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拋出去的包袱
蘇錦、秦朗，包括林七少爺俱是一凜。
瞬間，林七少爺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不是，那可是動刀子啊，倘若沒有麻沸散這樣的東西，即便是處於意識不清的昏迷之中，梅公子也未必挺得過去那種痛，恐怕那條命早就不在了。
麻沸散......這樣的好東西竟然出世了嗎？林七少爺心頭一陣狂跳。
對於麻沸散的研究，林家自然也沒落下，可是多方尋訪、努力鑽研，至今也沒能成功的將麻沸散制出來，也沒能打聽到哪裡有古方。
沒想到......
蘇錦、秦朗相視交換了個眼神，蘇錦無奈，這秘密到底是守不住了啊，其實林家遲早會想到這一點的，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這麼快而已。
秦朗則心裡忿忿，姓梅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哪怕昏迷不省人事了也還能給人添上一堆麻煩！
他早就跟阿錦說過了麻沸散不可輕易在外人面前動用，尤其是在內行人面前。因為，這東西註定會引起轟動，會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止都止不住。
秦朗握住了蘇錦的手，冷冷瞟了林二老爺子一眼：「那東西可以是林家研製成功，跟阿錦沒什麼關係。」
林二老爺子目光一閃，與林七少相視。
「秦先生有什麼條件？」林二老爺子立刻問道。
他立刻就明白了秦朗的意思。
蘇錦醫術再好，根基卻淺，這樣註定驚動世間的好東西，蘇錦扛不住，林家卻不必有什麼忌諱。
這東西對林家來說只會令林家錦上添花、更上一層樓。
秦朗看了蘇錦一眼：「只要跟我們沒關係就行，至於什麼條件，阿錦以後有什麼事拜託林家，林家必須竭盡所能認真對待。放心，我們不會無理取鬧。」
蘇錦心裡一暖，勾了勾唇。如此一來，往後讓林家幫忙尋找什麼難得之物倒也方便。
「這沒問題，」林二老爺子不假思索點點頭：「利潤呢？這東西的利潤小不了，你們不要？」
「不必了，」蘇錦搖頭笑道：「這事跟我們沒關係，哪有什麼利潤呢？我們現在不缺錢。」
林二老爺子啞然失笑，這倒是。不說香雪坊、萬錦閣、烈酒坊，單說從林家售賣丸藥、膏藥每月分到的紅利就不少。他們的確不缺錢。
「製作提純的方子有點繁瑣，我沒記住，待回家去便抄錄了送來。」
「好，秦夫人對林家的大恩大德老夫記住了，請受老夫一拜。」林二老爺子深深彎腰鞠躬，林七少爺也忙一道行禮。
秦朗伸手把人扶住，「使不得，這也算替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不然這東西我們還真不敢輕易讓它面世。」
林二老爺子大笑：「老夫發誓，這事只有我和小七知曉，絕不會在外多說半句。」
蘇錦放了心：「我們相信您老。」
秦朗見林二老爺子高興得意得有點忘形，忍不住提醒道：「這東西即便是林家，只怕也兜不住，不如跟東昌侯府商量商量，進獻朝廷吧！」
沒有人比秦朗更清楚這東西對朝廷來說有多麼需要。這東西一旦運用在軍中，不知能減少多少人的痛苦、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人的意志可以堅強，但身體受傷所帶來的疼痛並不會因為意志堅強就會減輕。許多人沒有死在兩兵交接的戰場上，而是死在後期處理傷口的疼痛上。就是活活痛死的。
林二老爺子有些遲疑。
這方子一旦進獻給朝廷，林家所得利益勢必會大大減少。
秦朗「嗤」的一笑，「老爺子想太多了，獻上去的方子您覺得朝廷會立刻啟用嗎？」
朝廷的辦事效率秦朗再清楚不過。
這麻沸散的方子獻上去，一開始必定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從皇帝手中送到太醫院不知中間要經過多久。
到了太醫院，被目空一切、眼高手低的太醫們束之高閣的機率也比立刻試驗運用的機率要大的多。
太醫們自認為自己是大齊醫術最高者，連他們都沒能整弄出來的麻沸散，民間醫者怎麼可能有這本事？
這不是生生打他們的臉嗎？讓他們情何以堪？
他們必定不屑、不信，認為是譁眾取寵。只有臉被事實打腫了，才會不得不相信。
反正，在邊關打仗的又不是他們，他們在京城享受著繁華景象，對邊關的殘酷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才不在乎呢。
林二老爺子猛然醒悟，朝廷的效率他也了解幾分的，如此一來，便給林家贏得了足夠打開市場打出名聲狠撈一筆的時間。
「多謝秦先生提醒！」林二老爺子這句感謝說的心服口服。
林二老爺子心中感慨不已，這夫妻倆都不容小覷啊。看來回頭得好好的跟小七說說，定要與他們處好關係，年節的禮數寧可往重了送也絕不能輕待了，就沖這份本事和見識，哪怕眼下他秦家人丁單薄、根基淺薄，再有個十來年二十年，必定躍居地方大族。
林二老爺子先行離去，林七少爺便笑道：「建那『手術室』需要怎麼做，姨姐只管吩咐，我會派親信一絲不苟的照做，保管分毫不差。還有需要的那些器具，姨姐告訴我是在哪裡打制的，我叫人去打制個三四套回來。此事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好的，咱們還是先去用午飯，之後再談吧。」
「好呀，」蘇錦笑吟吟道：「妹夫啊，我先給你打個預防，建這手術室，包括今後啟用、日常維護，不但需要人力，也是個燒錢的活兒。不說別的，單說我那樣的一套器具，就花了三萬多兩銀子！」
唔，先打個三四套，也就是十來萬銀子。
林七少爺嘴角狠狠一抽：「......」
「無妨，咱看的是將來，將來，呵呵！」
秦朗忍笑，蘇錦莞爾，點點頭表示贊同：「一點也沒錯！」
蘇櫻雪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午飯，見他們來了頓時歡笑道：「來的正好，飯菜都剛剛好，我正想打發人去叫你們呢！事情什麼時候都能說，耽擱了用飯到底不好，尤其姐姐這一陣辛苦了，更得注意身體。虧了什麼都不能把身體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