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後果
他們是大夫，能治好的自然會治，治不好的有什麼法子呢？又不是神仙，缺胳膊少腿還能給安上。
王爺、側妃、三公子他們一時難以接受，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種事兒擱誰身上誰能接受啊？
可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啊！
白側妃突然怨恨的瞪向秦朗：「都怨你！都怨你！你為什麼不看好你的馬、為什麼！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想害祈兒對不對！你怎麼這麼狠心、怎麼這麼狠心呀！」
白側妃尖叫著、罵著朝秦朗撲過去，揚起手朝他臉上打去。
秦朗肩膀往後一錯頭一偏輕巧避開，抬手扣住白側妃揚起的手臂將她往謙王那邊推了過去推到了謙王身上，淡淡道：「側妃娘娘，請自重！」
想發瘋撒潑打他？她也配！
「你——」白側妃又氣又恨又痛苦，反身撲在謙王身上痛苦的哭著叫「王爺！王爺！」
謙王狠狠瞪了秦朗一眼，拍了拍白側妃肩膀低聲安慰，命人扶她一邊坐下。
床榻上躺靠著的趙明祁卻也惡狠狠的瞪向秦朗，眼睛血紅、鼻翼劇烈扇動，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一定是他害了自己，一定是他！
他就說呢，他那麼寶貝墨雲，自己騎走了他居然半點兒反應也沒有，原來如此啊！他恐怕心裡早就盤算好了吧？
趙明祁心中恨意通天，他跟他勢不兩立！
謙王沉聲道：「齊太醫、陸太醫，你們再想想辦法，本王相信你們的醫術！不管需要什麼，兩位儘管直言。本王的兒子，不能廢了腿！」
「王爺，這——」兩位太醫相視，一臉苦相，齊太醫道：「微臣才疏學淺，實在慚愧！倘若能治好，微臣自然不敢推脫，可是這——」
「王爺，」陸太醫硬著頭皮猶猶豫豫道：「微臣有幾句話，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王爺、定郡王見諒。聽說定郡王妃有神醫之名，不如——」
秦朗兩道銳利的目光如閃電般朝他盯了過去，陸太醫心口一凜，嚇得魂差點沒掉了，後半截話頓時卡住。
謙王卻已聽明白了，一怔。
白側妃則想也沒想怒道：「陸太醫這是什麼話！那蘇氏即便有兩分醫術難不成還能跟太醫院的太醫們比？你們要把我祈兒交給蘇氏，安的是什麼心！」
「側妃娘娘息怒！」兩名太醫連忙躬身請罪，陸太醫趕緊跪下：「側妃娘娘，微臣能力有限，這、這確實是有心無力呀！三公子骨折得很厲害，更要緊的是最主要那根腳筋也斷了一半，這——微臣實在不敢啊！」
白側妃和三公子都一臉的傷心欲絕，明顯是死活不肯接受這殘酷事實的，應對這種狀況陸太醫、齊太醫經驗都頗為豐富，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因為對方軟硬兼施、威脅利誘、憤怒施壓或者苦苦哀求而一時稀里糊塗應下任何不該應下的要求，否則，就等著被人給逼死吧。
哪怕白側妃再生氣，反正，他們沒本事就是沒本事。
太醫沒本事又不犯法，又不是神仙，還能包治百病百傷啊？
白側妃顯然已經氣得失態亂了方寸了，衝著謙王淚水漣漣哭訴苦求不已。
反正她不管，她絕對不能接受兒子是個殘廢的事實！她一定要一個完好健康的兒子！
一個殘廢的兒子，還能有什麼未來？
那樣的未來，絕對不是白側妃甘心的。
謙王猶豫起來，看向秦朗冷冷道：「蘇氏醫術當真那麼厲害？」
白側妃臉色一變：「王爺！」
「好了，你先冷靜，行不行看看也無妨。」謙王拍了拍白側妃的肩，盯著秦朗，等他回答。
白側妃神色陰晴不定，咬著唇狠狠瞪了秦朗一眼。
趙明祁同樣神色不善，卻沒有跟他母妃那樣忙著拒絕。
自己的傷有多嚴重他多少有點感覺的，陸太醫、齊太醫的話雖然讓他絕望，但他心裡隱約覺得，這殘酷的事實就是事實。
如果、如果真的已經這樣了的話，就讓蘇氏來治又怎樣？到時候趁機治蘇氏和秦朗的罪不也等於報了仇嗎？
趙明祁暗暗下了決心，他的腿好不了，他就要蘇氏和秦朗各一條腿！都是他們害了他！
趙明安乾笑了笑，忍不住插嘴道：「阿朗，弟妹名醫的名聲聽說在烏水城、在繁城那可都是響噹噹的啊。哦對了，聽說弟妹當初在繁城還治好了東昌侯府明世子的腿呢，對了對了，那位明世子似乎也是墜馬受傷的吧？」
白側妃、趙明祁、謙王眼睛「唰」的亮了起來，「這話當真？」
謙王目光閃爍，隱隱有些激動：「秦朗，明安說的可是真的？」
秦朗心裡冷笑，神色淡淡道：「父王，墜馬也是分情況的，有的人運氣好，只是輕傷，有的人直接喪命，這怎麼能一概而論？阿錦當初是治好了明世子沒錯。」
「快去叫她來！快讓人去叫她！」謙王激動起來：「先讓她過來看看！」
白側妃則道：「她既然能治好那明世子，定然也能治好祈兒，除非，除非她不樂意。」
秦朗「唰」的抬眸冷冷盯著白側妃，眯了眯眼：「側妃娘娘既然不相信阿錦，我看也沒有必要叫她來了。來了也不會讓側妃娘娘滿意，何必呢？」
白側妃噎得咬了咬唇。
陸太醫、齊太醫低垂著眉目悄悄交換了眼神，心中均感無語，當大夫的最煩遇到白側妃這種患者家屬了，什麼都不懂不說，又蠻橫無理、還疑神疑鬼，這還讓人怎麼治？白惹一身腥！
謙王揮了揮手：「好了，不要再耽擱了，快叫蘇氏過來！白氏憂心祈兒，即便言語不當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謙王妃賢惠一笑，忙道：「臣妾這就叫人去請，輕嬤嬤，你親自去。」
「我也去，」秦朗道：「阿錦前天受了傷，腿腳不便，我親自去接她方便些。」
謙王哼了一聲沒有反對。
到了院子，秦朗命輕嬤嬤等人等在門外，自己先進屋跟蘇錦說話。
聽了秦朗所言，蘇錦眉頭挑了挑：「這傷的夠嚴重的啊，恐怕是粉碎性骨折，恢復原樣我看不太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