵不住從口腔中肆意流出的鮮血。

  他的胸前竟然赫然插著一把刀,刀尖向前,正巧指著金龍殿的那片天空。

  陸巡怒目圓睜,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不知道這把刀究竟是從哪裡飛出來插入到自己的身體中。

  兩側的侍衛已經傻眼了,就連寧山也大驚失色,嚇得杵在了原地動也不動。只有溫庭弈一早就猜到了這一切,神色釋然。

  他緩緩一笑,對著被插在刀刃上的陸巡展顏:「今日時局已定,我贏——你輸!」

  「陛下自登基那日起便提防有心之人謀權篡位,特在這九龍椅上設下機關。更是在時刻提醒他,龍椅坐如針氈,身後便是懸著的刀劍。」

  「陸巡,你妄圖篡位,你死不足惜!」

  「為、為……為什麼會、會這樣。」陸巡口齒不清地質問,換來溫庭弈的不理不睬。

  他上前捧過玉璽,而後攤開托盤中的聖旨,如今才看見,這哪裡是一份聖旨,這分明是兩份。

  正在朝堂上一片寂靜的時刻,從殿外突然湧入了一隊帶到的禁軍,眾大臣面面相覷,連忙蹲在了地上。高台上的寧山和文妃的走狗見時局不對剛打算逃竄,才發現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溫庭弈氣定神閒地用玉璽蘸上龍案上的硃砂,而後緩緩扣在兩張聖旨上。做好這一切,溫庭弈才算是徹底呼出一口氣。

  他將聖旨展開,面覆寒霜,當著眾朝臣的面厲聲道:「奸賊當道,妄圖改朝換代,而今罪已伏誅,珩蕭不負所望!」

  他決然回神,面色寒涼,一雙眸子裡淬著寒冰。而後長臂一揚,明黃色的帛書直接蓋到了陸巡的頭上。溫庭弈哼笑一聲,道:「叛賊陸巡,還不接旨?」

  陸巡此刻早已氣息奄奄,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不甘心地嘶吼後就沒了聲響。

  陸巡死了。

  死在了他夢寐以求的王位上,死在了他朝思暮想的龍椅上,只是可惜他到死都沒有等來稱帝的詔書,而是接了一張奪命的聖旨。

  溫庭弈一個眼神也沒給,反而自顧自地捧起另一張帛書,聲音緩緩但是卻響徹霄漢:「汝陽王世子陸綏護駕有功,著授承父爵,統三營,即刻回宮救駕!」

  *

  另一邊的金龍殿內,文妃正坐在床邊陪伴祈帝最後一段光陰。她知道,這一盤棋她贏定了。她會帶領戎族獲得豐碩的土地和大量的資源,他們的牛羊會在打出的土地上生活繁衍,從此戎族的子弟再也不必挨凍挨餓。

  「陛下還有什麼要問的,不放全部問出來,最後一程,臣妾一定知無不言。」

  祈帝盯著她削蘋果的手上看去,突然問道:「巡兒是誰的孩子,是你和誰私通的?」

  文妃微微一怔,半晌才道:「陛下問錯了。」

  「巡兒是臣妾和臣妾的夫君的孩子,並不是臣妾和人私通生下的。」

  文妃笑得依舊燦爛,她的這句話直接把祈帝炸蒙了。她什麼意思,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她竟然從未將自己當過夫君對待。

  祈帝忽而笑了。

  文氏於是繼續開口道:「臣妾來長安前便早已許配了人家,若非大楚當年同戎族的那場戰事,我也不必懷著巡兒的時候便親聞夫君戰死。」

  「汝陽王出兵,蜀王通敵叛國,而你,卻是發號施令的幕後主使。若不是你們,我本該幸福美滿地同夫君在故土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懷著一腔仇恨而來,本想同你同歸於盡,誰想到你色令智昏竟然迷戀上了我的容貌。我沒有辦法,只好委身於你,暗地裡卻開始聯絡戎族偽裝在京城中的文氏,成功借文黛的身份成為了你的枕邊人,更是令我與夫君的孩子,成為了你名正言順的三皇子。」

  「陛下,臣妾毒如蛇蠍,都是你們逼的呀。」

  祈帝氣得瑟瑟發抖,倒不是恨她欺騙自己這麼多年,而是欺騙她從未將自己的一腔情意放在心上。他自幼寡情,愛上她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走出的一步,可是現如今,全部都是假的!

  祈帝四肢僵硬,感覺一陣寒氣直逼心門。可這些遠遠不夠,文妃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折磨他,想要看著他痛苦,可是她看著祈帝這般難受的模樣,竟然也會心痛難耐。

  文妃穩了穩心神,繼續開口道:「你以為本宮這樣就夠了嗎?陛下,嫻皇后是怎麼死的,屈美人是為何會誕下鬼胎,太子丹一片赤膽忠心為何無故謀反,您難道一點都不曾懷疑過嗎?」

  文妃「咯咯」地笑了起來,而後便在對方陰狠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都、是、臣、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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