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不是他摔斷骨頭還是摔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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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他摔斷骨頭還是摔傷的問題!

  秦朗看著蘇錦,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她的回答跟他所問壓根就不在一條線上。

  他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蘇錦卻不想在這莫名其妙的問題上浪費時間了,說道:「趁著天還沒黑,你快點去吧,我把晚飯煮上。今晚還是吃玉米粥好不好?昨天採摘的枸杞芽還有不少,順便洗一把放粥里你看怎樣?」

  秦朗半肚子話憋在了心裡,悶悶點頭:「好......」

  算了,此刻還沒有到那等時候,即便自己問清楚了又如何?她的回答,他能放心相信嗎?答案是否定的。

  秦朗砍柴回來後,玉米粥也已經做好了,兩人喝了粥,見月色還行,便又忙活著將竹枝豎立著插綁進柵欄里,圍起了一個小小的院子,留了一扇同樣是竹枝和木條綁在一起做成的簡陋的門。

  「大功告成,好了!」蘇錦頗滿意的看了一眼這小院子。

  竹枝層層疊疊圍的密不透風,有一人高左右,站在外邊除非踮起腳尖才能看得清楚院子裡的情形,好歹多了一層保障。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錦甚至覺得呼嘯的北風似乎也被擋了很大一部分在外邊。

  秦朗便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蘇錦心頭一跳,可不是,忙活了這一晚上可不是時間不早了!以往都是她睡著了他才去睡,而她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了,兩人還沒有在彼此都清醒的時候同床共枕過呢!

  那情景,光想想蘇錦都覺得難為情。

  雖然她已經平靜冷靜的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但是也還沒到......那種地步。

  「嗯,我、我先去睡了啊!」蘇錦忙道。

  好在今日剛從山上回來後她便燒了熱水擦了擦身稍作清洗了一番,這時候隨意擦一把臉便逃似的進了茅屋。

  她臉上緊張不自在的神情沒有逃過秦朗的目光,秦朗抬頭看了一眼高高懸掛在夜空中的那輪冷清明月,自嘲一笑,坐在火堆旁,借著跳動的火光,不緊不慢的剖開竹子編織起來......

  次日早上,兩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有提昨晚那場彼此心知肚明、卻又沒人捅破的尷尬,如之前一般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今日早上秦朗沒有出去做什麼,而是在編織東西,看起來那似乎是——蓆子?

  蘇錦有些納悶,笑道:「這大冬天的,你編竹蓆做什麼呀?不如編兩個簸箕吧,那些板栗啊、藥材啊都沒東西晾曬,我昨天還想跟你說呢!還有,我覺得筐子我們也需要幾個,畢竟那些山藥、板栗之類的也不能那樣堆在地上啊。」

  秦朗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嗯,我會儘快。不過這竹蓆也是要的,咱們屋裡透風,用竹蓆擋一擋多少也強一些。等我再問村里人要些稻草來,將屋頂也加厚加厚。」

  蘇錦這才明白過來,笑道:「不如你教教我吧,我們一起編會更快一些!」

  秦朗忍不住瞥了一眼她的手,纖細小巧,十指修長,看著比之前粗糙了不少,皮膚也沒有那麼白了。怪不得她怨恨,嫁給自己,著實委屈了她。

  秦朗暗暗一嘆,點頭道:「你要是樂意學,我便教你。」

  「當然樂意啊!」蘇錦喜滋滋道:「我熬著玉米百合栗子粥在這,你給看著火,我先去河邊洗衣裳。」

  秦朗想像著她那雙纖細的手浸泡在寒冷的河水中的情形,忍不住道:「河水太涼,要不然還是我去洗吧。」

  蘇錦「撲哧」一笑:「那可不成,叫人看見了那我在村里可就出了名了!我們的衣裳不多,很快就能洗好的。」

  秦朗便沒有再堅持,只道:「隨意洗洗就好。」

  「嗯!」蘇錦說著,將兩人的衣服用背簍背著,往河邊走去。

  不隨意洗洗還能怎樣?皂角她可沒有,就是過過水去去汗漬罷了。

  村里人起早都習慣了,此時雖然還早,河岸邊平日裡村里人洗菜洗衣洗東西的那一段蹲著四五個婦人姑娘正在一邊拉著家常一邊做著手裡的活計。

  村民們都很自覺,洗菜的在上游,洗衣服的在下游。

  看見蘇錦來了,幾個婦人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原主之前根本沒有跟村子裡誰家有過來往,輕易不會踏出院子半步,這些婦人蘇錦是一個也不認識!

  但既然住在這村子裡,總得融入其中才行。

  蘇錦帶笑看了眾人一眼,客客氣氣的招呼:「嬸娘們、嫂子們早啊!」

  「早啊、早啊!」眾婦人七嘴八舌應聲,又繼續手裡的活兒,只不過幾乎人人都忍不住打量蘇錦。

  村子就這麼大,蘇錦的來歷、前幾日秦家分家的事兒,村里誰人不知?

  「你就是秦朗媳婦呀,長得可真標緻!」一名婦人笑著道。

  另一人撇撇嘴,尖聲笑道:「標緻有啥用?還不是叫老秦家給趕出去了?說起來秦朗以前老老實實多好一個後生,這怎麼一成親就跟秦家鬧得那樣,指不定有人在背後攛掇呢!呸,一看就是狐狸精......」

  幾個婦人聽得都笑了起來,有人一邊笑一邊偷偷的看蘇錦的反應。擺明了看熱鬧不嫌事大。

  蘇錦很無語,她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成狐狸精了?

  「這位嬸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閒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呢?」蘇錦看了那婦人一眼,淡淡道:「我相公本來就不是秦家的人,如今娶妻成家了,與秦家分開另過這不是很自然的事嗎?其實也說不上分家,不過是我和我相公搬出了秦家而已,秦家原本的田、地、菜園、一切物件依舊是秦家的,我們有手有腳,自己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嬸子說什麼鬧啊、攛掇啊這是從哪裡說起?」

  若是鬧,若是她攛掇了什麼,分家的時候他們兩個能淨身出戶?

  那婦人氣得沒了言語,「呸」了一聲惱羞成怒道:「牙尖嘴利,什麼玩意!」說畢忿忿提著自己的菜籃子走了。

  其他幾個婦人想想蘇錦的話,想到他們兩口子在這樣的寒冬臘月里被掃地出門住小破茅屋,吃穿俱無,也不禁動了幾分隱惻之心,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刻薄話,反而七嘴八舌的安慰了她幾句。

  蘇錦笑著一一回應。

  眾婦人見她待人客氣,說話也溫和,跟方氏、柳氏口中「懶得像豬一樣」、「笨手笨腳啥都做不來」完全兩樣,愈增了兩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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